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短暫休庭後,華夏古代曆史大法庭又重新開庭了。
由于疫情的緣故,參與法庭庭審的現場人員只有五名,分別是審判長老閻、陪審員兼書記文人鬼、原告曹操、原告律師陳壽和被告代表羅貫中。
羅貫中:尊敬的審判長和陪審員,之前庭審曹先生上訴的理由是我方將“亂世之英雄”改成了“亂世之奸雄”,侵犯了他的名譽權。但我方並不是我們誣陷和诋毀曹先生,事實上,曹操先生本來就是個奸雄!
《後漢書》許邵評價曹先生是“清平之奸賊,亂世之英雄”,我方認爲是公允的。
曹孟德先生,在鏟除董卓和打敗袁紹的亂世中確實堪稱英雄。不過,統一北方之後,世界“清平”了,曹先生那便當起了“奸賊”。曹先生挾持漢獻帝,在朝中專權跋扈,打擊異己;此外屢屢發動戰爭,使生靈塗炭,民不聊生。
如果按照許邵先生的評價,事實上曹操先生應該是奸賊,我方稱曹先生爲奸雄,實際上已經算是比較高的評價了。因此,更不存在所謂的我們誣陷和诋毀曹先生的問題。
曹先生玩的是“挾天子以令諸侯”的遊戲,按照周瑜先生說的曹先生“托名漢相,實爲漢賊,”其實是“欲廢漢自立”。
曹操:荒謬!周瑜等人的話怎麽能當真呢!他們是我的對手,當然是說我的壞話了!曹某人要是奸賊,早就廢了漢獻帝自立了。曹某人在《述志令》中明明解釋的很清楚了,老曹我無心稱帝!
陳壽:作爲原告曹操的律師,本人可以證明曹先生確實不是奸雄,而是英雄,更不可能是奸賊!
在曹先生的《述志令》中他自己表示年輕的時候就像當個郡守,後來被征召爲都尉後,理想是當個征西將軍,後來一直做到了丞相。
曹先生《述志令》中有言:“身爲宰相,人臣之貴已極,意望已過矣。”曹先生並沒有稱帝的主觀願望,而是一心扶助漢室。
羅貫中:這是他自己的說的,不足爲信。所謂“黃婆賣瓜自賣自誇”,有哪個亂成賊子會說自己是亂臣賊子?而曹操死後,曹丕當年便稱帝,這是不爭的事實!
大家想想,要不是曹操老早就准備稱帝,曹丕不可能在曹操死去當年就稱帝!人家父親死了還要守孝三年呢!要不是曹操留下遺囑,曹丕怎麽可能這樣不忠不孝,謀天下之大不韪呢!
陳壽:曹操是曹操,曹丕是曹丕?怎麽能把曹丕的過錯推到曹操先生頭上呢?事實是曹操先生並未曾篡位稱帝!
羅貫中:既然父債子償,那麽兒子的罪責也與父親有關系,“養不教,父之過”。曹丕稱帝極有可能是遵從曹操的遺囑。由此可見,曹操就是奸賊。
陳壽:反對!寫史書講究真憑實據,法庭辦案也是如此。不能以推定的理由,判一個人有罪。曹操先生致死都未曾稱帝,而且他人也不敢稱帝。而曹操先逝世後大家紛紛稱帝,這更說明了曹先生是英雄不是奸雄。
曹先生在《述志令》中曾說“設使國家無有孤,不知當幾人稱帝,幾人稱王!”
假如沒有曹操在,不知會有多少人稱帝,曹先生的話竟然成真了!曹操先生去世後,曹丕220年稱帝了,劉備221年也稱帝了!孫權222年接受封號也封王了,229年有改稱帝。
而曹操在世時,卻無人敢稱帝!曾有人遊說當時實力強大的袁術讓其稱帝,袁術說“曹公尚在,未可也”。
這樣看來,阻止衆人稱帝,防止天下割據的是曹操先生,他是維護大漢王朝的功臣呀!所以,曹操先生不可能是所謂的奸雄,而應該被尊爲東漢的英雄。
羅貫中:愚昧!曹操先生不稱帝,並不是他不想稱帝。曹先生那是“犯罪未遂”,來不及稱帝!
首先,曹操先生有犯罪的動機,即篡位稱帝的主觀動機。
曹先生是一位有野心的政治家,而且城府很深。他的《述志令》暴露了他內心的貪婪本性與不斷滋長的野心。
在曹操當孝廉的時候,他就想著要當郡守;被征召爲都尉就一直爬升做到了典軍校尉,當上典軍校尉還想著當征西將軍。想必當上丞相後也一定想要廢黜漢獻帝,自立爲王!
公元220年,或許曹先生此時准備著要稱帝,但他已經66歲了,還沒來得及稱帝就去世了。因此,不是曹先生他不想稱帝,而是“犯罪未遂”!
陳壽:反對!這是你的主觀臆測,沒有事實依據!再者,曹先生要想稱帝,那是分分鍾可以做到的。曹操先生何必要等到自己油盡燈枯的時候,這個假設太荒謬了!
要是沒有曹先生的收留和扶持,漢獻帝什麽都不是,很有可能早就餓死了。
羅貫中:對!陳壽先生說的沒錯,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二點:曹操先生有實施犯罪的能力——稱帝的實力。
曹操先生不僅有犯罪的主觀動機,還有實施犯罪的能力。曹操身爲宰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並且他把持朝政,挾持漢獻帝。因此,他想要廢帝自立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曹先生也一位有城府、有野心的政治家,之所以曹先生不稱帝是因爲曹先生認爲當時的時機還不成熟。曹先生是,你想要等待一統天下之後再稱帝,對不對?
曹操:荒缪!曹某人曾自比周公,一心想輔佐漢獻帝統一天下,複興漢室,沒想到你竟然如此汙蔑本丞相!不可理喻啊!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陳壽:羅貫中先生,這些全是您憑空猜測的!雖然我知道您是小說家,想象力豐富,但法庭審理不能就憑你天馬行空的無端臆測,要講究證據!
即便是曹先生有稱帝的主觀想法,他沒有實施,那便不可汙蔑;更何況曹先生原本就沒有這種想法呢!因此,你這是對曹先生的汙蔑和诋毀!
羅貫中:犯罪未遂,雖然影響沒有已經實施犯罪造成的危害大,但也構成了違法犯罪,也是要遭到法律的制裁的!
曹先生自己雖然並未稱帝,但是他兒子曹丕稱帝了。雖然不知道是曹丕自己的想法還是曹操的遺囑,但曹丕自封魏文帝,奉曹先生爲“魏武帝”,廟號“太祖”。由此亦可見,多半曹操早已有稱帝的想法。曹先生,你敢說你沒有這種想法嗎?
陳壽:審判長,被告羅貫中先生全憑主觀臆測,拿不出有力的事實與證據。我方拒絕回答這樣的問題!
審判長:你們繼續,我的瓜子嗑完了,書記先記下。我先出去一趟,你們繼續!
曹操:**……(語音系統自動檢測低俗用語,已屏蔽)
文人鬼:請注意文明用語!你有權說髒話,但你所說的一切都將成爲呈堂證供!所以,請注意自己的用語!請繼續辯論!
曹操:本人沒錯呀,本人想說的是,我曹某人怎麽可能會有篡權奪位的想法呢?
我曹某人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我是書法家、文學家、軍事家,還有政治家。我有錢有權有名,有車有房有女人。我爲什麽要稱帝呢?我吃飽了沒事幹嗎?
羅貫中:曹先生,我知道您是一位有大智慧的政治家。您不缺錢不缺女人更不缺心眼,有實力有城府更有野心,所以您不會輕易稱帝!您覺得當時的局勢還不明朗,還不具備稱帝的條件對不對?
陳壽:我方反對羅貫中先生的主觀臆測,我方拒絕回答這種無意義的猜測。
羅貫中:我雖然沒有像陳壽先生的那麽多所謂曆史依據,但是曹操先生不稱帝並不能代表他不想稱帝。
他不稱帝的原因可能有三:一是“犯罪未遂”;二是權衡利弊,暫時推遲;三是當時的局勢與稱帝的條件還不滿足。
所以,曹先生並不能證明自己不是奸雄,甚至我有理由認爲曹先生就是竊國之奸賊。只不過曹操先生做得更隱秘,您是讓兒子當皇帝,然後自己做太上皇。
曹操:我曹某人……
審判長:誰?趁我不在又說髒話了?書記,將他們的辯論都記下來沒有?
文人鬼:審判長,已經記錄,這是筆記給你審閱。
審判長:好!那今天的辯論就到此吧,天黑了,大家給回家吃飯了!
羅貫中、曹操、陳壽:審判長,那是不是該宣判了?
審判長:你們是不是在地下一層隔離太久了,不知道現在世界疫情很嚴重嗎?大衆陪審團還沒有複工呢!我們需要等他們複工才能進行討論和裁決!
本審判長宣布,休庭!案件進入陪審團和觀衆投票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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