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高群書執導的電視劇《征服》火遍大江南北,至今觀衆爲之津津樂道,當年竟是在巨大的爭議當中開拍的。
“在《征服》播出之前,沒有一個人說好。我剪片的時候,每個來看的人都說:‘你拍錯了,這個作品說電視劇不像電視劇,說紀實片又不像紀實片。’當時我們的片子裏也沒有那麽多大演員,江珊是片中最大的腕兒。可《征服》是男人戲,孫紅雷那時憑電影《我的父親母親》《周漁的火車》電視劇《永不瞑目》《像霧像雨又像風》《浮華背後》等幾部影視劇剛走紅,還沒大紅大紫。好多人說,你這片子不上不下的沒人看。《征服》賣片時行情特別不好。我生氣了,這些對片子指指點點的人,我一個都不賣。”
“正巧有個以前開飯館的人,想轉行投電視劇,但她沒多少錢。第一次看完片子說特別喜歡,但沒有錢:‘我只有50萬,先給你,你要是想賣給我,就算是定金。你要是不想賣給我,再把錢給我’。她不簽合同,連借條都不讓我打,她是西安人,一看這個劇就喜歡上了。于是我說,你去籌錢吧。最後我用最便宜價錢賣給了她。我拍攝《征服》花了420萬,賣給她450萬。只賺30萬,這恐怕是令觀衆難以想象的。”
《征服》先在西安、深圳、黑龍江三家電視台非黃金時段播出,影響甚微。但2003年3月在南京台播出,當時“撞檔期”的是江蘇台播放張紀中導演的《射雕英雄傳》。《征服》播出第一天,《射雕英雄傳》的收視率比《征服》高了兩個點,再過兩天,《征服》收視率比《射雕英雄傳》高了兩個點。在《征服》第一次播完之後,南京台又在同一時段重播了該劇,收視率依然和第一次播出時一樣,《征服》這才算火了起來。
VCD未播先火
一般電視劇碟版都是隨著播出,按捺不住的觀衆不忍心跟著電視台一天只能看兩集的速度,自己掏錢買碟看。而《征服》卻創了一個奇迹,電視台還未播出,VCD已經銷了幾萬張,好多音像店都已經是第三輪上貨了,劇組的一些工作人員聽朋反說《征服》很好看,開著車滿北京轉,竟全部脫銷,沒有買著。據音像店老板介紹,這樣的情景以前只限于超豪華制作和炒作的片子,像《征服》這種中等制作規模的片子,能出現這樣的奇迹,確實是片子太好看了。廣安門幾家音像店的老板都說自己是提貨回來後一晚上沒睡看完的。
高群書是怎樣選擇孫紅雷演《征服》的呢?看錄像帶相中孫紅雷
在《征服》之前,孫紅雷因主演電視劇《像霧像雨又像風》而小有名氣。
但高群書說,他選孫紅雷時,壓根兒沒看過《像霧像雨又像風》。“很早的時候,有個編劇找我,給我看他寫過的作品。那個編劇拿了盤兒錄像帶給我。那是孫紅雷和胡軍幾個人演的片子,好像是個沒播出的片子(《義無反顧》胡軍、柳雲龍、孫紅雷主演,《征服》帶火後播出了)。孫紅雷在那個片子裏演一個不太重要的角色。他演哥兒仨裏的老三,是個挺混的人,他把角色身上那股子混蛋勁兒演得特別好。這個錄像帶,讓我記住了孫紅雷。
等拍《征服》時,我就想起了孫紅雷,我覺著他是特別合適的人選。可是當時他已經上了《塵埃落定》劇組。我們當時和別的演員也談了,比如吳鎮宇、張耀揚,還有張涵予和陳建斌。等我們定演員人選的時候,我們劇組的人在網上看到消息說孫紅雷因病退出了《塵埃落定》。我一看趕緊讓副導演拿著劇本去找孫紅雷。孫紅雷看完劇本給我打了個電話,他說這個劇本就像給他量身定做的。”
高群書說,他若是通過《像霧像雨又像風》來認識孫紅雷,未必會覺得他適合《征服》,正是孫紅雷在那部沒播出的電視劇裏演的小角色,打動了高群書。
“後來我跟很多演員說過,你不要管劇本寫得賴不賴,你把你自己演好就行,得讓別人看到你是發光的。好多演員一看劇組亂,導演傻,就瞎演了,千萬不要這樣,你一定得演出彩兒來。”
《征服》播出後,高群書導演還記得:“孫紅雷片酬到了8萬一集,一躍成爲當時中國最貴的男演員。好多人直接拿著銀行卡去找孫紅雷,都不用簽合同,只要你同意出演,這張卡就是你的了,80萬定金就交給你。”
在拍攝過程中,孫紅雷把劉華強這個黑社會複仇者,刻畫得入木三分,劉華強狂妄而隱忍、霸氣而悲憫的性格特點,被孫紅雷演繹得淋漓盡致。在拍攝最後一場圍捕戲時,導演要求只拍一條。這場戲是全劇高潮,一條下來,所有在場演職員的眼圈都是紅紅的,特別是燈光師被感動得潸然淚下。
所有看過此劇的人都認爲,該劇中孫紅雷的表演達到了他演藝生涯的一個新的高峰,他刻畫的劉華強這一反派與以往王志文、陳道明等人的塑造截然不同且頗具新意,更爲真實和令人信服。
警匪題材是影視業的熱門題材,但也是最難拍的一種,因爲從影視業開始繁榮至今,已有許多優秀的警匪劇應運而生,比如《刑警本色》、《黑冰》、《黑洞》等等。後來者要贏得觀衆,就必須完成對既往者的超越,舍此無它。
而電視劇《征服》無疑就做到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