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病疫情沖擊航空業，一架架“鐵鳥”頓時無用武之地。天空、機場、酒店和旅遊景點，更是從沒像今年如此安靜過。飛機起降的聲響，遊客熙來攘往的身影，這些過去讓人又愛又恨的場景，如今卻讓人苦苦等待。盼望寒冬早日過去，旅遊業的複蘇引擎早日重啓。
推出境外遊計劃泡湯 旅行社老板改辦本地導覽
興奮籌備海外景點開幕，鎖國一聲令下，所有計劃停擺，失望二字不足以形容旅行社老板林建基的內心感受。
2005年正式開業的旅行社Aveson Travel這些年來主攻精品境外遊，也協助企業舉辦會展與獎勵旅遊。公司約兩年前看准時機，在不丹購買了地皮，和當地夥伴合作開發綜合旅遊景點，提供熱石浴、泡腳和餐廳服務等。
旅行社老板之一林建基（40歲）受訪時說，景點位于著名虎穴寺附近，原定今年3月開業，一切已准備就緒，還計劃邀請不丹王後吉增·佩瑪主持開幕禮。“這是公司創業16年來的高峰，但世界各地因疫情先後鎖國，實行病毒阻斷措施，我們的計劃也得無奈喊停。”
林建基說，當然會失望，但疫情也讓他體會到友誼的溫暖，也逼出了“求生技能”。“旅居海外的朋友不時會打電話問候我們，還提說要是碰到財務困難，他能幫忙支付員工薪水等。這些心意真的讓我們很感動，也給予我們撐下去的力量。”
今年7月，Aveson Travel另一名老板陳秀珠（73歲）在參加一些本地導覽後，也萌生自辦導覽團的念頭。
陳秀珠說，目的不完全是爲了賺錢，而是想制造一些機會，和顧客保持聯系，但這個過程不容易。
林建基坦言，公司在境內旅遊方面是個門外漢，一切從零開始。“過去辦境外遊時，每個交易都是四到五位數，如今辦境內導覽，每人收費五六十元……看到這樣的落差，有時真的會質疑這一切是否值得，但至少讓我們忙著，保持正能量。”
他說，除了導覽，公司也開始銷售遊輪配套。
“我們的主要客戶源是外派高管，依現在的經濟情況，這個客源下來相信會減少。我們必須開辟新收入來源，而現在開發的本地導覽項目未來也可以銷售給海外旅客，一切努力不會白費。”
空少爲生計奔波 想飛的心未放棄
“我們一架飛機一般能載130人左右，但那一趟航班，乘客不到五個人。”
去年加入勝安航空的空服人員陳偉昌（27歲），對今年3月底所服務的最後一趟從日本廣島回返新加坡的航班記憶猶新。
“其實早在年初，我們已經慢慢感受到冠病的影響。過去，不論往返航班，飛機都是至少九成滿，但1月起，從中國回新的航班乘客只剩約一兩成。”
他說，以往每個月會飛12到15次，後來看到同事和自己的航班不是取消，就是待命，“我們就知道情況不妙了”。
疫情暴發後，各國相繼實行邊境管控，航空業首當其沖。新加坡航空公司取消96％航班，樟宜機場的抵境航班趟次也銳減超過九成。如今，冠病肆虐近一年，樟宜機場接待的航班恢複了約23％，但整體旅客人數還不到過去的3％。
陳偉昌指出，航班銳減，收入也受影響。雖然慶幸能保住工作，繼續領取基本薪金，但錢還是一大問題。
“我和女朋友要注冊申購預購組屋，但擔心首期付款，而且裝修和買電器等都需要錢，還得支付之前購買的保單，負擔相當重。”
當時，陳偉昌的姐姐也因疫情失業，有意開創居家烘焙生意，陳偉昌坐上這趟“順風車”，姐弟倆一同拼天下。
他透露，兩人先從網上找食譜再改良，並順應市場要求減少糖分。蛋糕口味也主攻較特別、有本地風味的椰絲糯米糍（Ondeh Ondeh）等。“我負責體力活，像是搓面團，倒巧克力醬，姐姐則負責細活，把糕餅弄得漂亮……烘焙生意其實不容易，要讓公衆認識自己的品牌已經是一大挑戰。”
在親友口耳相傳下，加上一些宣傳，兩人創辦的31choc如今一個月平均可接到二三十個訂單。
除了烘焙生意，陳偉昌也從事另兩份工作，增加收入。他在新航安排下，借調成爲“安全距離大使”，也幫忙朋友籌備新餐館。他說：“加起來，收入會比當空服人員多，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當空少的工作。”
“那是我夢寐以求的職業，好不容易入行了，打死都不放棄，沒有一份工作可以讓我這樣周遊列國，還能吃遍天下美食。”
自今年4月，超過2700名新航、勝安航空和酷航的空服人員接受暫調其他工作崗位，比如交通大使、酒店禮賓人員及協助接觸追蹤工作等。
來自印度的新航空服人員迪瓦（35歲）這些年來都積極進修，也考獲心理學碩士文憑。她近期也開始提供免費輔導，希望幫助有需要的人。她說：“已經好多個月沒回家了，很想念家人，他們屠妖節禮物都還在我的行囊中，還沒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