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城日記 day 46
22.05.2020 星期五
陰有陣雨
今日新增614，累計30426人，五月份輕松超了3萬，意料之中，又是意外之驚訝。總喜歡能有出現奇迹，把感染病例降下來，希望我們早日恢複平靜生活。想念Havelock食閣裏的炸魚菜飯，想念高文食閣裏的全順油條，想念裕廊西食閣裏的清蒸魚頭，想念三五老友來杯Kopi O Kosong，亦或來杯“踢球”或“釣魚”，天南地北，隨便聊侃。這高居不下的病例，客工宿舍的高牆，路上的車水馬龍，半封不封又封的生活，何時是盡頭，何日能見君？提到宿舍，突然想起5月16日海峽時報一篇質疑文章，爲什麽政府要給宿舍經營者買單，既然他們已經盈利了那麽多年。相關文章也稱，政府人力部將會爲宿舍運營者支付額外的費用，由于新冠病毒肆虐客工隔離在宿舍而造成的水電費，日常維護，設施和消毒清理等額外增加費用。文章也指出，從新交所上市公司的勝捷，偉和和聯明的2019年財報看出，從宿舍和其他業務項所獲得的利潤分別是10380萬，3490萬，3290萬，既然有如此豐厚的利潤回報，爲何政府還要利用納稅人的錢來爲其買單？
新冠病毒，國之大難，百業凋零，幾十萬人恐將失業，整個建築業將爲之推倒重來，失業潮，倒閉潮，如期而至，君不見民生哀哭連天、哀鴻遍野嗎？沒有建築業，何來的勞工？沒有勞工，何來的宿舍？沒有宿舍，何來的經營者？只見新的規章制度，居家隔離、確保薪水、電子支付、上報地址、繳付宿舍、承擔檢測費，如羽箭般刷刷射向雇主，疲于奔命，難以招架，又不得不服從應戰，即使滿身是血傷，否則打入大牢、列入黑名單、罰款、禁止進外勞、取消准證，殺無赦。君不見只有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別忘了，是六萬多雇主的奮鬥拼搏，是30多萬客工外勞的吃苦耐勞，才有幾十億的稅收，才有幾百億的建築合同，才有今日屹立于世界的花園城市，才有居者有其屋的美好生活。
我一直堅信不疑，只要政策允許，六萬個雇主肯定會照顧和管理好自己的勞工宿舍，符合政府的規定。如果這次疫情之後，客工又重回建築工地，又重複十幾年的舊日時光，舊顔換新裝罷了。每年上億的客工專門宿舍費，真是浪費了資源，苦了建築小雇主們，虧欠了30萬客工建設者們。有總包經常訴苦，哪怕在工地建立多麽“豪華”的宿舍樓，只要方圓一公裏內“客工專用宿舍”有空位，就甭想得到有關部門的批准入住，有關部門“拖”字訣，等你工期即將結束，臨時宿舍才可能批准下來。也有媒體呼籲，宿舍話題，有關部門，有關人士，欠廣大建設者們尤其客工們一個道歉。海峽時報的質疑文章非常好，不禁令人想起，小雇主們付錢，把好好的健康勞工交給了“客工專門宿舍”居住，結果不幸感染冠病，導致工人本身有不明後遺症，導致公司失去工作機會，可謂損失慘重。就比如你住進了酒店，半夜天花板砸落，把你砸傷，你是不是索賠酒店？醫藥費，誤工費，精神損失費？而作爲宿舍經營者，是不是也該負點責任？是不是該騰出額外的設施空間，隔離工人？是不是馬上要投入基金，建設符合新規設施？是不是要主動承擔把工人分散到其他地方居住？
你可能會說，這是病毒，誰也無法預料啊？可也有高人坦誠：是錯誤低估了疫情，正爲此遭受損失。但爲什麽別人的錯誤，卻要建築業來買單。這“客工專門宿舍”政策，也並非建築業之所要求，養活那麽大的“客工專門宿舍”經營者大佬，痛苦和損失爲什麽還要建築業去承擔，爲什麽要拿納稅人的錢去補貼他們呢。又有誰來補貼小雇主們的損失呢，額外的檢測費？額外的車輛運輸費？額外的安全措施費？額外的工期延長費？額外的工地宿舍費？額外的趕工費？額外的工效低下費？我們面對的也是無法預料的病毒災難啊，爲什麽卻只有我們自己默默去承受，我們可不可以把工程毀約，重新起價再談呢？
勝捷，S11資本，Aik Chuan, 聯明，偉和，試問哪個不是響當當的大佬，有些是建築界尊敬的大佬前輩，有些是上市公司的財富新貴，有些是幾代傳承的豪門家族，也有剛剛入場的新進華少，都因宿舍經營，日進鬥金，媒體寵兒，衆星捧月。而這些大佬背後之大佬，我們無從得知。我們只怪自己命苦，別人家富可敵國，勞工們卻擠睡鐵床。只知道苦的是30萬客工的早起晚睡，路途遙遠；苦的是6萬個雇主的額外負擔，苛捐雜稅；苦的是400萬國人爲日益增長的房價買單。留在自己的筆墨江湖裏，傾訴衷腸，指點江山，聊以慰藉罷了，百無一用。再多的清高不凡，也抵不過柴米油鹽醬醋茶的三餐溫飽，正所謂謀生是大，尊嚴是小。疫情之下，多考慮考慮自己的未來吧，別人的江湖自有她的世界主宰，連造手機的羅永浩也當起了網紅，賣起了手機。生活之艱難，你知我知，靠自己本事掙錢的人，都是厲害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人。承蒙“新加坡眼”慧眼擡舉，欲載朋友圈之塗鴉文章，一時興起，起藝名“獅城小谷主”，想不到如今已成48篇日記拙文。也感謝各位朋友和建築業界小雇主們的鼓勵和支持，轉發，距6月2日之“複工”，還剩10天，也還有剩十篇日記，將結束封筆，開始搬磚走江湖討生活。兩個月的筆墨世界，感恩有你的關注陪讀，讓我爲所欲爲，暢所欲言，無所顧忌，一心只想著詩和遠方，十天之後我們都不得不面對眼前的苟且。
回到當下，不得不承擔生活的責任，爲人子女，爲人父母，爲人雇員，爲人雇主，砥砺前行。兩個月的虛擬江湖，讓自己仿佛回到了青春年少，風華正茂，糞土當年萬戶侯。夢醒時分，疫情肆虐，我們已越不惑，正值人生中年，正經曆著風雨，歲月的洗禮，閱讀著世事滄桑。讓我們正視當下，勇視自己，再磨曆生活的捶打，另辟蹊徑，開啓一段新的人生旅程，也許更是一部精彩的江湖傳說。（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如有你的影子，請不要對號入座，也不要妄議猜測，只是故事來源于生活，提煉于生活，感恩我的生活有你！）
文：獅城小谷主校對：Teresa（感謝作者投稿，本文不代表恩誠晶藝平台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