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晶晶整理:張恬所在地:新加坡
入校不再隨意,每日兩次上傳體溫
我是新加坡國立大學的一名研究生。今年1月,我來到新加坡,開始爲期一年的學習。新學年伊始,對于研究生階段的學習以及在新加坡的生活體驗,我充滿了好奇與期待,萬萬沒想到,暴發的新冠肺炎疫情改變了這一切。
新加坡的春季學期從1月初開始,到4月中旬結束。頭兩個月,新加坡的確診人數還比較少,政府的各項防控政策、措施還得到許多媒體的稱贊,認爲防控“精准而及時”。那時,絕大部分民衆還保持著與過去一樣的生活節奏,中小學和大學也沒有停課。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身邊的中國留學生還是保持著警惕,每天關注新加坡政府網站公布的最新數據,嚴肅地對待疫情防控,備好口罩、消毒液和紙巾。
到了3月,新加坡每日確診人數飙升,4月初,當地外籍勞工宿舍出現大規模感染,情況變得危急起來,民衆的情緒也緊張起來。4月7日,新加坡政府果斷地施行了類似封城的病毒“阻斷期”措施,中小學關閉,大學開始全面加強對學生的管理。
首先變化的是授課形式。對于30名及以上學生參加的大課,統一改爲線上授課,30名以下學生參加的課程則由任課老師自行決定是否改爲線上授課。由于我選修的課程規模較小,只有20名同學參加,老師還是保持了面授課程的方式。這也意味著我每次要從校外的住所進入學校學習。
新加坡國立大學過去一直保持著開放的校園,沒有大門,也沒有圍牆,但疫情改變著這種“開放”。爲了在校師生的安全,學校設立了檢查點,確保人們進校前測量體溫,體溫正常方可入校,進出學校時必須佩戴口罩。除此之外,學生每天還要在學校網站上兩次上報自己的體溫,並附上照片憑證,學校甚至會對憑證進行隨機抽查。如果不按時上報或是抽查不合格,都會受到嚴厲的處分。鑒于新加坡的大學並沒有“輔導員”這個職位,所以相關管理工作主要通過任課老師的課前倡導和學院行政人員的日常管理一同展開。
出門只爲采購,關心柴米油鹽
新加坡國立大學一般優先給本科生和博士生提供宿舍,碩士生需要申請宿舍,但被選中的概率非常小。因此,我和幾個同學在學校附近租了一個四居室的公寓。公寓所在社區的疫情防控政策與政府同步,當政府要求民衆外出必須佩戴口罩時,社區也在醒目的地方貼出了提醒人們佩戴口罩的標識。爲了防止人員無序進出,社區實行了半封閉式的管理,關閉了除主要出入口之外的其他出入口,球場也暫停使用。
病毒阻斷期期間,政府要求關閉所有提供非必要服務的工作場所,餐飲場所不允許堂食。我和同學們住得離學校很近,學校的食堂依然向學生開放,但出于安全考慮,我們決定減少外出的頻次,將食材購買回家後自己做飯。那段時間,我們和所有居家防疫的民衆一樣,特別關心柴米油鹽的問題。在疫情較爲嚴重的階段,一些商品采取了限購措施,比如每人每次只能購買15個雞蛋等。好在這樣的限購持續時間並不長,商品的價格也沒有出現太大的波動。每次去超市,還是能夠順利地買到足夠的食品和生活用品。
6月1日,新加坡病毒阻斷期結束,隨後進入三階段逐步解封的第二階段。許多防疫措施仍在實施,政府仍然強調出門要戴口罩。還有不少白領居家辦公,人員密集的聚會仍然被禁止。
在全球疫情的持續影響下,學校之間的跨國交流全部取消。我所在的碩士項目是新加坡國立大學與澳大利亞一所大學共建的,原計劃今年6月能夠飛往澳大利亞參加線下課程的學習。但由于春季的疫情暴發,那裏的課程也都改成線上教學,我的澳大利亞之行就此泡湯。失望之余,我和同學們也試著這樣安慰自己,免去了舟車勞頓,也是增添一分安全保障。更何況,網上學習的門類更多,開放的門檻更低,同學們都可以趁此機會多學習一些內容和技能。
8月是新加坡秋季學期開始的日子。開學前,我得知自己本學期選修的課程全部被安排在線上進行。和導師溝通後,導師也認可以線上的方式進行畢業論文的溝通。這意味著碩士項目的下半程,我無須再踏入校園。
一些和我情況類似的同學都做出了回國的決定,一方面,目前新加坡的疫情防控形勢還是比較嚴峻,每日新確診病例兩位數增長,出于安全考慮,我在外出前都會大費周章地做足防疫准備,頗爲不便。另一方面,繼續留在這裏,還是要住在校外公寓,使用學校的圖書館、球場等實體資源也不太方便,留學體驗大打折扣。經過多方考量,我和一些同學決定近期購買機票回國,在家裏學習剩余的課程,安心寫作畢業論文並准備秋季招聘。
特殊時期的留學生活大概都充滿了各種各樣的遺憾,此刻我和同學們都非常期待明年初的畢業典禮能夠順利舉行,讓大家再次回到美麗的校園。
欄目主編:伍斌 曹靜 文字編輯:吳越 題圖來源:視覺中國 圖片編輯:蘇唯
來源:作者:張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