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幾年,他從東京、沈陽和北京的舊貨市場,買到五六件與新加坡有關的文物,包括二戰時期舊刊物、明信片、照片以及郵票,估計花了約7萬元人民幣(約1萬3000新元)。
1942年出版的《畫報躍進之日本》刊登數張在新加坡的英軍投降的畫面,其中一張顯示英國戰俘在維多利亞紀念堂前的萊佛士塑像周圍聚集。(刊物左頁左下)。(曾坤順攝)
去年來新加坡創業後,他到過新加坡國家博物館,參觀新加坡日治時期曆史的展覽。他想起自己也收藏相關時期的文物,當下決定把它們從中國帶過來。他日前已電郵國家博物館表達捐贈的意願。
馮昊怡不懂日文,但他從刊物的日本漢字和圖片,大致理解其中的內容。他覺得畫報頗有曆史價值,就毫不猶豫買下來。“刊物顯然面向當時日本國內人民,可反映出那時日本人的視角,以及他們如何看待二戰和新加坡淪陷事件。”
從畫報刊登的照片和文章可知,它的作用是爲日軍做政治宣傳。裏面有一篇日本時任首相東條英機撰寫的“大東亞共榮理念”的文章,也有數張顯示在新加坡的英軍投降的畫面。
紀念新加坡淪陷的日本畫報宣揚日軍戰績,內頁刊登一幅新加坡島地圖,相信是要向當年日本國內讀者解釋,日軍如何從馬來亞半島南下攻占新加坡。(曾坤順攝)
在日本和中國舊貨市場發現與新加坡相關的二戰時期文物,包括紀念新加坡淪陷的日本畫報,以及昭南時期的照片與明信片,中國互聯網科技企業創始人希望,將這些收藏捐贈給本地博物館。
有些文物已有老化現象 希望博物館能妥善保存
去年來新加坡創業的馮昊怡(29歲)接受《聯合早報》采訪時說,他向來愛好曆史,近年有了經濟條件後,開始搜集文物。
若本地沒有機構願意接收文物,他會考慮在適當時候舉辦展覽,讓公衆有機會接觸和翻閱這些資料,以及讓志同道合者一起討論和交流有關文物背後的故事。
他也從一個曾駐紮新加坡的日本士兵的家書中,找到一套昭南時期印制的明信片。這些明信片展示新加坡重要地標和風土民情,不少帶有日軍意圖宣傳的政治意識。例如,一些明信片顯示新加坡學生在課堂上學日語,以及英國戰俘在麥裏芝蓄水池建造昭南神社的橋梁等照片。
馮昊怡收集到一套相信是昭南時期日軍發行的明信片,一些顯示新加坡的重要地標,上圖可看到曾是新加坡郵政總局的浮爾頓大廈(現爲富麗敦酒店),以及當時的高等法院以及市政廳(兩座建築現已改建爲國家美術館)。好些明信片帶有日軍政治宣傳目的,中間明信片顯示英國戰俘被令在麥裏芝蓄水池建造昭南神社的橋梁。(曾坤順攝)
他坦言,有些文物的材料已有老化、脫落現象。“我希望將它們贈送給新加坡的博物館,也是想讓這些一手資料更好地保存下去。”
這份名爲《畫報躍進之日本》的刊物,于昭和十七年(1942年)面世,出版社爲“東京東洋文化協會”。從封面的日本漢字可看出,這是一本紀念當年新加坡淪陷的特刊。日軍在1942年2月15日占領新加坡後,把新加坡改名爲昭南島。
過去幾年,馮昊怡從東京、沈陽和北京的舊貨市場,買到五六件與新加坡有關的文物,包括二戰時期舊刊物、明信片、照片以及郵票。他日前已電郵國家博物館表達捐贈的意願。
此外,馮昊怡過去兩年在沈陽和北京舊貨市場,也收集到日本士兵的筆記簿、相冊和家書等文物。他在這些文物中無意間發現和新加坡有關的史料,包括四五張疑似日軍空襲新加坡的照片,以及日軍在沈陽發行的紀念新加坡淪陷的郵票。
其中最令馮昊怡滿意的收藏,是2018年于東京舊貨市場購買的一本畫報。
馮昊怡先後在北京理工大學和香港中文大學完成計算機本科和碩士課程,2017年在中國開創一家互聯網科技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