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政部在11月26日公布了兩年一度的《新加坡公共部門績效回顧》(簡稱SPOR),詳述教育、就業、社會安全網、環境發展、經濟增長和競爭力等方面的政府措施所取得的成果。
不讓人意外的是,報告列舉了一系列的政績,包括平均壽命提高、貧富差距縮小、維持低犯罪率、吸引到的海外投資額增加等等。畢竟這報告看起來就是一份多少帶有宣傳性質的文件,告訴國人政府在這兩年做了什麽,取得什麽成績。
客觀地說,報告的內容應該屬實。政府的施政結果有目共睹,施政效率也享譽全球;而且政府對于本身的信譽也非常重視,因此才會有類似的報告出現,國人也不必擔心報告的內容有假。
同樣的,類似的報告有其意義。因爲雖然國人普遍上能感受到政府在做事,而且有些地方做得很好,但具體做了什麽,恐怕很多人都說不出來。所以有一份清單,整理了兩年來的政績,還是具備參考作用。
雖然說“謙虛”在現代重視溝通宣傳的民主政治裏,已經不再是什麽美德,執政黨爲了繼續獲得選民的支持,必須不斷提醒國人自己做了什麽,但是類似這樣的施政成績單,還是應該具備宣傳意義上的其他功能,因爲這是用納稅人的錢所做的報告。
自我宣傳不是什麽罪惡,可是施政成績單應該更爲全面,除了突出成績,也應該列明不足,以備改進之用。
更重要的是,還要舉出錯誤,說明檢討和改正措施,才能讓全民對國家的現狀有更完整的認識。我們不是烏托邦,不可能完美。
但自我監督是最困難的事情,財政部雖然掌握著所有部門的錢包,卻不可能對所有部門的本行一清二楚,所以報告內容基本上還是根據各部門的彙報整理,財政部只是確保錢花了,事情有辦成而已。
要讓這樣的報告更有公信力,政府或許必須考慮設立獨立的監察制度,例如美國國會預算辦公室(Congressional Budget Office,簡稱CBO)來審核這類報告。
CBO的職責是爲國會兩院提供客觀、專業、及時、非政治化的分析,它的分析也可作爲媒體跟進報道和構成公衆知情權的重要部分。
如果SPOR也由CBO這樣的單位來審核,就可以避免政府老王賣瓜的嫌疑,讓國人更能相信這份成績單。同時,也可以鼓勵報告舉出錯誤或不足之處,比如新加坡人工作時間全球最長,生育率持續降低危及國家長遠生存等重大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