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比其他國家平靜許多的新加坡國會裏,政府部長與工人黨議員之間的針鋒相對向來是最大看點。
2018年首場國會會議昨天拉開帷幕,但雙方早在數日前就唱響前奏。去年12月29日,阿裕尼集選區議員畢丹星在國會議程還未出爐前就在面簿上說,工人黨議員將在國會上針對吉寶岸外與海事公司(Keppel Offshore & Marine,簡稱KOM)涉及巴西賄賂案向部長提問,並對人民行動黨議員沒提交相關詢問表示“驚訝”。
上周三,擔任國會領袖的文化、社區及青年部長傅海燕致函工人黨非選區議員貝理安,指他去年11月在國會上質疑新傳媒蓄意剪輯國會錄像一事是“扭曲事實”,要求他收回虛假指控,並向國會道歉。
政府如何接招解釋吉寶賄賂案的決定,以及貝理安會不會道歉,自然成爲昨天國會兩大焦點。
首先談吉寶案。工人黨議員關注的問題包括,政府僅向KOM發出附帶條件的警告,處分是否過輕、哪些職員會被追究責任,以及淡馬錫控股有沒有介入等。裕廊集選區議員陳有明和義順集選區議員李美花則分別詢問KOM如何追回發放給涉案人員的花紅,以及KOM的罰款將由誰買單。
律政部兼財政部高級政務部長英蘭妮在回應中強調三點:美國、巴西和新加坡達成的國際解決方案,要求KOM繳交4億2200萬美元罰款,這比新加坡單獨對KOM采取法律行動可判處的最高刑罰還要嚴重;政府目前也在調查涉案職員,不算重罪輕罰;KOM是吉寶企業子公司,而淡馬錫控股只是吉寶企業的股東之一,不幹涉吉寶業務決策及營運。
至于警告附帶哪些條件,具體涉案人員有誰,英蘭妮以向來不公開細節爲由,表示無可奉告。
貝理安則是在國會口頭詢問結束後發表個人聲明。他對記錯細節,爲國會中的不准確陳述道歉,但堅持沒有蓄意指控新傳媒上載的國會錄像不中立。傅海燕接受道歉的當兒,重申貝理安先前的言論依然是“虛假指控”,誤導了國會。
這個道歉是不是真誠的道歉,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人們站在哪一邊。貝理安把新傳媒早已發現視頻問題加以改正,記錯成新傳媒接到他的詢問後才修改,這是他的“硬傷”。對他而言,道歉僅限于此。認定他作虛假指控的人,則可能覺得這只是“道了一半的歉”。
閱讀去年11月的國會辯論記錄,貝理安確實沒有直言批評新傳媒偏袒執政黨。不過,他的言論與畢丹星點出行動黨議員沒有就吉寶賄賂案提出問題,以及傅海燕公開發給貝理安的信函一樣,若說沒有某種政治指向,恐怕說服力不大。
回歸當時的情境,貝理安詢問新傳媒爲何有權剪輯國會錄像,通訊及新聞部兼衛生部高級政務部長徐芳達回應時要求他舉例,貝理安便提出這個例子,而實際上他在去年2月已經知道新傳媒並沒有剪輯錄像。
要求政府開放完整國會錄像的使用權,去年成爲工人黨主攻議題之一。除了貝理安,畢丹星去年3月也曾提議政府提供國會辯論現場直播,但徐芳達以需求不高和已有多個平台提供內容等理由,表示暫無此計劃。看來,國會錄像未來還會繼續成爲互相攻防的政治議題。
2018年首場國會昨天拉開帷幕,但部長與工人黨議員之間早在數日前就唱響前奏。政府如何接招解釋吉寶賄賂案的決定,以及貝理安會不會道歉,自然成爲昨天國會兩大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