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WeWork中國獲摯信資本2億美元追加投資,摯信資本運營合夥人姜躍平出任WeWork中國代理CEO,標志著WeWork中國實現全面本土化運營。此前,優客工場以SPAC(海外借殼上市)模式再次向美國資本市場發起沖擊,擬尋求在納斯達克上市。共享辦公行業迎來發展新階段。
共享辦公隨著“共享經濟“的大勢起伏,在經曆了2018年行業並購潮、2019年WeWork估值滑鐵盧之後,受到今年疫情影響,共享辦公也需要調整轉型,企業定制化服務,輕資産運營成爲未來發展的方向。
“曲線救國”:
WeWork中國化、優客工場借殼上市
共享辦公行業又有新動態。9月24日,WeWork宣布,WeWork中國獲摯信資本2億美元追加投資,摯信資本運營合夥人姜躍平出任WeWork中國代理CEO,這也標志著WeWork中國實現全面本土化運營。
自2016年WeWork進入中國以來,已經在上海、香港、北京等12座城市,建立超過100個社區,爲超過6.5萬名會員提供辦公解決方案。自2018年以來,摯信資本爲WeWork在中國市場的發展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據了解,通過此輪追加投資,摯信資本成爲WeWork中國的控股股東並將長期持續投資,同時繼續給予WeWork中國在品牌、科技、跨國戰略資源等方面的支持。
姜躍平表示,“這標志著WeWork中國全面實現決策和管理本土化、産品及業務本土化、運營和效率本土化,從一家跨國企業的中國子公司正式成爲兼具全球品牌優勢及戰略資源的中國企業。”
作爲同行,氪空間高級副總裁龐程玲向新京報貝殼財經記者表示,WeWork在過去2-3年在中國的快速擴張,有很龐大的空置面積需要快速去化,若想實現盈利,需要更精細化的管理和更本土化(接地氣)的運營,包括但不限于調整更符合市場的單社區面積和區位的選擇,運營成本精細化的控制和更高效的營銷角度的決策和覆蓋。本土化運營管理一定是正確的方向。
事實上,隨著去年WeWork上市折戟沉沙之後,共享辦公行業進入資本冷遇期。2019年12月,另一共享辦公玩家優客工場向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SEC)提交注冊聲明。今年8月,優客工場撤回該申請。優客工場稱,鑒于當前的資本市場狀況,公司正在考慮其他替代方案,並決定目前不進行擬發行證券的發售和出售。
不過,優客工場對資本市場仍念念不忘,不久決定以SPAC(海外借殼上市)模式再次向美國資本市場發起沖擊。北京時間8月20日,優客工場及SPAC公司Orisun Acquisition Corp向美國SEC公開遞交招股書,擬尋求在納斯達克上市。
互聯網觀察家丁道師表示,近年來共享辦公行業進入調整階段,疊加疫情令一些企業雪上加霜,面對這種情況,資本市場自然而然對行業的估值也會降低。
“共享辦公所帶來的空間升級、服務和社群其實是辦公升級的一種體現,對于企業而言是有價值的業態,但另一方面,無論資本還是行業玩家本身,現階段最關注的都是産品的造血能力,共享辦公還是要回歸生意本質,資本不會爲不賺錢的模式買單。”氪空間高級副總裁龐程玲認爲。
疫情下求生:
關閉部分門店,大型互聯網企業整租
“共享辦公空間服務挺好的,就是費用比較高,疫情期間公司安排回家辦公,疫情之後,就租了傳統寫字樓。”一家初創企業負責人王陽(化名)表示,疫情後,一些寫字樓房租降了不少。
創辦于2010年的WeWork是共享辦公行業的先行者。2014年,SOHO中國董事長潘石屹在美國參觀了WeWork之後,決定把共享辦公概念引入中國,隨後推出了SOHO 3Q。此後,優客工場、氪空間等國內企業相繼問世。
2018年後,共享辦公迎來了洗牌潮。優客工場當時就認爲,行業已進入了“整合階段”,共享辦公進入“巨頭”時代。此後優客工場加快了並購速度,當年完成了對洪泰創新空間、無界空間、Workingdom的並購,以及同愛特衆創、方糖小鎮簽署並購文件。
同一年,WeWork宣布25億元合並裸心社,而裸心社也曾宣布收購Raise樂活辦公空間;WeWork還收購了澳大利亞高端辦公空間品牌Gravity七成股份,並曾洽購新加坡聯合辦公品牌justCo。2019年更是走到行業洗牌期,WeWork估值大跌,其他玩家資金也吃緊。
行業洗牌疊加疫情,令不少共享辦公玩家調整關閉門店。WeWork、氪空間等主要玩家也關閉了一些社區。WeWork中國向新京報貝殼財經記者表示,疫情爲今年上半年的商務寫字樓和辦公市場帶來了不同程度的影響。在寫字樓出租率大幅下降、施工建設延期、衆多企業尋求控制地産投入成本等因素影響下,行業面臨著各種各樣的不確定性。
“疫情暴發對于共享辦公行業來說,首先會擔心出租率的問題,氪空間的整體經營狀態是穩定健康的,因爲年前我們的整體出租率就在80%以上,入駐企業的抗壓性也是很強的,所以疫情暴發後整體的出租率沒有太大波動。”氪空間高級副總裁龐程玲告訴新京報貝殼財經記者。
通常情況下,共享辦公企業都是簽長期拿房合同,疫情對其自身運營也造成影響,很難會下調租金。去年下半年,深圳的黃先生所在的公司租用了一家共享辦公空間,疫情期間,共享辦公空間租金正常收取。
雖然費用照舊,但共享辦公的高體驗性,還是讓黃先生很滿意,“作爲用戶,我覺得還是不錯的:服務比較全面、周到,位置也便捷,硬件設施也不錯。”
這幾年,不少共享辦公企業與一些大型互聯網企業合作,走定制化路線,一定程度上也爲共享辦公企業分攤了壓力。比如字節跳動、亞馬遜、快手等企業就是通過整租的方式在共享辦公空間辦公。
氪空間高級副總裁龐程玲認爲,從氪空間的入駐企業類型分析看,信息科技、企業服務、在線教育等行業企業占比較高。因爲共享辦公的産品分割就以小房間爲主,用戶群裏還是以中小企業或者大企業總部外小團隊爲主,在新經濟環境下,小型化、分支化正在成爲企業發展的趨勢,所以很多中小企業即便規模不大,經營能力也是比較成熟穩定的,同時也有一些大企業,爲了追求更少的一次性成本投入(比如裝修),也會選擇共享空間,比如大面積整租一層或一個區域。
路在何方?
共享辦公探索輕資産運營
共享辦公企業要擴張,就要面對房租上漲、前期投入多、投資回報周期長、空置率高等問題。“最開始我們的好幾個項目都是從二房東手裏拿的房,其實利潤空間就已經很小了。”思微共享辦公創始人端木楊曾對媒體表示,臨近租約到期或者是中途的時候,房東不願意降價,甚至還會漲價,“這樣的話這個賬就算不過來了。”
“回報周期在三四年左右,市場上很多家也在做一些調整,包括我們也關了一些,關掉的肯定是回報周期比較長的。”氪空間的創始人兼董事長劉成城此前向新京報記者表示,“現在整個行業客戶都流向低成本區域,氪空間的出租率還可以,今年算比較平穩,雖然增長不是特別明顯,但也沒怎麽下滑”。
重資産重運營是共享辦公企業的主要特點,目前行業玩家開始朝輕資産方向運營。
今年7月,氪空間內部孵化了一條新産品線——Kreator Space,以輕資産模式,與業主以合作模式取得運營權,通過打造可拎包入住的獨立全配套辦公室,以及多元化的增值服務和活動,幫助企業構建總部生態。最終以 “租金分成+服務費”的方式實現收益。
今年4月,優客工場宣布進行“輕資産、重賦能”的戰略轉型。優客工場創始人、董事長毛大慶表示,産業鏈條化、功能多元化、收益複合化、運營輕量化、數據資産化都可能成爲聯合辦公的發展趨勢。
疫情催生利好許多行業,對共享辦公後續發展有哪些啓發?氪空間高級副總裁龐程玲介紹,面對當前的疫情和整個市場環境,“我們看到了新的機會,在需求端(企業),越來越多的企業開始走輕資産化路線,他們對辦公空間的要求更靈活,希望拎包入住和一站式的服務,在供給端(業主),同樣需要通過升級,爲企業帶來更好辦公選擇的同時,打造差異化競爭力。
“未來,共享辦公還會存在,但不像過去那樣瘋狂圈地,回歸行業發展規律,比較樂觀看好它的發展,理性客觀的發展。”丁道師認爲。
新京報貝殼財經記者 陳維城 編輯 李薇佳 校對 柳寶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