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到了60歲,高貴和品位上升到最高境界,美麗會退居二線。她的舉止投足,一言一語十分大方得體,六十歲的女人是夕陽中的一縷最絢麗的晚霞,既有生活的美,又有時代的滄桑感和人生的閱曆,她們對待一切事物已經看淡,像一朵惬意的花兒,享受著晚霞的沐浴。
在2013年某個夏天,我在輸了三局牌後就沒有再玩下去了,我做一個與世無爭的旁觀者,當別人黑時,我沒有落井下石,當別人紅時,我並沒有羨慕,我感覺我這一天的運氣已經用盡,我相信此刻別人紅時,我如果搭注,我會馬上輸,我甚至會將背運傳染給對方,他們會跟著我背運。
這時來了一個身材修長,大約一米六五左右,穿著Gucci品牌修身黑色套裝,手上拿著古池黑包,腕上戴著黑色表盤的江詩丹頓,年約60歲左右的高雅女士。她肌膚勝雪,柳葉眉下明淨的丹鳳眼猶似一泓清水,優雅修長臉部下是M型嘴唇,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爲之所攝,不敢亵渎。豐韻猶存 、典雅端莊、 荼蘼花開 、風采依然 ,就如那秋日蔚藍的晴空,猶勝夏日的豔陽。
她沒有因華貴而叱叱逼人,而是十分禮貌地問我,先生你旁邊的椅子有人坐麽?我受寵若驚,馬上說沒有人坐,她坐下來向我說謝謝。她從包包裏拿出三個分別是一百個W的碼子輕輕放在台上,這應是她入廳裏時到帳房窗口買的碼子。
這時幾個旁邊的豪客可能沾了我的黑氣,輸光幾百個W後走了。我台面上一直放著五十個W,但我按兵不動,她于是叫那帥哥荷官開新牌,飛了二十多口牌後,大路開出四個莊,但當時的大眼仔、小路、蟑螂路既有藍筆,也有紅筆,大路開到第五個莊時,下路大眼仔和小路,開始轉紅筆,但蟑螂路仍然是藍筆,到了大路開出第六個莊,下路已全部轉爲紅筆了,她于是用纖細的手抓起那三百個W想全部下莊。我心想,她不是新手上路哦。
但不知道爲什麽,一向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我,突然提醒她,我說珠子路的上一條橫行是三個閑一個莊,這次的下橫行現在是三個莊,如果這局開閑,珠子路就形成上下橫行對稱了,那麽大路就爆了,變成開閑。她思考了五分鍾後,說無事的,大路和下路開始全紅,珠子路一般沒有影響。
我心想也是,反正每局牌都是獨立事件,根本沒關聯性,一切都是運氣使然。加上別人玩牌關我什麽事?開局後,她咪牌,是一只公和一只三邊,我馬上幫她打氣,頂!頂!頂!可惜頂不起來,還好是小霸王七點牌。
輪到帥哥開牌,她叫帥哥荷官先開一只牌,是一只二點牌,然後當帥哥再開第二只牌時,我喊公,但來了一只七點牌,加起來是九點,即殺了她的七點,她三百個W一局就輸光了,我突然對她肅然起敬,她優雅斯文的外表下竟然是如此暴風驟雨和閃電雷鳴,三百個W一槍過!如果是我,我早已嚇尿了。
她開始端祥著我,說你有點道行,我說沒有,我告訴她,我也輸了三局,如果我有道行我就贏了。她于是問我,你爲什麽輸了就不玩,我說今天背運,玩下去也是輸,所以不想繼續玩。她說如果她玩下去也會輸?我說你輸了頭局,而且是三百個W,在勢頭上可能吃虧,你再贏一局只是打和,你必須要下二局才能贏一局,如果你再連輸二局,你今天就輸九百個W了。
她說剛從新加坡飛過來,覺得我有道理,她也不繼續玩下去。然後說了一句讓我吃驚的話,她說你能陪我去吃飯?我頓時覺得她用詞不當,陪?陪的字義是什麽意思?我于是反擊她說,你遠道而來,我請你吃飯吧。她頓時覺得失言,于是馬上說不好意思,由她請我。
出了娛樂場,她問我做什麽生意,我說以前開服裝公司,現在是無業遊民,她馬上親切起來,她說自己也是在新加坡開服裝出口貿易公司,大部分服裝都是從中國進口,然後再從新加坡中轉到其它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