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點 今天和大家聊一部正在熱映的皮克斯動畫《心靈奇旅》,豆瓣高達9.4分。影片通過大膽、新奇的想象力,呈現了兩位主人公的靈魂相互治愈、彼此救贖的故事。在不尋常的2020,重新審視當下,這部影片也恰逢其時地給了我們一個跳脫出來看待人生的機會。“活著,究竟是爲了什麽?”這個直擊心靈的問題,或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答案。無論如何,珍惜生命中最簡單的快樂,也是很重要的“生命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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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張楠 編丨Jennifer
年末了,大家都在試圖找到一種比起往年更特別的方式,來告別這個特別糟糕的2020。
可是很難。2020的糟糕,超出了我們的想象。
當我們回顧這一年,能想到什麽?已經持續了一年的疫情、留學生回國難,上課更難、青少年抑郁自殺的案例頻頻出現……每一件都令人不快樂。
當我們想打起精神來,元氣滿滿地大喊一聲“滾蛋吧,2020!”,對未來的惴惴不安似乎也沒法兒完全消退,明天真的會更好嗎?
我們需要一點治愈的力量,或思路的更新。正好,正在院線上映的迪士尼動畫電影《心靈奇旅》(英文片名《SOUL》)裏都有。
很多影評都提到,這是皮克斯獻給“打工人”的一記“摸頭殺”。的確,它延續了皮克斯動畫工作室一貫的風格,想象力十足,設定清奇,極具撫慰人心的力量。
但,它又不僅僅如此。
上映當天就飙出豆瓣9.4,爛番茄新鮮度97%,成爲今年最高分院線片。而它之所以能成爲“年度最佳”,我想,更在于它恰逢其時地問出了那個靈魂之問——
活著,究竟是爲了什麽?
別怕,電影不會給你一個明確的答案,但如何思考這個問題,它給了我們一些思路。
“靈魂不會擊垮你,生活才會”
先介紹一下故事背景。
主人公喬伊·高納是一個中學代課老師,生活簡單而無趣。因爲他真正的夢想不在于此,而是純粹地彈著鋼琴,成爲真正的爵士樂演奏音樂家。
而這一天,他先接到學校通知,可以轉正成爲一名正式的音樂教師了,安穩體面的工作落定;隨後又得到了一次登台演出的機會,實現夢想近在咫尺。
母親當然希望他接下教師正職,好好生活,主人公爲此一直活得很是失落。
但機會來了,一定要抓住。就在他興沖沖地向夢想前進時,卻不小心掉進了下水道,死了。(再高興也要注意遵守交通規則,小心腳下啊。)
醒來後,高納成了一個要往生的靈魂,他不肯就這樣徹底消失,對夢想的執念還在,怎能輕言放棄?他孤注一擲來到了一個叫“生之來處”的地方。
每個靈魂都要在這裏獲得特定的性格,拿到地球通行證,然後出生,來到人間。(主人公不行,畢竟是“黑戶”。)
機緣巧合下,高納被分配給了一個名爲“22”的靈魂做導師,要幫助TA找到真正熱愛的東西,拿到地球通行證。
22卻偏偏是一個“修行”數百年卻始終不能降臨人間的“老靈魂”。爲什麽?因爲這孩子覺得“人間不值得”。
“關于地球上的一切我都知道了,我不想跟他扯上任何關系。”22說。
這些年裏,22的導師名單簡直豪華,從阿基米德到特蕾莎修女,從亞裏士多德到喬治·奧威爾,這陣容,哪家有娃的父母看了都得流下兩行羨慕的淚水。
可饒是人類群星閃耀,還是沒能點亮22缺的那一點“火花”。反而讓22這孩子變得愈發叛逆、抗拒、刻薄、喜怒無常,更加厭世。
主人公高納必須要幫22點亮“火花”拿到地球通行證,才有機會回到人間去實現夢想;22又打定了主意不肯“降生”,數百年的嘗試都沒能找到答案,眼前這個一生碌碌無爲的中年人又能怎樣呢?
熟悉了電影套路的朋友們可能已經猜到了,這是一個相互治愈、彼此救贖的故事。
那跟“爲什麽活著”這個母題有什麽關系?
答案就在這兩個角色的設定中。喬伊·高納代表著我們絕大部分成年人的樣子,夢想、目標、意義,我們爲了追求某種自我價值的實現而努力著,在那之前的一切,痛苦,沒關系,可以忍受;枯燥,沒關系,總有一天……
22沒有目標,費勁心思也找不到。機緣巧合以主人公高納的身體地球一日遊之後,感到驚喜的也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事兒,聞到了披薩的香味、吃到了甜甜的棒棒糖、看到了隨風而落的樹葉。
因爲這些,22想“活”了。
做導師的主人公怎麽可能不氣:你感受到的那些都是什麽呀!實現終極目標的人生才有意義!
是不是像極了現實世界裏再常見不過的家庭配置,平凡但一直在努力的父母、簡單快樂卻總不受馴的孩子?
“我不想出生,因爲我覺得自己不配”
在被高納大聲斥責後,22迷失了。
TA變得更抗拒世界,也更懷疑自己。把好不容易被點亮了“火花”補全了的地球通行證扔給了喬伊·高納,22從一個青綠色的小團子變成了一團黑漆漆的“迷失的靈魂”。
當高納進入22迷失的精神世界後,聽到了這個叛逆的孩子最心底的聲音。
“你太糟糕了!”
“你怎麽還沒有找到火花?”
“我是不是不配降生?”
別人的聲音,都是指責,多麽耳熟能詳的指責;自己的聲音,全是自我否定,又是多麽尋常的負面風暴。
該影片的制片人達娜·默裏說,22所面臨的問題比TA表現出來的更艱難,“看到其他所有的靈魂都離開TA去了地球,我想TA內心深處認爲自己有問題,于是TA試圖變得憤世嫉俗,並以此爲樂,其實TA很害怕。”
擱現實世界裏,22其實已經很堅強了,還曾試圖以“憤世嫉俗”來掩蓋自己內心的不安,換個角度看,這也是一種自我保護機制。但既是導師又是夥伴的高納徹底否定了22,這擊垮了TA,成爲“迷失的靈魂”,意味著22徹底放棄了“生”的念頭。
是不是想到了很多稚嫩卻失落的面孔?
現實世界裏,我們都曾經看過22的故事,黑化、迷茫、封閉、放棄。很多普通孩子,在受到很多責罵時都會産生這樣的念頭,我是不是不配出生?不配做媽媽的孩子?我們的教育一直在傳遞那種單一到令人窒息的價值觀,考第一名、得小紅花,你才能被愛。
已經沒有人能知道,那些孩子在放棄“生”的念頭前,那幾分鍾或幾秒裏腦中閃過的是什麽,但我想,大概就像迷失的22那樣,一團漆黑。
他們若進入“生之來處”,會不會像最初的22那樣抗拒人間“不想活”?還是會像後來的22那樣否定自己“不配活”?
和迷失的漆黑形成鮮明對比的,是22進入喬伊·高納身體在人間曆險時的明亮。
作爲一個人間的“新生兒”,他還很笨拙,走路都走不好,也時常鬧笑話。可他卻感覺到了美好,落葉、陽光、吻過臉頰的風,都是他“活”下去的理由。
多像一個,普通孩子。
隨著清華大學劉瑜教授的一場公開演講,“普通孩子”也成了衆矢之的。而這場討論,也讓我的某些困惑更深了。
很早之前,我們就知道“劇場效應”是一場滿盤皆輸的遊戲,可爲什麽還是沒有人願意坐下來?
現在,“內卷”被掰開了揉碎了講爛了,可所謂無意義的內耗又停下來了嗎?
再淺顯不過的概率學知識擺在那裏,大多數孩子都會不可避免地成爲普通人,我們又爲什麽一意孤行地連那些普通人的快樂都從孩子手中徹底剝奪呢?
電影的最後,高納也走出了自己的迷失,認可了22的“火花”,在送22去地球的路上,他說,“我盡自己所能陪你走到最遠。”
那一刻,我幾乎看到了爲人父母/師長最美好的樣子。
“ 生活要有目標,但我們不是爲了目標而生活 ”
如果說22的人間之旅是一場普通孩子的自我救贖,那麽高納的心靈之旅就更像一次普通人的重啓人生。
主人公喬伊·高納在離夢想只有一步之遙時死了,當回看這一生時,才發現自己竟然一直都活得那麽沒有靈魂,不曾過問好友的夢想,不曾和母親有過真誠的溝通,甚至不曾好好看一看這個世界。
當22進入到高納的身體去生活時,那些觸動了22的細碎的人間美好,目睹了一切的高納也不是無動于衷的。
因爲挫敗而想放棄音樂的學生、地鐵裏的賣唱藝人、理發店裏總是對他冷嘲熱諷的身邊人,他都沒有好好對待過。對生活的態度,唯有忍耐二字。沒有最後夢想實現的那一刻,之前的一切都毫無意義。
皮克斯的電影是拍給成年人看的,這話說得一點兒不錯。
除了想象力奇絕的設定、哲學意味明顯的對白,《心靈奇旅》還給所有成年人來了一記“摸頭殺”,不只爲人父母者,也不只打工人。2020年,我們每個人幾乎都經曆了某種程度上的挫敗或無力感。
我們原本的生活節奏、實現目標的進度,都被這場曠日持久的疫情幹擾了。
我們不得不“暫停”,許多人都體驗了一把“最長的假期”,那段時間裏,有過“全民涮涼皮”、“電飯煲蛋糕”的快樂,也有過“趕緊複工”、“神獸終于歸籠”的空虛——我們都漸漸忘了,單純地生活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影片毫不遮掩地述說著創作意圖:生活要有目標,但我們不是爲了目標而活。
2020年,我們重新審視當下,這段時間對我們而言究竟意味著什麽。
是一場“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的考驗嗎?還是一次來自生活本身的叩問呢?
電影並沒有給我們一個確切的答案。但可以確定的是,創作者並不想消解一切“意義”,也不僅僅想給大家傳達一碗“並非有所成人生才有意義”的普通雞湯。畢竟努力、夢想是這個現代社會最普世的價值觀,要大家都跳脫出來,不現實也沒道理。
而另一方面,它又極盡溫柔地做出了一點小提示,“生活不應該僅圍繞單一的激情——盡管那可能非常令人滿足。有時候,那些無關緊要的小事才是真正的意義所在。”導演彼特·道格特說。
“如果有個地方能改變命運,你是否願意一鍵重啓人生?”
被置于電影內地版定檔海報正中央的這個發問,多像我們這一年裏經常聽到的那句“你希望一鍵重啓2020嗎?”
2020其實就很像主人公“死”後的世界,它給了我們時間咂摸那個靈魂之問,我們活著到底是爲了什麽?像高納那樣爲夢想而活,像22那樣爲體驗而活,皆可。
不論從哪個面向去看,《心靈奇旅》都尤其適合用來告別2020。
明天會不會好起來?不知道。
但至少,“我將珍惜每一分鍾去活著。”
☆ END ☆獅城辣媽x同齡育兒群
掃描小編芝士奶蓋的二維碼手動拉你進同齡育兒群備注:孩子出生年份,比如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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