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服務的執法工作繁多,不過這對外界來說是隱形的。”
新加坡金融管理局執法司司長柯麗明在接受《聯合早報》一個多小時的專訪中,三度以“隱形”(invisible)形容他們的工作性質。
無論是一個馬來西亞發展有限公司(1MDB,簡稱一馬公司)案件,或是來寶集團(Noble)風波,外界對當局調查工作和介入時間點頗有意見。
無法公開調查工作
她解釋,自己能體會外界感受,但強調他們無法公開調查工作。
金管局在2015年對一馬公司展開兩年調查,最終撤銷兩家私人銀行執照,對八家銀行處以罰款,並對八名涉事個人發出禁令。
柯麗明憶述,那段時間是動用金管局衆多人力,並同商業事務局和新加坡總檢察署合作,當中包括徹夜翻查尋找資金流動等證據。
“你能夠想象,我們當時就處在一個大房間共同合作。”
此外,他們通過國際證券委員會機構(IOSCO)尋求援助,出國與其他監管機構開會洽談。
至于冰山研究多年前發布報告抨擊來寶集團,但政府單位直到去年底才介入,柯麗明秉持相同“隱形”說法。
“新加坡交易所非常努力調查。其實你們不知道,我們也一直在調查。”
她解釋,來寶集團的兩家審計師都先後給予無保留意見,因此當局不能突然介入並幹擾市場,直到他們能作出合理質疑。
陷入債務危機的來寶原定以新來寶公司上市,不過在挂牌之際遭金管局、商業事務局等機構調查,最終不獲准在本地上市。當局的調查工作仍在進行中。
不過,對市場造成的影響也不單是執法部門展開調查時須要顧及的事項。
金管局執法司副司長謝學源向本報透露,團隊掃蕩前會准備好一本“掃蕩冊子”,裏頭詳細注明的信息包括涉案人身份,地址和身邊親友。他憶述,去年在進行一起虛假交易案調查時,到一名涉案女子的住家掃蕩。
對方育有特別需求的孩子,因此執法人員在掃蕩時做出安排,確保孩子獲得其他親友的照顧。
在進行調查時,執法團隊會取走文件和電子器材,例如手機和手提電腦。
謝學源說:“法證專家之後會協助取出資料,讓我們也能在對方接受盤問而不合作時,拿出資料與他們對證。”
《聯合早報》也走進執法部門的調查室,了解團隊使用的各種器材,包括可隔離通訊的盒子,以及探測可疑交易的工具。
在金管局任職11年期間,謝學源說鄭添楊(譯音)的市場操縱案件讓他留下深刻印象。
鄭添楊在2012年底通過不同交易戶頭下假訂單,使有關股票的價差合約(CFD)價格産生變化,之後進行買賣並從中獲利。他被判入獄16個星期和五年禁令,不得在本地提供任何金融顧問服務。
謝學源說:“這對我們非常重要,因爲這是與商業事務局展開聯合調查工作後首個定罪的刑事案。”
金管局和商業事務局從2015年開始合作,並于去年3月擴大聯合調查範圍,涵蓋證券與期貨法令與財務顧問法令下所有的違規行爲。
謝學源說,金管局以前僅針對民事案件展開調查,對方或許得繳付罰款;相對的,商業事務局的調查則可能會帶來牢獄之災。
“我們現在是通過聯合調查的工作,先查看證據是否有力、會否涉及公共利益,之後再作出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