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鬼話連篇,也並非無中生有。
今年一步入農曆七月,網上就陸續出現不少以往不曾見過,關于中元節的“紅毛”(ang moh = 英文)解說文字、面簿貼文及介紹視頻。其核心內容除了介紹新加坡農曆七月的中元節習俗之外,也同時介紹了本地的一些景點。其中幾個富創意的點子,都出自本地官方機構。
自2014年起,擁有超過300萬名粉絲的旅遊局資訊面簿(VisitSingapore)就開始年複一年上載與中元節相關的英文帖文,內容雖談不上多有深度,但對于那些只看得懂英文的ang moh遊客來說,卻已足矣,less is more(少即是多)。
沒想到(不僅紅螞蟻沒想到,相信旅遊局也沒料到)……文化、社區及青年部(MCCY)今年竟後來居上,在中元節期間推出一只坐在紅色塑料椅子上的透明男鬼(Man-Ghost)與網民閑聊,而且還很能聊。連這種“鬼”點子都能想得出來,讓人佩服。
先來看看新加坡旅遊局今年在面簿上貼了什麽,蟻粉們就能比較好理解爲何“鬼話連篇”的男鬼會略勝一籌。
旅遊局今年在網上抓取七張由不同網民攝于新加坡不同地點的照片,然後用文字將畫面串起來成爲中元節的指南。故事開篇即闡明:我們向你保證,聽起來雖有點可怕,實際上沒那麽恐怖。
用ang moh文字來介紹中元節,能做到這個程度已經算不錯,值得鼓勵。但真要說別出心裁,還是差了一截。
吳伍悟(Mr WoOoO)首次“現身”
今年讓國內外媒體眼前一亮的,就是開篇所提到的,只會在面簿上出現一個月的男鬼,有名有姓,叫吳伍悟(Mr WoOoO)。聽上去是不是很熟悉?是啦,就是小時候大家避諱講“鬼”這個字時,把“阿飄”們一律統稱爲 woo ooh woo 的那個“吳伍悟”,用中文寫出來,名字還相當有禅意:沒有從軍就悟了。
這是文化、社區及青年部首次采用人工智能來幫助國內外的人更好地了解新加坡的非物質文化遺産。沒錯,吳伍悟不是真的鬼魂,而是網上聊天機器人(chatbot),通過 Mr Woo 面簿公衆號就能與吳伍悟暢所欲言,百無禁忌。看來,新加坡又“鬼使神差”地朝智慧國邁進了一小步。
與吳伍悟的聊天記錄
心血來潮的紅螞蟻也找吳伍悟聊了聊,果真是話痨一枚。由于某些回複是通過人工智能預編好的,所以顯得有些僵硬,答非所問。
紅螞蟻:你是男的還是女的?
吳伍悟:我是男鬼!
紅螞蟻:你有女朋友或男朋友嗎?
吳伍悟:我唯一的摯愛就是食物!
(喲,不錯嘛,相當睿智的答複。)
紅螞蟻:你是哪個籍貫的?
吳伍悟:我對前塵往事已記不清楚,畢竟過了那麽長時間。但我能告訴你我這個月會做些什麽!
(不錯不錯,看來這個吳伍悟也是耍太極高手。)
紅螞蟻:你是華人,你會說華語嗎?
吳伍悟:糟了……我可能誤解你的問題,能重新組織問題嗎?
紅螞蟻:這樣看來應該是不會說華語了。
吳伍悟:嗚嗚嗚——你到底在問什麽?我只是一個友善鬼魂,不是那種萬事通的神明啊,所以有些問題我是不懂得回答的。不如問我以下這些問題吧?
(紅螞蟻出招後,吳伍悟開始答非所問了……)
紅螞蟻:你爲什麽要放一張椅子的照片?
吳伍悟:你傻啊!我就坐在椅子上!只不過你們人類沒法看見鬼魂,所以才看到一張空置的椅子!可惜你無法看到我長得有多帥。
紅螞蟻:噢,有多帥呢?
吳伍悟:我現在很開心!要不要看看我做了什麽?
(想不到這個吳伍悟也挺伶牙俐齒的,扳回一局。原來它閑暇時間就去當足球門衛!)
吳伍悟還告訴紅螞蟻它最愛吃的美食就是炒粿條,還講了不少笑話給紅螞蟻聽,但大多數都是冷笑話,例如:
爲何鬼魂不能說謊?因爲人們一眼就能看穿它。
夠冷吧?最後的考驗就是問一問吳伍悟有沒有真字可以送給大家。結果它很聰明的避而不答,只說:我們鬼魂對中彩票這事懂得不多,畢竟我們手上沒有世間能用的現鈔。
吳伍悟還說,它在9月9日之前都會在網上與大家聊天,點擊這裏就能與它閑聊。
佛總青年團制作中元節解說視頻
除了上述兩個官方機構,紅螞蟻發現新加坡佛教總會旗下青年團的ang moh面簿:Singapore Buddhist Federation Youth也首次制作出中元節答疑的視頻短片。
短片中兩名佛總青年團副團長以對答方式與會長釋廣品法師進行互動,內容輕松有趣。釋廣品法師也采用生動新穎的比喻來回答各種問題,視頻上還打上英文字幕,老少鹹宜。該視頻8月16日挂上網至今,已被觀看超過5萬2000多次,收獲超過620個點贊、愛心與笑臉表情符號,深獲好評。
在回答爲何要燒金銀紙燒香擺放祭品(offerings)給鬼魂時,釋廣品法師是這樣答複的:
“其實在寺廟裏面,常常都有offerings。講到鬼道衆生,有三種,就像人間的人有不同的。有錢的人叫作福報鬼,中産階級的 middle income的在中間,最窮的就是餓鬼,餓鬼平常寺廟都有給(祭品)。燒金銀紙燒這些東西,其實它們只不過是心靈上一種感覺,就好像說,你whatsapp一些東西給女朋友看,她看了高興而已,但是她沒辦法實質上得到作用的。所以呢,佛教是慈悲,希望他們能脫離,不要每次都給。”
原來鬼魂也有SES社會經濟地位之分。釋廣品法師還說,收祭品是最低級的修行,鬼也必須跟人一樣不斷去培訓(training)和提升(upgrading),才能脫離餓鬼道,最終得到解脫。想聽聽釋廣品法師怎麽說,不如看看這段3分半鍾的視頻吧。
就連新加坡政府的官方面簿網(gov.sg)今年農曆七月也挂上關于《#歌台星力量興旺發》的貼文,介紹本地獨有的七月歌台文化。過去幾年,歌台這個平台已經被政府機構開發成解說政策、分享資訊的一個極爲接地氣的平台。
看到新加坡官方機構如此重視華族傳統文化,紅螞蟻甚是欣慰,但心裏也難免有些失落,因爲只要和兩個口的官字扯上邊,就是一把雙刃劍,在薪火相傳的過程中,好像有些東西也被削掉了,再也找不回以前純粹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