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政部長王瑞傑昨天在“新加坡透視論壇”(Singapore Perspectives)上罕見地不念稿,選擇在台上拿著麥克風發表TED式演講。
當總理接班人選已經呼之欲出,但答案還繼續懸著的關鍵時候,王部長突然改變演講風格,格外引人側目。這應該是一場重要表演,一場“看我輕松一面”的表演。他幽默地說,“我就在這裏爲財政預算做彩排”。紅螞蟻心想,作爲總理接班人的領跑者之一,王部長或許更希望這是一場國慶群衆大會演說的預演?
拿廣角鏡看稅務與老齡化問題
王部長在獨腳戲中大談財政預算和老齡化問題,再次展現“總理級”大格局的思維。他強調,一定要從大局看問題,例如衛生醫療的問題如何與經濟和就業問題相互影響,“如果將個別問題拆分來看,我們就會迷失方向。” 不是拿著顯微鏡在看財政部的工作,而是拿著廣角鏡在看各個政府部門之間的工作,財長講話的口吻就像是國家領導人。
他還透露,衛生部長顔金勇、 文化、社區及青年部長傅海燕、 社會及家庭發展部長兼國家發展部第二部長李智陞以及國會議長陳川仁正在就新加坡老齡化問題商討對策,並暗示在19日出爐的預算案將提出如何更好地支援老年人。部長笑說:“大家耐心一點,等預算案出來,我們會談到這個。”
“不是聖誕老人,也不是羅賓漢”
在稅務政策方面,王部長強調,決策人不是只關注加稅或減稅的問題, 那就完全搞錯財政預算的焦點。他說,關鍵在于能否有效地分配資源,解決新加坡面對的長遠挑戰,這是一個戰略性計劃,“不是當聖誕老人送禮物,讓人們感覺良好,也不是要去打搶人民,或假裝自己是做好事的羅賓漢”。
部長還說:“我希望可以說服你們,我們會做正確的事。這不是爲了一兩屆的選舉,或爲了纾解來自某方的壓力,完完全全是爲了我們國家的未來。”
獨腳戲告一段落之後,王部長開始與主持人孫舒珊對談。記者出身的孫舒珊單刀直入連發兩記重炮,“你的健康狀況如何?”“你做好領導4G的准備了嗎?”
我健康很好,我人緣很好
這兩個問題如果是部長與主持人事先“喬”好的話,那王部長的用意很明顯,他要對外釋放“兩好”信息:一、我健康很好。二、我人緣很好。
王部長是這麽談4G團隊的:“我必須說,我們合作得非常好。這一個由認真的人組成的團隊,大家竭盡所能,我很喜歡和他們一起工作,團隊裏的每一個人。不只是第四代,事實上是整個內閣。” 當第四代16核心成員名單出爐後,新加坡各大報好像都報道過,那16人將投票選出4G總理,還有專家說,人緣好者占優勢。好啦,王部長和團隊關系那麽好,票源應該不少吧。
當然,最重要是總理的一票。王部長繼續補充說道:“總理樹立了一個很好的榜樣,這是一個很有凝聚力的團隊,大家每個星期都討論一系列的議題,從國家安全到社會照料,衛生、教育和經濟。”
談全方位領導力 官民可加強合作
王部長還高瞻遠矚地說,未來管理國家的工作將變得更複雜,“包括內部對國家事務要如何取得共識,以及外在環境將更爲複雜”。部長認爲,領導力不應只出現在政治領域,民間領袖和政府可以合作,“我們要共同到達什麽目標,我們要怎麽領導,不只是全國的政治層面,而是社會每一個層面”。
我國政府喜歡組委員會處理大事,部長本身就領導過SG50慶祝活動和未來經濟委員會等工作小組,他大概是喜歡官民合作模式,如果真是王部長接班,那估計我們接下來會在不同領域看到更多由政府牽頭與民間組成的大小委員會?
在回答自己健康狀況時,王部長很感謝內閣同僚在他中風倒下時出手救治,也感謝國立腦神經醫學院和陳笃生醫院的醫療團隊。他說,醫生感到意外,因爲他屬于中風“低風險”者。他還幽默地說,“低風險不代表沒風險”,他很高興自己又像往常那樣做很多事情,唯一不同的是,“我現在更認真運動”。看來,王部長對自己的健康很有信心,同時對外表明,“我完全ok啦!”
“新加坡價值觀”
在回答提問一道有關大會主題“全民一心”(Together)的提問時,王部長抛出“新加坡價值觀”的概念。他感性地說:“是什麽把新加坡人凝聚在一起?不是因爲某一族群,或某一經濟團體,也不是一組特定的信念。我想,我們需要一個類似‘新加坡理想’的信念,” 一種能把新加坡人凝聚起來的‘新加坡價值觀’,它能超越我們之間的所有分歧和差異。我們可能相信不同的神,相信不同的福利制度,相信不同的工作方式,但我們的共同之處超越分歧與差異,這是我們開創未來的關鍵。”
一場近80分鍾的公開演講和對話,透露了“熱門總理接班人選”的治國理念和思維。談健康、談領導力,談跨部門合作,談國家凝聚力,還呼籲國人相信政府,這不是准總理演講是什麽?而且這場由新加坡政策研究所(IPS)主辦的論壇,出席者不少是學者、專業人士、公務員和學生,正好是領導人傳遞理念和信息的主要對象。
看王部長這個架勢,2月19日的預算案應該是一場大考。IPS最近的調查顯示,有近四成國人不支持靠加稅來應付更高的社會開支。如果王財長能很好地說服國人接受加稅的現實,我們是不是會在未來的國慶群衆大會上,看到一位“王總理”更多的演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