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誠又賣賣賣了,最近他們家族旗下的長江和記集團旗下的附屬公司Crest Apex,以110元每股的價格出售775萬股的東方海外股票。
這次李嘉誠套現獲利2.4億雖然跟李嘉誠以往套現幾十億甚至幾百億來說,不算什麽,不過這次套現背後的意義卻不小。東方海外這家公司的來頭更是不簡單。
2018年,中遠海運集團花了數百億從董家手上收購了東方海外大部分的股份,從此控制了這家全球的航運巨頭,董家正式告別了東方海外。
東方海外是董家兄弟的父親船王董浩雲在1942年創辦的公司,曆經了數十年的風雨。中遠海運集團收購了東方海外之後,爲了提高公衆持股,于是就引入了多家戰略投資者,出售了15.1%的股份。
李嘉誠的Crest Apex就是在這個時候入股的,當時他以78.67港元的價格,買下了3112.7萬股的東方海外股份。
過去一個月東方海外市值突然大漲,最高的時候達到了693億,于是李嘉誠就趕緊套現了,他以折價出售的方式,賣掉了775萬股。算起來整一筆投資李嘉誠獲利已經在10億左右了。李嘉誠先套現一部分,把利潤裝入口袋,剩下的股份再找時間繼續套現。
那麽李嘉誠爲何要在這個時候賣掉呢?其實李嘉誠當時入股,明顯就是賣了一個人情。東方海外跟李嘉誠的長江和記合作多年,事實上李嘉誠之前跟董家的關系就非常密切,而且他在2003年之前就曾經是東方海外的第二大股東。
李嘉誠的和記港口是全球最大的港口運營商,全球10大港口裏面有5個在李嘉誠手中。東方海外的船只常年停靠在李嘉誠的港口,所以李嘉誠入股東方海外就是爲了給董家跟中遠海運集團面子。
中遠海運集團規模更大,李嘉誠的港口要賺錢,自然要跟中遠海運集團合作,于是中遠海運集團要出售部分東方海外的股份,李嘉誠自然是欣然笑納了。不得不說李嘉誠的做生意的能力真的太強了,又賺了錢,又給了別人面子。
1992年的時候,東方海外陷入財務危機,李嘉誠就曾經出手相救。當時在東方海外的債務重組中,李嘉誠認購了2250萬可換股債券。按照規定李嘉誠可以在4年之後債務換成股票,價格是每股6元。
如果說東方海外發展好了,李嘉誠自然就會換股,如果說東方海外發展不好,那麽李嘉誠就可以向董家索要2250萬的欠款,可以說立于不敗之地。不過李嘉誠聰明的地方就在這裏。
到了4年之後,當時東方海外的股份才5元多,還不到6元。不過李嘉誠卻依然願意換成股票,也就是說李嘉誠吃虧了。用6元的價格買了一批5元多的股票。隨後李嘉誠還數次增持,後來李嘉誠控制了東方海外9.89%的股份,成爲了僅次于董家的第二大股東。
李嘉誠這麽做,自然是給了董家極大的面子。當然李嘉誠也從董家的關系受益不少,雙方一起合作了北京著名的東方廣場項目,這個項目如今成爲了中國內地最賺錢的商業地産項目。一年可以給李嘉誠貢獻20多億的租金。
2003年的時候,因爲港股條例修改,李嘉誠爲了避嫌,于是就決定出售持有的東方海外股份,當時董家花了4.6億買回了股票。李嘉誠獲利超過了1倍。如果當年李嘉誠沒有吃小虧,後來就賺不到大錢。李嘉誠的眼光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
李嘉誠說過:做生意就是做人。從李嘉誠跟董家的生意來往就可以非常好地看出來,什麽事情都留一分,另外就是能幫就幫,幫了別人,別人就欠了你的人情債,人情債也是債也是要還的。
當然董家後來也還了不少,除了東方廣場的項目外,李嘉誠還從董家的手中拿到了香港中藥港跟香港數碼港兩個計劃。
香港數碼港這個計劃,董家沒有競投就批給了李嘉誠的兒子李澤楷,引起了巨大的爭議。李澤楷拿著這個當時關注極大的項目,注入了自己的公司,把自己的空殼公司市值推高到了數百億。
之後李澤楷套現了10億美元,再拿著10億美元從30家銀行借到了130億美元,然後用這130億美元從新加坡李家的手中搶來了香港電訊。隨後李澤楷把香港電訊跟自己的盈科數碼合並,組成了電訊盈科公司,把公司的市值推高到了5600億。李澤楷也迎來了人生的高光時刻。
董家因爲已經從政多年,後來也放棄了東方海外的股權,董家都已經出局了。李嘉誠肯定也是早晚會清空東方海外的股份。
其實李嘉誠買賣做任何一筆投資,都是有投資之外的意義,而不是簡單的投資。而虧小錢賺大錢,也是李嘉誠一貫的做法。
當時彙豐要重建華人行,李嘉誠爲了跟彙豐搭上關系,他提出了一個不惜成本的競投方案,最終拿到了重建的資格。當時其他人都認爲彙豐銀行財大氣粗,都想著好好賺彙豐一筆錢。李嘉誠卻不想賺錢,所以他的方案是不惜成本的,甚至還自己貼了錢。
最終李嘉誠拿到了資格,並且蓋了一棟非常漂亮的大樓,這讓彙豐銀行非常滿意。于是李嘉誠開始跟彙豐銀行搭上了關系,後來在李嘉誠的生意發展過程中,彙豐也是提供了非常多的幫助。
李嘉誠的和記黃埔就是彙豐賣給李嘉誠的。當時這家公司的市值高達60億,但是彙豐卻把2成多的股份以半價就賣給了李嘉誠。關鍵是李嘉誠當時拿不出這麽多錢,于是彙豐還同意讓李嘉誠分期付款。
于是李嘉誠只付出了3千萬美元,就控制了市值60億港幣的彙豐,這成爲了李嘉誠生意曆程中最關鍵的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