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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奧運會宣布延期至2021年以後日本舉國上下哀鴻遍野,這個處在崩塌邊緣的曾經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失去了近在眼前的一根救命稻草,而雪上加霜的是:
日本的疫情真的越來越嚴重了!
4月7日晚的記者招待會上, 日本首相安倍晉三說:如果按照這個速度繼續擴大感染的話,2周後將達到1萬人,1個月後將超過8萬人。
也就是說日本疫情有可能達到意大利等國家的級別,而日本的人口密度、人口流動率又遠遠高于歐美國家,況且日本還是世界老齡化最嚴重的地區,那麽一旦疫情大規模爆發後果不堪設想!于是日本政府終于開始了所謂的緊急狀態,雖然這種緊急狀態只是讓居民減少不必要的外出、學校停課、減少聚集,並且沒有任何強制措施。
日本人應該算是全世界最熱愛工作和最停不下來的族群了吧,雖然他們這種熱愛和勤奮可能更多的是基于巨大的社會壓力。在我看來讓日本人停下工作的焦慮可能比疫情的恐慌更讓日本人無法接受,所以日本政府遲遲不願采取封城措施,而日本民衆也依然保持著井然有序的社會秩序。而這個時候日本一個神秘的族群悄悄的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因爲他們基本不受疫情的困擾,也不在乎是否要停下工作,因爲他們是——蟄居族。
對于蟄居族來說出門比死還可怕
什麽是蟄居族?按照百度百科的定義,蟄居族是指:
蟄居族指人處于狹小空間,不出社會、不上學、不上班,自我封閉地生活。此詞源于日本,原文爲“ひきこもり”或者“引き籠もり”(羅馬字:Hikikomori),由“引き”(Hiki)和“籠もる”(Komoru)兩部分組成,按字面解釋分別爲“退隱、抽離”和“隱蔽、社會退縮”。
看到這裏有必要區分一個概念:蟄居族不等于宅。宅文化實際最早也是由日本興起,禦宅一族雖然也盡量避免不必要的外出,但是普遍與外界保持著聯系,並且也有一定的經濟收入來源,不管是現實社會還是二次元,但是蟄居族則要更嚴重。
蟄居族一般頹廢、孤僻、拒絕溝通……沒工作意欲,依靠家人的接濟而生活,更嚴重者,徹底斷絕與外界聯系。在他們的心目中,最重要的不是是否擁有穩定的經濟來源,而是可以通過“閉門不出”,來解脫心理上對于社交的恐懼感受。
弘樹先生今年已經今年47歲了,他是一個典型的蟄居族,他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這跟我沒關系”,對他來說外界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中學時弘樹曾因遭受校園霸淩而辍學,但他依然完成了學業並開始上班,30歲的時候,由于被一個外國客戶辱罵而辭職在家,從此他再也沒有勇氣踏出家門,對他人而言美好的生活對他來說則是地獄。自從開始蟄居之後弘樹的生活變的很簡單,一般他的日常生活是這樣的:
上午:一般都在睡覺直到下午
下午:起床後吃一些儲備的零食或方便面然後看書、上網、發呆
晚上:繼續吃零食然後上網、看書或者其他消磨時間的事情,偶爾會在深夜外出買一些吃的和啤酒
淩晨:困得不行的時候才會睡覺
弘樹的父母對于兒子的情況也進行過長時間的勸說,甚至請過心理咨詢專家進行幹預,但是都沒有作用,弘樹始終是一種與我無關的狀態。後來弘樹父母也放棄了說教,只是覺得兒子也很可憐,再後來她們已經基本見不到弘樹了,雖然住在同一間屋子裏,如果不是寄到家裏的賬單,他們甚至忘記了自己還有一個兒子。
很多蟄居族同時也是啃老族,他們不出去工作也沒有掙錢的欲望,對他們來說能這麽麻木的活下去就很好了,所以他們大多靠父母和親戚接濟度日。
2019年5月28日51歲的蟄居族岩崎隆一因爲喪失活下去的希望以及仇恨社會,持刀襲擊了一群正在上校車的小學生,造成2死16傷。而在4天之後76歲的日本前農林水産省事務次官熊澤英昭在東京練馬區的家裏用刀殺死了自己44歲蟄居在家的長子熊澤英一郎,而他殺死兒子的原因竟然是不想讓在自己死後讓自己的兒子成爲像岩崎隆一那樣危害社會的人。我們不知道這對父子之間有過怎樣的對話,但是熊澤英昭對兒子應該是已經絕望了吧。
2017年還有一則新聞震驚日本,一名蟄居族男子患上了癌症,他選擇了呆在家裏而沒有去醫院治療,對于他而言可能出門面對早已陌生的社會必死還要可怕吧。
蟄居族是日本高壓社會下的畸形怪物
在日本蟄居族人數已經超過百萬,據說最長的蟄居記錄是15年不出門,而日本政府制定了蟄居族的劃分定義:幾乎不走出自家和自己房間以及除滿足愛好等以外不外出的狀態持續6個月以上。6個月以上不出門你能做到嗎?對于很多人來說適當的獨處可能會很愉快,因爲你可以在這段時間內短暫的與社會斷絕不必要的聯系,減少因爲社交帶來的壓力,而獨處的時間也能做更多自己平常想做但沒有時間去做的事情,比如:躺在沙發上看一天的電視、自己做一些美食、拼樂高、打遊戲等等,但是這樣的獨處肯定不可能持續6個月以上,光是新冠疫情期間在家隔離的1個月時間已經快把90%的中國人逼瘋了,何況那還不是獨處。這樣看來,蟄居族的門檻還是蠻高的,不是你想當就能當,那麽日本100萬蟄居族是怎樣形成的呢?
日本的蟄居族大多數是一些有社交障礙,或者在學習、工作上遭受過巨大挫折導致難以再次融入社會群體的人,其中80%是男性,而這些人成爲蟄居族有著深刻的社會原因。
1.日本社會是典型的男性主導社會,日本男人一般負責全部家庭花銷,而女人則很少外出工作,所以日本男人被稱爲“工蜂”,他們身上擔負的壓力可想而知。
2.日本社會以企業爲核心,每一個日本人從小被教育的目標就是成爲大企業員工,而爲了進入大企業就必須努力學習以得到不錯的學曆。而日本企業大多是終身制的,一旦進入企業就只有無休止的工作。他們中的很多人每天早晨6點半起床,一直工作到晚上9點,除去通勤等時間,每天的工作時間長達12小時。
3.日本社會尊卑觀念嚴重,上級對下級有絕對的命令權,而訓斥甚至打罵更是常見。前段時間日本媒體就報道了一則新聞:公司聚餐時上司爲了取樂甚至將一個下屬的頭按到火鍋裏,而這個下屬竟然沒有反抗。
4.日本校園霸淩現象嚴重,很多日本人都有被霸淩的經曆,而前段時間日本媒體甚至報道,日本皇室的悠仁親王和愛子公主也有被霸淩的經曆,雖然日本皇室並沒有太多特權,但是相對普通人還是優越許多,而連他們也不能幸免。
日本是典型的高壓社會,所以日本的自殺率一度位居世界最高,而忍受不了社會壓力又沒有勇氣自殺的人他們選擇了逃避,最終成爲蟄居族。
蟄居族:可憐或是可恨?
2019年,日本內閣府發布了一份調查,40~64歲的“蟄居族”達到61.3萬人,而一份《兒童白皮書》則披露15~39歲的蟄居族人口在54.1萬人以上,合計115.4萬人。
43歲的莊井,蟄居8年,因爲經營的貿易公司破産不想再面對巨大的家庭、工作壓力,他選擇了蟄居。
24歲的中成義因爲不想按照父親的意志繼承家業,不想面對父親無休止的責備,他選擇了蟄居。
58歲的池井一位不像面對公司的工作和複雜的人際關系選擇了逃避,他已經蟄居35年。
還有很多很多的蟄居族,他們每個人的都有自己選擇蟄居的原因,而大多數都可以認爲是不想面對巨大的社會壓力,他們很多人都有糟糕的失敗經曆,他們都有嚴重的心理問題,但同時他們也給家人帶來了巨大的負擔,甚至有些人危害到社會,那麽他們到底是可憐還是可恨?
姑且不去討論這個問題,本次疫情讓蟄居族再次進入人們的視野,很多人笑稱應該向蟄居族學習,這樣就不用擔心疫情擴大了,但是在我看來這其中卻隱含著一個嚴重的社會問題。
日本的蟄居族大量産生80年代末期到90年代中這段時間,大量的日本中産階級破産,社會壓力急劇上升,日本的自殺率急劇上升,也正是在這個時候選擇退出社會成爲蟄居族的人大量産生。而本次疫情正發生在日本經濟最低迷的時候,日本之所以不顧疫情也要辦奧運會也正是這個原因,日本政府不得不出台108萬億日元(折合7萬億人民幣)的救濟政策,而一旦日本經濟崩潰,就會有大量的企業倒閉、員工失業,而這些人會不會成爲新的蟄居族?
面對無法承受的壓力,每個人都可能成爲逃兵,而如果大多數人都選擇逃跑,社會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