29歲的王一川和不少人一樣,每天打卡上下班,過著看似平凡且安定的日子。不過他的“老靈魂”讓他與衆不同。原來,他也是一名傳統福建戲演員,戲齡已有超過18年。身爲戲班裏少見的年輕人,他說: “不敢說貢獻大,可是我覺得,至少可以給下一輩的人看到,還有年輕人在‘做大戲’,告訴大家大戲不是老人的東西。”
王一川的正職是在一家保險公司擔任品質管理的負責人,在下班後,只要有空,他就會到戲班表演。
10歲開始與福建戲結緣
一川從小由奶奶帶大,奶奶常常帶他去看福建戲,他也因此與戲結緣,從10歲開始,就加入本地百年福建戲班新賽鳳學戲。
一轉眼,19年過去了,新賽鳳也已經走入了曆史。一川目前是小洞天戲劇團成員之一,其中過半成員也是新賽鳳的前團員。
一川在這裏除了唱戲,也負責文書工作。他說:“小洞天2014年成立,當時我們自掏腰包,第一年是虧錢的。但就是慢慢做,讓大家至少有飯吃,讓阿姨們還有戲可以演。”
喜歡戲班的零壓力
走到戲班後台,可看見大多的演員都是50歲以上的阿姨,一川比大家年輕,不過他以流利福建話與阿姨們有說有笑,氣氛溫馨融洽。
一川說:“我們在戲班感受的壓力,可以說是等于零。雖然說是在‘工作’,但大家嘻嘻哈哈, 都是開心地‘上班’。”戲班給了一川歸屬感,也排解了他平時上班的壓力。
不過,要兼顧事業和興趣,其實並不容易,有時也讓一川犧牲了睡眠時間。他說:“如果一整天要上班和唱戲,可能就是要早上6點半就起床,到晚上1點才能睡覺。”
雖然如此,他也了解到,只有在工作和興趣之間取得平衡,才是長久之計。
他說:“我覺得,要取得平衡點,要自己會控制。不能不去工作,也不能每天只來演戲。演戲畢竟在新加坡不能混口飯吃,已經沒有什麽前途了。我可以這樣說。”
觀衆少難免心酸 望戲班獲資助
年輕人唱大戲在本地不常見,一川身邊的朋友在知道他是傳統戲曲演員時,一開始也十分驚訝。一川說:“可是過後大家會覺得:至少有你來保留、傳承這個文化。”
“不敢說貢獻大,可是我覺得,至少可以給下一輩的人看到,還有年輕人在做大戲,告訴大家大戲不是老人的東西。”
一川唱戲近20年,面對本地觀衆人數越來越少,難免會覺得心酸。他認爲,現在的小孩不懂方言,加上戲班未獲官方的支持,這讓戲班難以蓬勃發展。
一川說:“我們需要的是經濟上大量的支持。比如添購道具、服飾、什麽都是需要錢,沒有錢一切都是免談。”
環境或會改變,不過一川從戲曲中學到的教誨、領悟到的藝術美感,是誰也帶不走的。
他說:“我覺得福建戲是一種傳統文化,教導人的觀念就是忠、孝、節、義,然後是親情,倫理。” 而華麗的服裝和古典味濃的曲目,也是最叫他心神向往的元素。
未來是否還會繼續演戲?是否擔心戲班有一天會消失?對此,一川以隨緣的態度面對。他說:“如果戲班真的沒有了,就覺得可惜吧!戲班還在的時候,就會繼續演戲,盡力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