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阿翠
如果不是她主動說起,任誰也想不到眼前這個熱情而又敏感的大女孩,最大的孩子已經16歲。——馬來西亞華人陳導,76年生,屬龍,土生土長于馬來西亞,骨子裏仍是龍的傳人。因爲馬來西亞陳姓人氏很多,爲區別起見,我們稱她爲阿翠。初見阿翠,便覺她樸實、真誠,對我們有一種家人久別重逢後的親切與熱情。
阿翠的爺爺從廣東來,去世時阿翠13歲,她說現在還清楚地記得爺爺臨終時,一字一句地交待:“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回去。這裏不是我們的家。”或許正因這句囑托,只有小學漢語水平的阿翠,即使初中至大學接受的都是英式教育,她說的漢語與我們並無二致。
阿翠向我們介紹馬來西亞王族文化:馬來西亞共13個州,只有9個蘇丹。蘇丹相當于一個州的皇帝,屬于世襲制。9個州的世襲王室每5年一屆,輪換出任全國最高元首。在新山,阿翠帶我們去看了柔佛州蘇丹王宮。高高的古老城門,似在訴說王族榮耀世代傳襲的王族故事。
在我們入住的酒店大堂,柔佛州蘇丹依布拉欣的照片靜靜地挂著。阿翠說,就像我們祖國的人民幣上是毛主席的頭像,馬幣的頭像則是第一任馬來西亞最高元首東姑·阿布都拉曼,他被稱爲馬來西亞國父,獨立之父。
故事
關于新加坡脫離馬來西亞獨立的故事,阿翠口中所述與李胖胖似有不一。李胖胖說,國父李光耀一心爲民,給馬來西亞政權産生威脅。馬來西亞一怒之下,將當時一片貧瘠的新加坡踢了出去。面對沒有任何資源,連水都要靠進口的艱難處境,李光耀在獨立日慶典上難過落淚。
阿翠則說,面對美國的虎視耽耽,李光耀選擇犧牲自己成全祖國,在本該舉國歡慶的獨立日典禮傷心流淚。阿翠相信,有一天新加坡終會回到馬來西亞,因爲馬來西亞國旗上的星星一直是14個角,還有7紅7白14道條紋,那代表著包含新加坡在內的14個州。
但不論李胖胖還是阿翠,他們口中心中的李光耀都是一位偉人,爲國爲民,畢身付出。新加坡的繁榮,或許是最好的證明。
陰謀
關于馬航370事故,我們第一次聽到了馬來西亞版本。
阿翠問我們:“馬航上哪個國家的人最多?”——中國。
“那出事後,我們祖國對馬來西亞有過批評嗎?”——沒有。
“馬航是哪個國家制造的?”——美國。
感恩
“我們的祖國經曆了抗戰多少年?”“14年。”“馬來西亞也有三年多的抗戰,因華人而起。”阿翠說,在中國展開對日軍侵略的抗戰中,馬來西亞華人在本地募集大量資金運回中國,甚至回去當兵,支援祖國。日本侵略者惱羞成怒,將戰火燒到了馬來西亞。馬來西亞華人爲祖國默默付出了很多,可60年代,當祖輩們想回去的時候,國門已經關上。現在,祖國知道感恩,正在馬來西亞興建皇京港。根據規劃,這裏將形成四個大的島嶼,一個用于停泊大型艦只,一個用于停泊一般的遊輪,一個用于旅遊觀光,一個用于金融,未來將取代新加坡。
友好善良,向往祖國和平,希望付出終有回報——三天的接觸,阿翠給我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們卻在新加坡李胖胖造成的尬陰影中,選擇了冷漠。敏感的阿翠,在祖國親人面前,再一次遭受委屈,無奈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