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曾想過,一輩子辛苦賺的錢,死後該怎麽處理嗎?
有孩子的,估計都會選擇留給他們吧。沒有孩子的,應該會留給親人吧。
不過本地這對育有三個孩子的家長,卻希望把部分遺産捐給慈善機構。
他們是眼科醫生呂麗玉(50歲)與腦神經外科醫生丈夫洪明智(51歲)。
呂麗玉接受媒體采訪時說:
“我們已經開始考慮把一部分錢捐給慈善機構,而不是把我們所有的財富都留給我們的孩子。我認爲我們應該少一些以自我爲中心,多回報社會。我想我們的孩子們沒有這筆錢也能過得下去。”
新加坡社區基金會指出,遺産捐贈在本地並不普遍。亞洲人對遺産捐贈的興趣,普遍落後于西方社會,許多國人認爲死亡以及立遺囑是個敏感話題,傾向于避而不談。
本地近期一項調查發現,逾八成受訪國人雖然了解遺贈的意義,卻只有3%會付諸行動。
社區基金會展開爲期三年的全國慈善遺産捐贈(legacy giving)計劃,希望通過計劃使遺贈的概念趨向主流,讓至少半數國人考慮或討論遺贈。
遺産捐贈可包括現金、公積金存款、保險賠付額、有價證券和資産等。
社區基金會發文告說:
“隨著嬰兒潮一代退休,現在正是提高意識,鼓勵人們就遺贈展開對話的好時機,這也是把家庭價值觀傳給後代的重要途徑。”
呂麗玉與洪明智就是在這個計劃下受邀擔任“遺贈大使”,鼓勵更多國人把遺産捐作慈善。
當然,他們之所以有捐贈遺産的想法,也是經曆了人生的轉折點。
兩人的二兒子洪凱明(現年19歲)小時候被診斷罹患了罕見眼疾“斯特格黃斑變性病”(Stargardt’s Macular Dystrophy),他現在只有微弱視力。
呂麗玉憶述:
“身爲眼科醫生,我知道情況不妙,也很難接受這個事實。他的視力只會逐漸衰退,而且無法根治。”
當時,洪凱明還在念小學三年級,夫妻兩四處奔波爲兒子尋找視障援助服務,輔助他繼續就讀主流學校。
然而,他們發現本地資源少之又少,無法滿足視障孩童的不同需求。這促使他們決定設立一家資源中心,幫助像洪凱明一樣的視障孩童。
自2012年成立以來,這家iC2 PrepHouse資源中心已幫助超過130名視障孩童訓練方向感與行動能力、學習點字(braille)以及使用輔助科技把字體放大。
在客制化的教育援助下,洪凱明順利從英華學校(自主)畢業,如今在新加坡管理大學念商學系,也熱愛參加田徑運動,令呂麗玉倍感欣慰。
她感慨道:
“視障孩童唯一的問題是視力,只要給予正確的指導和援助,他們也可以跟正常人一樣生活。”
雖然資源中心獲得國家福利理事會等機構的部分資助,但呂麗玉坦言,像這樣的小型慈善機構,要維持下去並不容易。
“我們每年營運成本約70萬元,有一半得靠自己籌錢。其實,只要有一成國人願意把遺産的一小部分捐作慈善,就能共建一筆可觀的基金,以可持續的方式支持慈善事業。”
因此,他們身體力行,已計劃立遺囑留下至少20萬新元,設立一個捐贈基金來支持iC2 PrepHouse資源中心的工作,並爲新加坡管理大學的貧困學生提供獎學金。
呂麗玉說:
“我們告訴孩子們,他們(將來)可以向該基金捐款……在我們離世後,希望我們的慈善機構能繼續爲低視力兒童提供幫助。iC2 PrepHouse資源中心就像是我們的家族遺産,代代相傳下去。”
或許蟻粉會說,他們是高薪人士,孩子也得到很好的教育,自然有能力捐贈遺産,畢竟孩子也不需要他們的錢就能豐衣足食。
社區基金會總裁羅佩儀說,
“大家或許認爲遺産捐贈只適合非常富有的人。但我們想告訴大家,沒有什麽是太少的。我們想要改變遺産捐贈只是富人才能做得到的觀念。”
“人們的另一種想法是,如果他們捐贈了遺産,他們的孩子將一無所有。我們想說的是,這不是二選一的問題,他們可以考慮將一部分財産捐給慈善機構。”
“雖然有些超級富豪在死後給某些慈善機構留下了數百萬元,但其實還有一些慈善機構只從中得到一萬元的捐款。”
這則新聞一出,該不該留遺産給孩子這道問題,立即在網上掀起了熱議。令人意外的是,持支持意見的人還真不少。
這位網民說,
這對夫婦這麽做,或許給孩子留下了更大的一筆遺産——關于慈悲心的一課,讓他們了解到一個人死後,金錢並不能帶走,自然也不會讓你享有特權。
有網友認爲,
這是一個很好的想法。她本身也不鼓勵母親爲她和其他兄弟姐妹留下任何遺産。因爲她已經留下了更重要和更有價值的東西,那就是將我們養育成人。
以下這名網友說,
你們真的是很偉大的父母,人生最重要的一課就是教會孩子們獨立。
當然也有網民直言不諱指出,
這是非常罕見、非常不亞洲的做法。老實說,我自己做不來。
這位網民就說,
身爲父母,需要很大的勇氣和對孩子很有信心,才能作出這樣的決定。
“我認爲這是罕見且高尚的。謝謝你們回饋社會,希望你們能激勵更多人(追隨你們的腳步),也希望有一天我也能達到同樣的水平。”
留不留下遺産,其實沒有對錯,蟻粉們怎麽看?
有意捐贈者可上網legacygiving.sg了解更多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