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多法國社會名流也對這個設計嗤之以鼻,《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的作者米蘭.昆德拉說這是“法國臉上的一道疤……新盧浮宮的建設計劃破壞了我們每天的遛狗路線”。
正是法國社會從上至下的對這個設計的反感,讓貝聿銘在起初的一年時間裏,每日受盡法國人的憤怒和嘲笑。
可是,貝聿銘不僅僅是一位建築大師,他還是一位情商超高的溝通大師。面對別人的不理解,他請法國總統密特朗幫忙,在電視上拿著一個玻璃金字塔模型對著觀衆進行解釋。他本人也想出了一套說辭,他對法國人說:“石頭金字塔與玻璃金字塔毫無關系,前者是爲死人而建,後者則爲活人而造,因此遊客不應該覺得進入到一個地下空間,應該感到寬敞和受歡迎,也必須用金字塔結構,因爲這可以折射建築物的褐色石頭和巴黎的天空,這表達的是現代對于曆史尊重和仰慕”。
出生在這樣家境優渥的環境中,又是江南“讀書種子”的蘇州,貝聿銘從小就接受了良好的教育。
而且貝聿銘又是在民國年間長大,當時的富家子弟除了讀中國的經典,還要接受西式的教育,用心學習者往往都是既有深厚的中國文化底蘊,又對西方文化如數家珍。
貝聿銘盡管出生在大富之家,但他並沒有成爲纨绔子弟,而是在學習的過程中打下了深厚的中西方文化基礎,也因爲出生于大富之家,除了“死讀書”,貝聿銘還早早學會了處理人際關系,見過的世面遠非一般中産之家能比,這些都爲他日後成爲一位建築大師起到了至關重要的的作用。
後來他在美國成名,許多人都覺得他的身上不僅有西方紳士的得體,還有著令人非常敬重的東方神秘氣質,其實那是美國人不懂,這種“東方神秘氣質”就是中國人常說的儒雅之風。
這個消息轟動了美國,貝聿銘一下子稱爲了美國家喻戶曉的人物,又過了將近十年,50多歲的貝聿銘終于邁入了美國公認的建築大師行列。
也許你會奇怪,爲什麽要到那麽晚才算邁入了大師行列呢?因爲建築這個行業有些特殊,一位能稱得上大師的建築師,必須要有極爲深度和廣度的知識,別說大師,能夠在50歲之前成名的都很少,貝律銘還算是快的。
他這一生,躲過了大風大浪,乘得了助力東風,也經得住斜風細雨。
對于很多人來說,人生路上總是會出現錯的時間和錯的相遇,也許只是偶然的錯誤,就會徹底改變了一個人的人生。在時代的洪流和命運的捉弄面前,幸運兒是那樣的稀少。
而貝聿銘,在時代洪流裏,堅持做一件自己喜歡的事情,並因此贏得了一些掌聲。命運是如此的垂青于他,一個人能夠如此過一生,難道不是極爲幸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