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國會裏有一名娃娃臉的女議員似乎特別受auntie和uncle們歡迎,走訪社區時,年長居民一看到她就會抱抱她,親昵的握手或挽起手臂,臉貼臉拍照等等。(陳佩玲面簿)
紅螞蟻在網上咬了咬,發現新加坡國會裏有一名娃娃臉的女議員似乎特別受auntie和uncle們歡迎。走訪社區時,年長居民一見到她就會立即上前抱抱,親昵的握握手或挽起手臂、臉貼臉拍照等等。
(陳佩玲面簿)
(陳佩玲面簿)
(陳佩玲面簿)
(陳佩玲面簿)
“不止抱抱,kiss kiss的也有耶。在社區走動日子久了,看到老年人跟他們聊天,天南地北聊一下,人總是有感情的嘛,所以日子久了,彼此認識了就有種默契,自然就會有抱抱、牽手、摸摸臉。
Auntie uncle們有時候叫我小妹,有時候叫佩玲姐(有點被嚇到,我跟他們說別這樣叫我,你是長輩,可以叫我佩玲),有時候叫陳議員。有時居民看到我的義工上門作家訪,不一定會開門,因爲他們以爲是推銷員。我們的義工就會說:陳佩玲來了,或者說議員來了,他們馬上就回答,哦我認識她,然後就自動開門。”
這位名字比“芝麻開門”還好用的36歲女議員陳佩玲,相信新加坡人對她並不陌生。2011年以最年輕人民行動黨黨員的資格當選議員進入國會後,面對她的除了政務之外,還有各種各樣的負面輿論與批評。
“基本上2011年過後,也談不上什麽隱私了啦。什麽對的不對的,真的假的,全部都在網絡上,包括還有一個假的男朋友,我從來都沒有約會過這個人,都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變成我的男朋友。什麽都有啦。
那時候有種被全天下人誤解的感覺,其實壓力非常大,我都不敢踏出門。說真的,那時候要我看淡它或者是一笑置之,真的是很難。現在回首去看,我覺得是一個成長過程,讓我變得更堅強。
以前有老板跟我說:埋頭苦幹就對了(put your head down and just work hard)。那時候我無法完全理解。後來想想,其實到最後人家的輿論和評論,雖然會讓我心裏很不好受,但最重要的是,我如果來這裏是做服務的,那我就應該做好服務的工作。我受傷了也只是所謂的面子問題,相比之下,社區內有很多人是真的有柴米油鹽醋的問題,跟他們比起來,他們需要面對的挑戰更真實迫切。
一直這樣努力去做的話,我想第一是對得起自己,第二,我相信居民朋友們也可以自己看,到底有沒有一顆真心。回首來看,我覺得可能也不是件壞事,至少我珍惜這是一個學習的機會,說真的。”
紅螞蟻有點懷疑她是否真的都能記住那些與之互動的年長者們,于是就考考陳佩玲叫不叫得出他們的名字。
“有一個叫cheng huay auntie(種花阿姨),她人很可愛經常搞笑。有一次她問我:你記得我嗎?我說你就是cheng huay auntie。在我們區內活動上,她拿起麥克風自我介紹時也說:我叫cheng huay auntie,讓人印象深刻。”
“還有一名auntie,我們每次見面她就會問:第幾次了?她會算我們見面多少次了。2011年到現在她一直在算,所以我每次都挑戰她,有時候她忘記,有時候我忘記,哈哈。其實已經超過80次了。”
陳佩玲左邊的阿姨就是已經和她見了80多次的“算算姨”。(陳佩玲面簿)
想聽陳佩玲親口說,可以觀看下面這段紅螞蟻獨家視頻:
父母傳授她兩種不同的“生活武功”
陳佩玲之所以能與老年人相處得如魚得水,主要歸功于母親傳授給她的待人接物禮節,以及父親傳授給她的說話的藝術。
“我父親是福州人,他和母親用粵語溝通,和我用華語溝通。他們福建話和其他方言基本上都會,可能以前經營咖啡店的關系吧。中英文和粵語是我比較強的,因爲從小到大聽父母用粵語溝通。福建話和潮州話我每次都摻在一起講。馬來話我會聽但只會說單詞。
我老爸有說過,他認爲我是孝順的,但我們的火氣(火爆脾氣)是一樣的。”
陳佩玲與媽媽關系非常親密。(陳佩玲面簿)
“我從小就和母親很親,因爲我是獨生女,母親是家庭主婦,從小到大都由她照顧,所以她對我的人生觀、價值觀、待人處事都有很大的影響。比如她從小就會教我:看到人就要叫人,不管你認不認識都要叫人,這是禮貌。
最近一名朋友無意間發現原來自己是我小時候的鄰居,他的父母問他:你不認得她咩,她長得一樣的,眼睛圓圓的那個。他想想後‘恍然大悟’:她就是那個電梯每次開門後,第一個叫Auntie前Auntie後的那個是嗎?他說他對我的印象就是那樣子。”
陳佩玲發現自己現在也用同樣的方式教育兒子:看到人要打招呼。如果發現兒子跑掉,就會把他揪回來繼續“叫人”。
陳佩玲小時候很少跟父親拍照,這是她很喜歡的一張,攝于虎豹別墅。(陳佩玲面簿)
“我爸爸對我的影響是另外一種,可以總結爲生存技能(Street Smart)。語言上的一些比較有藝術有創意的講法也是他教我的。他經常‘出口成章’,不過不是髒話那種。比如說他跟我媽媽說話,我媽心不在焉就“哦哦哦”回答他,我爸就說:‘哦是嗎?去吃飯啦。’(哦在粵語有肚子餓的意思)
有一些古語也是爸爸教我的:不經一番寒徹骨,哪來梅花撲鼻香?這句就是他教我的。他小學沒有畢業,卻懂得這些說法。他每天看三份報紙《聯合早報》、《聯合晚報》、《新明日報》,是華文報的忠實支持者。”
生完小孩後,陳佩玲和老公雙方的父母輪流到她家幫忙照顧小孩。一三五是一邊的父母、二四六是另一邊的父母,星期天再依次輪流。老大現在上全天幼兒托管中心(childcare),原本她還很擔心,後來發現原來老大開心得不得了。
“接下來我想找個機會帶我的爸爸媽媽出國走走,兩三天都好。最後一次跟他們去旅行是很久以前,好像是我大學畢業的時候。大學畢業不久我就結婚了。”
接管麥波申選區最大的挑戰
2015年開始獨當一面的陳佩玲當選成爲麥波申單選區議員。她認爲區內最大的挑戰,一個就是清潔衛生問題,另一個是如何深入淺出與居民解釋政策上的措施。
2015年陳佩玲挺著肚子和居民一起在區內撿垃圾。(陳佩玲面簿)
“曾經在我面前丟下來,一袋的兒童尿片,都是用過的。一袋這樣boop下來。曾經有一次,一家人吵架,然後那個電視機飛下來,有很多啦,黃梨也有。以居民人口比例來算,亂丟垃圾的人其實屬于少數,但這群少數人卻足以讓居民傷腦筋。習慣不是一朝一夕就改得掉的。我們很希望公衆可以幫個忙,盡量不要亂丟垃圾。”
與樂齡人士溝通,最大的挑戰就是解釋政策上的技術性問題,要盡量用最簡單的方式來說清楚。
“好像說Medishield Life本來就已經比較技術性、比較困難,過了一段時間的努力已經能解釋清楚了。然後又有了CareShield Life,挑戰升級啊!CareShield Life 我直接就說,這個是爲了保障你哪一天老了之後,沒有辦法自理, 或者是獨立生活時,就好像是保險那樣給你收入、給你錢。
講太複雜他們會很亂。年紀大了他們需要多一點時間來消化,一定要放慢速度來講。大概講出重點,他有問題再慢慢回答。一次過tumpa下去是吃不消的。這是一門藝術,我還在鍛煉當中。”
都說是“小妹議員”了,紅螞蟻很想知道長得一張娃娃臉,對她而言有沒有什麽困擾。
“在一些比較正式場合有時候會有一些挑戰,有時候我出現的時候,對方還以爲我是工作人員。這些都是可以調整的,所以我現在通常會穿比較亮一點的衣服,戴耳環,擦口紅等。頭發紮來紮去都一樣,不過我還是甯願看起來年紀小一點。”
(陳佩玲面簿)
陳佩玲:我是典型的厚臉皮愛炫娃的媽媽
一談到自己的兩名孩子,陳佩玲立刻變身爲一名用她自己的話說“驕傲得不要不要的”(shamelessly proud)的標准媽媽。
“我以前一有休閑時間,最愛就是睡覺,現在最愛做的就是跟孩子在一起。我是典型的厚臉皮愛炫娃的媽媽。不過我也慢慢意識到,全世界可能就只有我一個人覺得他們可愛,哈哈哈。”
陳佩玲和老公也是標准的“二十四孝父母”,生活重心圍著孩子轉。當紅螞蟻問她最喜歡吃什麽時,她的回答竟然是:
“我兒子吃什麽我們就跟著吃。是有點無奈,有時候吃到我和老公都很‘顯’(失去興趣),但還得吃。兒子只吃三樣東西:日本烏龍面、炸魚薯條、以及某個地方的烤鴨。就是這樣,每次吃來吃去都是一樣。”
最近最讓她感到自豪的就是老大在班級表演白雪公主的故事。
“聽他講台詞我覺得還有點欣慰。他演魔鏡還有白馬王子。他打死都不肯告訴我他演什麽,是同學的媽媽跟我講的。這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最佳表演,因爲他每次都是很不配合的滿場飛,不懂他在做什麽的。這次是他唯一一次可以配合講台詞的,而且是中文台詞。”
在她看來,能夠掌握雙語是一種優勢。身爲通商中國總裁的陳佩玲笑說:“哈哈,看,通商中國的帽子都出來了。”
“我小時候讀的學校就是鄰裏gangster(壞仔)學校,最重要是華文基礎比較強,所以很多時候就幫了我一把。我的英語是一塌糊塗,因爲家裏都是講華語的,所以我的英文其實很爛,就是因爲華文好,所以才能用高級華文進入我理想中的學校。從那個角度我覺得是有幫助的。
我也相對比別人多一些機會,不管是參加比賽也好,比如說去台灣的即席演講比賽,或者當司儀,甚至去面向中國客戶等等,因爲物以稀爲貴嘛,人家沒有的我有,我就有這樣一個優勢。我也希望自己的孩子的母語能夠掌握好,很努力跟孩子講華語,但我的老公有時會自動‘轉台’講英語,我也被帶著一起講英語,然後我就會跟他說:換channel換channel。”
會不會再生多一名孩子呢?
“隨緣吧,我都不夠睡啦。兩個我已經很幸福了,有多就當作是禮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