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台灣媒體報道,台灣知名作家林清玄過世,終年65歲。
他身上有諸多爲人熟知的標簽,其中大多數與文字有關——曾連續十年被評爲台灣十大暢銷書作家,創下150次再版的熱賣紀錄;30歲前拿遍台灣所有文學大獎;文章數度被摘錄進入語文課本;被譽爲當代散文八大家之一。
資料圖 朱延生 攝
多篇作品入選中小學語文教材
“林清玄有一天一定會死,但我會保持一顆樂觀的心。假如晚上會死,早上我還會在寫作,我的書會和你們相伴。”2017年,在一次活動中,林清玄面對讀者這樣談起對死亡的看法。
如他所言,優美的文字構成了人們對他的印象。
在其一生中,出版作品逾百部,多篇作品被大陸、港台及新加坡選入中小學語文教材,其中《和時間賽跑》、《桃花心木》等作品廣爲熟知。
“第一次發表文章時,大家就都說我是天生的作家。”林清玄曾這樣回憶自己的處女作。
小學三年級即立下了一個志向:要當一名作家。爲什麽當作家?林清玄笑談,“因爲作家可以寫出動人的文章”。
雖然幾乎沒人相信他的這個理想,但林清玄已開始爲此努力了。
立志從文的林清玄每天都在不斷地寫——小學時每天500字,中學時代每天1000字,大學時每天2000字,畢業後每天3000字,幾十年來一直堅持不辍。
他後來的工作也與文字息息相關。他曾在多家媒體做記者,後來又專注于寫作。
他的作品有散文集《蓮花開落》、《冷月鍾笛》、《溫一壺月光下的酒》、《鴛鴦香爐》、《金色印象》、《白雪少年》等。
“你的願望會決定你的人生,你小時候有什麽願望,就會決定你有什麽的導向,你出生在哪裏?你的條件是什麽?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內心有沒有強大的願望,支持你走你的人生之路。”林清玄曾這樣評價自己這樣的經曆。
差點叫“林清怪”
這樣的經曆說來簡單,但對于林清玄這樣一個出生在台灣的偏僻鄉村,祖祖輩輩都是農夫的人來說,殊爲不易。
他曾回憶,小時候考試挂了科,父親卻“高興”地說,終于找到農夫繼承人了,因爲哥哥姐姐成績很好,不可能繼續當農夫了。
就連名字也起得頗爲隨意。
林清玄有18個兄弟姐妹,他在家排行第12,輪到他出生的時候,“清”字輩中已經沒有什麽好字眼了,偏偏他生下來不哭,林父很奇異地看著他,遂爲其命名“林清怪”。
後來,父親大概覺得叫這個名字不好聽,便改爲“林清奇”。結果報戶口的時候,那位戶籍警正在讀一本武俠小說,對“林清奇”這個名字頗覺不以爲然,便拿著書給林清玄的父親看:“書中恰有一高人號‘清玄道長’,盍爲令郎取名‘清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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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也並不知道寫作爲何事。林清玄小時候說長大了要當作家,說作家就是寫寫東西就可以收稿費,還因此被父親怒斥:“哪有這麽好的事?”
在林清玄的記憶裏,童年總是和饑餓聯系在一起。他自認,印象最深刻的事情是從來沒有一天吃飽過。
“我們端起飯來不會馬上吃,吐一口痰進去拌一拌,這樣才可以安心吃,不然你頭一轉回來飯就少一口了,因爲哥哥姐姐他們也從來都吃不飽,都是盯著別人的飯碗在看。”他曾回憶。
那時,林清玄眼中的幸福很簡單。幸福就是一個小孩子連喝三瓶汽水,打出嗝。
中學之後的林清玄離開家鄉,曾在高雄碼頭當過搬運工,擺過地攤,在洗衣店裏每天洗幾百條褲子、幾百件襯衫,甚至做過殺豬的屠夫。
“我曾經在屠宰場殺豬,很多人沒法想象,工作完回到我自己租的小房子裏,洗完手後,晚上開始寫作。”
他覺得,對于一個作家來說,白天是生活,晚上是精神。
兩岸文學應多多“手牽手”
多年前,作爲遷台的第11代,林清玄曾回到祖籍地福建省漳浦縣,在那裏找尋林氏族譜。
這些年,他在大陸出版的書籍也有幾十種之多,其中不少還被收入課本。
他認爲,這就是文化交流的結果。“兩岸在文化上會打破越來越多的界限,我很樂觀,兩岸會越來越好,合作往來會越來越多。”
林清玄幾乎走遍了大陸東南沿海,但東北、西北還有一些空白。他幾年前曾表示,還要“繼續行走和分享”。
令他感慨的是,第一次去大陸並不是去推薦自己的書,而是去捐助希望小學,並用稿費資助大陸農村的高中女生到城市上大學。而如今大陸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同時,林清玄也欣賞大陸文學創作的蓬勃。在他眼裏,現代社會資訊發達,兩岸年輕作家從事的文學寫作,在文風上已經沒有任何界限,不像過去大陸文學作品文風較爲“沉重”,而台灣作家文風較爲輕快。
他覺得,站在高處看,文學上沒有兩岸問題。兩岸文學“手牽手”才是更好的狀態,會走向更好的文化視野。
重溫林清玄曾說的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