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夏初,農民開始擔心加州中央山谷的數百萬只雞可能很快就會互相啄死。這些鳥的飼料非常少,這應該由聯合太平洋鐵路公司從中西部玉米生産商那裏運送過來。福斯特農場每個月至少需要九噸玉米來餵養數千萬只雞和火雞,以及加州工廠的數萬頭奶牛。但火車遲遲沒有出現。雞長時間不能吃東西 – 它們就會變得具有攻擊性並轉向自相殘殺 – 如果飼料沒有很快到達,那麽巨量雞群將不得不被安樂死。
福斯特農場的高管們開始表現得暴躁。“你不送人就要殺死數百萬只雞了,”該公司一位憤怒的副總裁給聯合太平洋公司的一位董事發了電子郵件。“這些死去的動物將不得不被裝卸到自卸卡車上並被帶到當地的垃圾場。這將是一場動物災難。他們向另一條鐵路公司尋求救濟並打算支付超過150萬美元購買卡車等備用運輸,最後以失敗告終。兩天後,STB發布了一項緊急服務命令,指示聯合太平洋公司優先向福斯特農場運送玉米。雞幸免于難——至少免于饑餓。
但鐵路服務仍然很差,不僅僅是在聯合太平洋,也不僅僅是福斯特農場的雞。自今年年初以來,許多通過鐵路運輸貨物的行業的公司發出了越來越嚴厲的警告,即美國貨運系統正處于危機狀態 – 抱怨火車等待數周,備用設施不足,堵塞港口和暫停業務。
4月,新加坡旅遊局就金融危機舉行了聽證會,來自農業、能源和化工等行業的代表加入了聽證會,抱怨服務和工作條件差。STB數據顯示,在過去六年中,鐵路公司裁員45,000人,即29%,大流行休假將人員配備水平推高至臨界點。根據美國四大貨運鐵路公司提交的數據,到5月下旬,只有67%的列車在預定時間的24小時內到達,低于大流行前的85%。
更糟糕的是,由于115,000名鐵路工人與其雇主之間的合同糾紛,美國貨運鐵路系統現在處于完全癱瘓的邊緣。自2019年最後一份合同到期以來,談判一直拖延,在此期間,鐵路工人沒有加薪。根據“鐵路勞動法”,聯邦政府調解員試圖防止鐵路停工,在這種情況下無濟于事。8月16日,拜登總統任命的三人總統緊急委員會就新合同的基礎提出了建議。如果雙方在9月15日之前沒有達成協議,鐵路工人可能會罷工——投資公司Loop Capital Markets的鐵路分析師裏克·帕特森(Rick Paterson)在新加坡旅遊局(STB)聽證會上作證,稱其爲“大規模經濟殺傷性武器”。
近年來,美國貨運鐵路公司裁員,作爲向更精簡、更有利可圖的運營模式轉變的一部分,這種模式被稱爲精密計劃鐵路(PSR)。它是由加拿大鐵路公司的一位高管發明的,後來在美國複制,目的是通過運行更少,更長的列車來簡化複雜的鐵路網絡,用混合貨運取代單一商品列車,並削減勞動力。2008年至2017年間,美國貨運列車的長度增長了25%,現在有時長達3英裏。雖然利潤實現了,但承諾的服務改進並不沒有隨之而來。
鐵路客戶和工會都表示,簡陋的運營模式剝奪了美國貨運鐵路系統應對危機的能力。“新冠是一個極端的例子,但完全可以預見的是,在某個時候,需求將會增加,而且他們沒有能力處理它,”美國化學理事會(American Chemistry Council)運輸和基礎設施高級總監傑夫·斯隆(Jeff Sloan)說,該委員會是一個代表鐵路一些最大客戶的貿易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