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周末,我總會抽些空兒外出走走,不至于讓自己辜負了這美妙的閑暇時間而委身于沉悶枯燥的空氣當中。不過這也是要看老天爺的臉色的,若是下雨,我想螞蟻老哥大概也不願同我一道瞎晃悠。
春天的陽光總是燦爛而又明媚的,這段時間我卻難以與她打個照面。由于工作的原因,周一至周五我必須得早起,所以便無暇與她說聲“早上好”或“Good morning”。一般只在中午吃飯的時候能碰到她,可這會兒我的心思又幾乎全在工作上,基本上算是漠視她的存在。到了周末,我又像只懶豬一樣無所顧忌地賴在床上,更是無法欣賞到她的青春面龐,領略到她的如花笑靥。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無視她的美好,我該珍惜和她共處的時光,我該徜徉于她的懷抱之中……
吃罷午飯,我再沒有理由不出來與她相見了。她依舊笑容滿面,我的心也便釋然了。在她的指引下,我來到了大約一公裏外的一個不算小的人工湖泊—夏陽湖。湖泊的對面是一個公共性質的圖書館,那兒我倒是去過一次,藏書並不多,環境倒是不錯。有備考公務員的青年人,有複習功課的中小學生,也有一些在翻閱經濟類書籍的,還有像我一般顯得格格不入一無所獲的真心人。
新弄好的塑膠跑道已然沒有了當初那股難聞刺鼻的氣味,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靓麗的紅色風景線。說到這,我倒萌生了一個疑問:好端端的鵝卵石路爲何非得不用了呢?
那紅色的跑道斜坡下面便是夏陽湖,湖邊上是滿滿的垂柳。跑道的另一邊隔一段距離就擺了一張長長的椅子,椅子上坐滿了出門賞春的行人。有的翹著二郎腿悠閑地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享受著他與她的二人世界;有的在盡情地玩耍說笑,感謝上蒼賜予的這美好惬意的一天;有的無所事事地注視著跑道上的人兒,看他們健碩激昂的肢體在空中飛揚,看他們滿面紅光地行走在人間大道上。
我輕輕地走在那紅色跑道上,盡力避開他人的目光。湖邊的草坪上是人最多的地方,其實也並不多。有好幾對年輕的俊男靓女坐在草坪邊的台階上說著迷人的悄悄話,時不時發出嬉笑聲。一對小兄妹發瘋似地你追我趕,被他們父母大聲喝止。最有趣的當屬一位三四歲的小寶寶了,這小精靈把花壇邊的斜坡當作幼兒園的滑梯,整個身子頭朝下滑下來,實在是太有個性了!我微微一笑,真想用手機錄下來。
我在湖邊找了塊大石頭坐了下來,風兒並不大,可以允許我盡可能地在這裏多呆一會兒。我輕輕地閉上雙眼,盡情地享受微風和午後陽光給予我的快慰,什麽也不想。“這是上蒼對你的恩賜”,她笑眯眯地對我說。
在我的斜對面,有一位老頭兒在釣魚,用的是那種非常專業的高科技釣魚竿,旁邊矗立著一個令人生厭的小魚簍。說實話,我有點兒嫌棄在這個時節釣魚的家夥,管他是老家夥還是小家夥。我真希望那些小家夥們能夠洞悉這些老家夥們的騙局,叫他們賠了魚食又賠心情。
還記得前陣子有個小玩意兒讓他爺爺從湖邊的水草裏撈上來了很多螺子,其中還夾雜著許多小蝦。那小孫子很開心地把衆多小蝦兵統統塞進一個裝有些許水草的瓶子裏,看樣子是要觀察它們如何吃喝拉撒睡的。那老爺子眉開眼笑地說那些小螺子做起菜來可香,饞得那些圍觀的人兒眼睛發亮。
因此,我比較同情那些螺子。湖邊的草地上到處都散布著螺子,想來它們生在水裏,卻要被埋葬在這衆人無情踐踏而又無情漠視的土地上,悲慘又淒涼。我輕輕地蹲下身子,滿心歡喜地用小樹枝摳出被人們踩在腳底下的螺子,把它們安然扔向水中。不至于再次被人們撈起,曝屍于荒野之中。我想,它們從哪兒來就該回哪兒去,要爛也要爛在水裏。一位非常可愛的小女孩好奇地問我"叔叔在幹什麽呀",我剛准備說“我在玩螺子呀”,那小女孩便被她無情的父親拉走了。我完全不知道那位父親的想法,也許他覺得我這麽大個人不知在玩什麽鬼名堂,又或是道不同不相爲謀?
很快,我便把眼前這一大片螺子全都扔進了水裏。我感到無比自豪,盡管我的手沾了些爛泥味兒。由于蹲的時間比較久,我的雙腿也有點兒麻。我稍微休息了下,便去湖邊洗了下早已肮髒不堪的手。
洗完了手,我便又坐在了原來的那塊石頭上,重新領略了一下那份屬于我的獨有的輕松與惬意。坐了一會兒,看時間也不早了,便起身向附近的超市走去。
我知道新的一天即將開始,我該幹嘛還得幹嘛,那愛抓蝦的調皮小鬼估計也得上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