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女雇主就頭痛欲裂,遭女雇主打瞎雙眼的女傭蘇吉嚴說:“她到現在都沒有向我道歉,但我也不想再見到她,我目前無法原諒她!”
家傭中心報警 疫情期間安排回新調查
當女雇主開始虐打她時,她請求女雇主送她回家或送她回中介中心,但都被雇主拒絕。“雇主的家在走廊的盡頭,而鄰居的門窗通常都是關著的,我根本找不到人求救。”
蘇吉嚴在抵新後反映雙眼時常感到不適,檢查後動了手術來減輕眼睛的壓力,但今後需長期服用止痛藥,手術費由家庭傭工福利基金支付。
在訴訟過程中,他爲了確保蘇吉嚴能獲得賠償,不能把辯方逼得太緊,以免雇主夫婦申請破産,這會導致蘇吉嚴什麽都得不到。
印尼駐新加坡公使級參贊約瑟(Yosep Tutu)說,團隊最大的挑戰是如何在爲蘇吉嚴伸張正義和取得足夠賠償之間取得平衡。“她已經無法再工作,所以足夠的賠償是很重要的,要平衡兩者並不容易。”
義務律師:庭外和解爲女傭爭取賠償
家庭傭工中心在2020年10月知曉蘇吉嚴受虐後,立刻透過義工聯絡上蘇吉嚴,並通報人力部和警方,安排蘇吉嚴返回新加坡協助調查。不過當時因疫情實施旅遊限制,家庭傭工中心于是尋求印尼大使館的協助,讓蘇吉嚴在2021年1月飛回新加坡。
約瑟說,在過程中他們得照顧蘇吉嚴的情緒,得知蘇吉嚴曾有自殺的念頭時,帶她外出散心和參與宗教活動。家庭傭工中心也找到會說印尼語的心理醫生,爲她進行輔導。
印尼籍女傭蘇吉嚴遭雇主蓄意傷害,導致左耳變形,雙眼失明。被打到哭不出來的她,一度對人生絕望。在家庭傭工中心的協助下,正義得以伸張,她也獲得賠償,回返家鄉。
蘇吉嚴目前已回到印度尼西亞,和兒子、媳婦及孫子同住。(家庭傭工中心提供)
從明年1月1日起,雇主每個月必須讓幫傭休息至少一天,不能以其他任何方式取代或補償。這除了能夠讓幫傭有休息和私人的空間,若他們遇到困難,也有了對外求助的機會。
在等待蘇吉嚴返新期間,家庭傭工中心也聯絡Titanium Law Chambers律師事務所董事經理黃安東和救世軍,希望他們提供法律協助和心理輔導,兩方都同意無償協助蘇吉嚴。
黃安東也與保險公司的總裁協商,爭取到保額一半即3萬元的賠償,省下可能需與保險公司對簿公堂的資源。
印度尼西亞籍女傭蘇吉嚴(51歲)于2019年8月來新加坡工作,遭雇主烏咪卡爾蘇(43歲,家庭主婦)嚴重蓄意傷害,導致她左耳變形,雙眼也被打瞎。烏咪卡爾蘇擔心罪行被揭發將蘇吉嚴送回印尼,最終被判坐牢10年和罰款4500元。
得知女雇主被定罪後,蘇吉嚴坦言只能接受命運向前看。她現在回到印尼和兒子、媳婦及男孫一同居住。“我最難過的是,再也看不到孫子的臉了!”
新幫傭上班首半年 安排專人面訪提供咨詢
人力部早前答複《聯合早報》詢問時說,當局已采取措施加強對外籍幫傭的支持,以盡早揭發虐傭事件。
蘇吉嚴說,女雇主常爲了一些小事發飙,例如她在廁所洗手時,若被女雇主發現她照鏡子,就會被罵。當她被打哭泣時,女雇主下手就會更重。
黃安東說,最棘手的一點是被告是沒有收入的家庭主婦,理想的情況是控告被告有收入的丈夫,但丈夫從未對蘇吉嚴動手。“在法律上,由于丈夫沒有刑事犯罪,無法控告他。但同居伴侶看見配偶傷害受害人時,是否有阻止的義務呢?由于我們已經達成庭外和解,這個問題無法在庭上得到答案。”
“我後來被打到哭不出,只能在心中落淚。當時我一度覺得生活沒了希望,並懷疑自己是否能活下去。”
在家庭傭工中心的協助下,蘇吉嚴星期一(10月31日)中午接受《聯合早報》越洋訪問。
“我利用被告可能會認罪的事實,提出庭外和解,爲蘇吉嚴爭取應得的權益。”鑒于保密條款,他無法透露蘇吉嚴獲得的賠償數額。
蘇吉嚴談到,剛上班時一切如常,和雇主相處也沒問題。這時話鋒一轉,蘇吉嚴突然告訴記者她感到頭痛欲裂,並說想忘掉這件事,顯見事件對她造成的心理傷害。
蘇吉嚴說自己來新加坡當女傭,原想存夠錢就回三寶壟老家開小雜貨店,一圓自己當老板的夢想。不料,來新加坡逐夢卻成了一場噩夢。
家庭傭工中心會目前會在新幫傭上班後的首半年,和他們展開面對面的訪問,確保他們適應本地的工作和生活,爲他們提供咨詢。
自2021年8月29日起,每半年的強制體檢,醫生須檢查幫傭身上是否有可疑或不明傷痕,而且雇主不允許在場,讓幫傭可以直接與醫生對話。
職總外籍員工事務處長伯樂說:“我們在不久後,將面訪來新加坡剛滿一年的新幫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