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年前,一位被稱爲“福建媳婦”的女政客——萊妮·羅布雷多(中文名:林麗妮)登上菲律賓副總統的寶座,被視爲將來改善中菲關系的關鍵人物。
可未曾想到的是,這位嫁給華裔的副總統不僅絲毫未與中國交好,反而爭當“反華”頭號旗手,屢屢在核心問題上與中國作對,相比之下,土生土長的現總統杜特爾特卻更加親華。
值得注意的是,羅布雷多已宣布參選2022菲律賓總統大選,一旦當選成功,必將爲中菲關系帶來更多陰影。
她曾經對記者說過:“如果我當總統,將會與中國鬥爭到底!”因此,對于這位福建媳婦如此執意挑釁中國的做法,勢必要有深層次的了解。
(一)嫁給福建移民後代 投身政壇接收丈夫政治遺産
萊妮·羅布雷多,1964年出生,後來嫁給了在菲律賓政壇頗具聲望的林炳智。據了解,林炳智是第四代華裔,祖籍爲福建晉江池店赤塘村。
林炳智充分利用這層關系,在擔任菲律賓那牙市市長期間積極推動中菲關系交好,曾經促成福建石獅市同那牙市結成友好城市關系,是菲律賓典型的親華派政客。
(林炳智)
遺憾的是,2012年,時任內政部長的林炳智不幸因飛機失事去世。羅布雷多的職業生涯也隨之改變,原本長期低調從事律師職業的她決定接收丈夫的政治遺産,改弦從政。
2013年,羅布雷多正式投身政壇,兩年後代表自由黨參與副總統競選,憑借丈夫生前積攢的良好政治聲譽以及她個人相對清廉的形象,于2016年成功登上副總統大位。
(2015年,羅布雷多代表自由黨參選副總統)
得知她當選副總統的消息後,遠在福建晉江的林氏宗族還爲她舉行了進匾儀式,向林氏祖先敬告這一對家族來說十分重大的曆史事件。
羅布雷多上任之初曾展現過對華友好一面,她于16年7月參加了中華和平發展促進會菲律賓分會成立儀式,表示十分感謝家鄉父老鄉親對她上任副總統的慶祝活動。
(晉江林氏宗族祝賀林麗妮當選成功)
當時,外界曾一度認爲這位親華派政客的遺孀將會接過丈夫的旗幟,修補由阿基諾三世造成的中菲關系裂痕,開啓中菲外交新篇章。可不久後,一系列從她口中說出的“反華”言論令世人大跌眼鏡。
在任5年多,她先後發表了:
“菲律賓毒品泛濫源于中國”
“中國是菲律賓最嚴重威脅”
“中國女留學生侮辱所有菲律賓人”
“中國退休人員湧入對國家安全構成威脅 ”
“我們越退讓,中國就會越占上風”
等一系列極具爭議性的反華言論,多次猛烈抨擊現總統杜特爾特在南海問題上的她所認爲的“軟弱妥協立場”。
更有甚者,她極力阻擾中菲正常經貿合作,用各種手段阻擊中菲南海石油共同開發協議,添油加火式地煽動菲律賓國內反華情緒。
很難想象,一個和中國頗有淵源、前半生並未結下仇怨的“福建媳婦”爲什麽會對華如此仇視,這背後的原因究竟有哪些呢?
(二)黨派利益高于一切 反華旗手取決于自由黨親美立場
政治往往是屁股決定腦袋,血緣關系、文化紐帶、經貿聯系對于一個政客的觀點影響從來都是居于次要地位的。
例如在血緣上絕大部分屬于華裔的新加坡,因爲其獨特的地理位置、國家利益需求,曆史上長期奉行了親美遏中的外交策略;
擁有大量德國裔移民的美國,一、二戰也不得不同“遠房親戚”德國開戰。
回到羅布雷多身上,無論她內心深處對華態度是怎樣的,現實的利益決定了她必須根據當前的政治生態調整自己的對華態度。
尤其是自從加入自由黨那一刻起,她就不得不將自己化身爲一個服從政黨意志的機器人,一切爲了選舉勝利而服務,將自由黨的核心利益當做自己所有政治操作的出發點。
(羅布雷多副總統就職儀式)
從菲律賓自由黨的情況來看,該黨與其他黨派最主要的區別在于:親美、自由主義。
自成立之日起,自由黨便和美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早在菲律賓獨立之初,爲了防止菲律賓國內民族主義勢力做大,保證對菲律賓經濟、安全、外交的控制,美國開始大力扶植以自由主義爲建黨方向的自由黨,從而捍衛自己在菲律賓的戰略利益。
從羅哈斯、季裏諾到馬卡帕加爾,自由黨曆屆參選人的成功都離不開美國人的支持,
相當多的自由黨政客、名門望族很早就和美國結下了深厚的淵源。
例如前任總統、自由黨人阿基諾三世年輕時曾陪父親前往美國治病,在此期間與美國不少政客交好,爲後來其在菲律賓政壇的成功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在馬科斯20年的威權統治期間,自由黨一度陷入了“重大挫折期”,衆多反對馬科斯的自由黨人選擇美國作爲第一避難所。
(菲律賓自由黨標志)
由于這一層曆史因緣,自由黨一直以來的政治外交傳統都是以親美爲主,對美國在菲利益予以維護,充當美國推行東南亞戰略的馬前卒。
所以,作爲現任自由黨主席的羅布雷多理所當然地要走一條親近美國的外交路線。
在美國實施遏制、圍堵中國的戰略大背景下,唯美國馬首是瞻的自由黨緊跟其後,無論是奧巴馬時期對其重返亞太的配合,還是在現任總統杜特爾特與中國交好時指手畫腳,尤其是利用所謂“南海仲裁案”炒作南海議題,都少不了自由黨人活躍的身影。
2019年杜特爾特訪華期間,羅布雷多就在背後高調嗆聲——我們可能哪天一醒來,許多領土就不再屬于我們了,將杜特爾特與中國的平等交往解釋爲軟弱的行徑,要求杜特爾特采取更加強硬的對華立場,維護其所謂的領土主權。
未來隨著美國對華敵意逐漸上升,以羅布雷多爲代表的自由黨政客反華聲浪還將一浪高過一浪。
(羅布雷多與杜特爾特)
(三)“逢杜必反” 非此即彼的菲律賓政治生態
除了上述這個親美反中根本立場外,也不可忽視菲律賓國內特殊的黨派爭鬥對其外交方略的影響。
菲律賓原本從美國手中獨立,師從美國的兩黨政治制度,自誕生之初即帶有很強的“二元對立”色彩。
這種強調競爭性、對抗性的政治傳統,一方面有助于避免菲律賓國內任何一方勢力出現一家獨大的格局,另一方面也造成了爲了黨派利益而互相惡鬥、非此即彼的零和博弈現象。
每當執政黨提出一個政策議案之時,無論是否合理,出于自己黨派利益的考量,反對派總是要在上面見縫插針、借題發揮,將爭議擴大化,以此達到打擊政敵、團結己方的作用。
(杜特爾特)
縱觀杜特爾特5年多來的執政生涯,其提出禁毒、改善治安、發展經濟等諸多政策時常遭遇反對派掣肘。
所幸杜特爾特治理有力,經濟民生的改善令多數菲律賓民衆較爲滿意,新冠疫情之前,菲律賓GDP增速保持在6%的高位、禁毒戰爭卓有成效、失業率貧困率逐年降低。
(對毒販發動進攻的菲律賓警察)
這就令菲律賓自由黨等反對派在國家內政議題上缺少攻擊對手的底氣。在這種情況,圍繞南海問題打“中國牌”、“民族主義牌”就是自由黨政客最合適的突破口。
既然杜特爾特走的是一條務實的親近中國、共同開發南海的路線,那麽站在相反的立場,自由黨必然給政敵扣上一頂“出賣菲律賓”、“對中國屈膝求和”的大帽子,而給本方樹立一種“維護國家主權”“不向中國讓步”的強硬“愛國”人設。
(四)洶湧的菲律賓民意 反華情緒在民間滋生
在菲律賓這樣的第三世界新興國家,民族主義永遠是一張永不過時的牌,特別是近幾年經濟穩步增長,菲律賓民衆在國家事務上表現出越來越強的自信心。
伴隨著域外大國的慫恿和境內自媒體的炒作鼓吹,相當一部分菲律賓人萌生出日益激進的民族主義,對中國抱有的敵意呈現上升趨勢。
根據“亞洲脈搏”2019 年 6月所組織的民意調查顯示,菲律賓人對中國的信任度僅爲26%,比2018年12月的39%下降了13個百分點。
(菲總統候選人拉克森登島“宣誓主權”)
另據菲律賓社會氣象站統計,菲律賓民衆對美國的平均信任指數高達63.8,中國則是-15.9。
菲律賓對華的不信任突出地表現在南海問題上,據調查顯示,有 73%的菲律賓人希望菲律賓政府根據所謂的南海仲裁案,來主張菲律賓的南海主權。
不少菲民間團隊自發組織針對中國的遊行示威、登島行動。民衆的這些聲音,已經成爲菲律賓政壇上不可忽視的輿論基調。
2019年羅布雷多接受彭博社采訪時表示,杜特爾特目前正在把“國家賣給中國,應該要采取更加強硬的態度保衛南海”。
直到最近公布參選總統後,羅布雷多仍然不放過這一議題,聲稱如果中國不承認所謂海牙仲裁結果,她將不會與中國展開任何談判。
(中業島)
可以說,爲了獲得更多張選票,對任何一個菲律賓參選人來說,必須要在南海話題上表現出或多或少的強硬立場。
即使是杜特爾特這樣的親華派,在16年參選時仍不得不暫時屈從國內輿論,多次向中國放炮,“要騎水上摩托車到與北京有軍事沖突的黃岩島並在島上插旗”。
所以說即使排除掉黨派鬥爭、外部勢力幹擾因素,爲了能贏得民衆信任,羅布雷多也要將反華旗幟牢牢握在自己的手中。
(五)被忽視的幕後因素——軍方
在菲律賓政壇上,軍隊的支持與否是左右政府能否穩固的關鍵要素。從上個世紀70年代至今,菲律賓經曆了20多次政變或者政變傳聞,幾乎每次政變都有軍方的身影。
(杜特爾特與軍隊)
爲了避免政局的動蕩,通常菲律賓政客會盡量滿足軍隊的要求,包括提高軍人的待遇、增加購買外國先進武器、加大軍隊的預算。
但在和平時期,發展經濟、改善民生相對于軍事預算更爲重要,沒有一個好的借口,軍方很難得償所願。
此時,“中國威脅”就成爲了菲律賓政客屢試不爽的借口。有了這個所謂的威脅,軍方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從民衆口袋中攫取更多的金錢以改善待遇、提升裝備。
(已過世的阿基諾三世)
據統計,一手炮制“南海仲裁案”的前總統阿基諾三世在位期間,一共完成56項軍事設施的升級改造項目,超過了此前3屆政府的45項。
在2012年12月,菲律賓議會通過了新的現代化法案,計劃在5年內撥款18億美元,推動相關武器采購,菲軍現代化建設顯著提速。
可以預見的是,一旦羅布雷多當選成功,通過渲染中國軍事威脅,要挾國會撥款,菲律賓在南海的軍事力量將擁有更快的增長。
(六)結語
目前,菲律賓大選正在火熱進行當中。兩位總統二代——小馬科斯與杜特爾特女兒莎拉合作搭檔,成爲了目前民調最高的候選人。
這兩人在對華政策上基本蕭規曹隨,延續杜特爾特時期整體友好的基調。
而羅布雷多數年來的政績並無太多亮眼之處,民意支持率排在候選人末端,當選希望並不是特別大。
由此看來,盡管炒作中國議題一時可以博人眼球,但若真想贏取菲最高權力,還是要在執政能力上多下功夫,多讓菲民衆感受到實惠,才能真正贏得菲律賓的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