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先去吉隆坡吃椰漿飯,而後在新加坡品嘗辣椒螃蟹,新馬兩國怎麽都不提就了?原因只有一個:新馬高鐵協議終止,馬來西亞單方面違約。
新馬兩國關于共建跨國高鐵的協議于2020年12月31日正式失效,雙方開始就接下來的官司付諸角力。
新加坡認爲:新冠疫情沖擊了馬來西亞的經濟,迫使吉隆坡做出政策調整。即便兩國都做出了讓步,但難以達成統一,最終這項計劃流産。
新加坡官方聲明很隱晦:既未能直接道出吉隆坡缺錢的真實現狀,也爲日後的訴訟或者說是重啓項目留足退路。新加坡這般做法,是爲了最大化的穩定兩國交往的基本面,畢竟同在東盟的“屋檐下”,還能因爲幾百億美元的項目撕破臉,老死不相往來?
然生意終究是生意,它和所謂的“人情”扯不上關系,新馬高鐵之所以半途涼涼,應由多重不利因素所致。
首先,該項目立項之初,就犯了意識流的錯誤。
新馬輿論界普遍認爲:橫跨兩國的高鐵關乎雙方的政治和地緣安全,理應交付本土企業完成,而非讓日企等外國公司參與。問題是,新馬高鐵面向全球招標,讓日本、亞洲中心國家介入投標過程,豈不是多此一舉,新馬兩國分明有“互相殺價”的嫌疑。
其次,馬來西亞不具有日本那般雄厚的財力,也不具備“亞洲基建狂魔”的速度。
新馬高鐵于2013年立項,2017年正式啓動,全程設計線路350公裏,沿途共經過7個車站,總投資估算爲600億至650億令吉(約203億至220億新元)。原計劃2020年竣工,但因爲財力和技術等因素制約,導致這一計劃一再延遲。
新消息稱,雙方原本有意將竣工日期推至2027年,但兩國的財政已無法繼續支撐。
重要的一點:疫情改變了世界的平穩發展態勢,馬來西亞這種單純依靠旅遊業和服務業過活的國家恐難以和新加坡這樣的工業國家(單指電子産業)面對面競爭。此外,各國的自我封鎖,讓全球的旅遊業遭受重創。
換言之,新馬高鐵開建之初就充滿了變數,疫情加劇了雙方的不信任感,讓合作實現起來困難重重。但不管怎麽說,吉隆坡單方面違約卻是不爭的事實。
提起新馬合作,不由得讓人拿“北溪—2”和其作對比。該項目無論是預算規模還是施工難度都遠超前者,但在俄羅斯與德國的主導下,它竟突破了美國的重重阻撓,距離完全竣工只差一步。
這說明:強強聯手更能保障項目的成功運行,更有利于實現雙贏。新馬項目組拒絕日本等強國介入,只能是給自身增加障礙。以市場換技術、以市場換外資的介入,是農業國家成爲工業國家的必經之路,馬來西亞錯誤地預估了形勢。
如今,面臨新加坡的巨額索賠,馬來西亞應怎麽辦?無限期的拖延,拒絕和新加坡當庭對峙,只能讓自己的信譽和顔面掃地;主動做出賠償,以馬來西亞今日之財力,恐無法善後。一起簡單的跨國項目,愣是搞得雙方“不歡而散”,這又能怪得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