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痘不是新冠病毒”。對于一些人對猴痘的恐慌情緒,美國肯特州立大學流行病學教授塔拉·史密斯強調,人類同猴痘“交過手”,絕非一無所知。
2022年5月13日至21日間,全球12個非猴痘流行國家報告的猴痘確診病例已逼近100例,而疑似病例也有28例。
然而令人感到困惑的是,這些病例中沒有一例有過非洲旅行史。
“這是一件極爲不尋常的事情。”世衛組織21日警告,隨著監測範圍的擴大,可能會有更多的猴痘病例被發現。
不尋常
根據世衛組織的報告,貝甯、喀麥隆、中非共和國、剛果民主共和國、加蓬、加納、科特迪瓦、利比裏亞、尼日利亞、剛果共和國、塞拉利昂、南蘇丹,這些都是猴痘流行的國家。
而自去年12月15日至今年5月1日間,出現過確診病例的流行國家,則主要是喀麥隆、中非共和國、剛果民主共和國和尼日利亞。
可是,5月13日以來來自非流行國家的確診或疑似病例,卻並無明確的猴痘流行地區旅行史。英國的多數病例更是彼此之間沒有聯系,唯獨5月5日報告的一例曾前往尼日利亞。
1970年至2021年報告過人類感染猴痘病例的國家分布示意圖。圖源:WHO
“從曆史上看,(猴痘的)輸入型病例很少。”倫敦衛生與熱帶醫學學院國際公共衛生教授吉米·惠特沃斯說道,“在今年之前,這種情況只發生過8次。”目前已經確診5例的葡萄牙和報告23例疑似病例的西班牙,此前從未出現過猴痘病例。對此,惠特沃斯用“非常不同尋常”來形容這一次猴痘病例在非流行國家或地區出現的情況。
那麽,他們究竟是從哪兒感染上的?
在惠特沃斯看來,在經曆了長達兩年多的新冠疫情之後,一些國家近來放寬旅行限制,或許是這一次猴痘病例出現在非流行國家和地區的主要原因。
但好在,這些病例所感染的病毒同2018年、2019年從尼日利亞輸入至英國、新加坡和以色列的毒株同源,都屬于西非株系。比起致死率高達10%的剛果毒株,死亡率爲1%的西非毒株更溫和一些。
交過手
面對這樣一樁“極爲不尋常的事件”,世衛組織表示,對猴痘非流行地區的監測一直較爲薄弱,但現在監測範圍正在擴大。而現有信息表明,猴痘的人際傳播已經發生。隨著監測範圍擴大,未來可能會發現更多猴痘病例。
但“猴痘不是新冠病毒”。對于一些人對猴痘的恐慌情緒,美國肯特州立大學流行病學教授塔拉·史密斯強調,人類同猴痘“交過手”,絕非一無所知。“我們對這種病毒已有數十年的了解,最關鍵的是,我們擁有疫苗和治療方法。這意味著我們不是從零開始。”
齧齒類動物是猴痘的主要宿主。圖源:independent
1958年首次在猴子身上發現,讓這個病毒得名“猴痘”,但事實上其主要的動物宿主是齧齒類動物。尤其是幾種非洲的齧齒類動物,它們可以攜帶和傳播病毒,但沒有明顯的症狀。猴痘病毒可以在動物或者人類之間通過病竈、體液、呼吸道飛沫和床上用品等汙染物的密切接觸傳播,潛伏期通常爲6至13天,也可以爲5到21天。
2003年美國曾一度出現大量猴痘病例,那是非洲以外第一次出現這種疾病。而後續的調查發現,患者大多在患病前接觸了購買的寵物土撥鼠,而這些土撥鼠曾同自加納進口的岡比亞巨鼠、睡鼠、松鼠飼養在一起。
當務之急,是阻斷猴痘病毒的傳播路徑。而根據人類對于猴痘病毒特性的已知信息,與新冠病毒相比,猴痘的傳播鏈更容易被打破,尤其是現在猴痘還處于早期傳播的階段。現有的證據表明,在人際傳播中,感染風險系數最高的是那些與已經出現症狀的猴痘患者有過密切身體接觸的人。
除此之外,疫苗接種和使用抗病毒藥物都可以幫助治療已經感染的病例,或是對可能接觸確診病例的人群進行“環形疫苗接種”,從而限制病毒的潛在傳播。
准備好
基于人類的已知,猴痘似乎不大可能會像新冠病毒那樣導致大流行,但這一次病例大量出現在非流行國家或地區,這意味著還有許多未知:病毒是否已經進化,變得更像其“表親”天花,更容易在人際之間傳播?人類對痘病毒的免疫力降低是否會導致猴痘出現……
電子顯微鏡下的猴痘病毒。圖源:路透社
幾個世紀以來,人類通過感染和接種獲得了對天花病毒的免疫力,甚至在世界範圍內根除了已肆虐3000年的天花流行。塔拉·史密斯指出,隨著人類自上世紀80年代開始停止了常規預防天花的疫苗接種,“這是近代以來第一次出現如此大比例的人口對這些痘病毒缺乏免疫力”。
“它是一種嚴重疾病的嚴重暴發,我們應當認真對待。”惠特沃斯認爲,對當下新發現的病例展開及時的調查十分必要,因爲“它們可能表明一種新的傳播方式或病毒的變化,這一切都有待確定”。
塔拉·史密斯也認爲,盡管猴痘大流行的可能性不大,但“我們應該保持警惕,做好准備,在必要的時候迅速、靈活地做出反應”。
出品 深海區工作室
撰稿 深海三文魚
編輯 深海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