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嫂子被帶進公司作爲支票簽署人,是爲了保護我們兩人(即他和被告)的利益,不只是我的利益。我跟被告隱瞞嫂子和我的關系。——凱文·斯瓦姆比萊(新加坡瑞意銀行前財富管理服務主管)
楊家偉前上司凱文說,辯方律師的提問方式,以及指他指示楊家偉安排吳思偉准備草擬文件等,似乎把楊家偉描繪成機器人,站著等他發每一道指示。
辯方律師盤問被告楊家偉的前上司凱文時,把矛頭全部指向凱文,包括把開投資公司的主意、向商業事務局編造的故事版本,甚至約見商談當局問話的地點等,一一推給凱文。
凱文·斯瓦姆比萊(52歲,新加坡瑞意銀行前財富管理服務主管)說,辯方律師方應發的提問方式,以及指他指示楊家偉安排吳思偉准備草擬文件等,似乎把楊家偉描繪成機器人,站著等他發每一道指示。
“我不斷說明,在整個計劃中,他(指楊家偉)是積極參與者和扮演相同角色的合夥人。”
瑞意銀行前財富規劃員楊家偉(33歲)涉一馬公司(1MDB)事件,案件昨天續審。他涉嫌積極聯絡和教唆證人,以便隱瞞犯罪證據,妨礙司法公正,就四項罪狀在國家法院抗辯。
凱文以控方證人身份接受辯方律師盤問時供稱,是被告出主意,認爲在Bridgerock投資公司(被告掌控)與GTB投資公司(凱文掌控),以及Bridge夥伴國際管理公司(BPIM)之間,應有個中介公司,作爲掩護。
被告後來找吳思偉成立中介公司Bridge全球經理公司(BGM),而他也找來自己的嫂子羅伊娜擔任中介公司的董事和支票簽署人,但他沒讓被告和吳思偉知道羅伊娜跟他的關系。
“我嫂子被帶進公司作爲支票簽署人,是爲了保護我們兩人(即他和被告)的利益,不只是我的利益。我跟被告隱瞞嫂子和我的關系。”
他指出,他誤導和欺騙嫂子,使她成爲公司的董事。嫂子是被提名的董事,只是被動的戶頭持有人,完全不知交易性質,也不知誰掌控Bridgerock和GTB。
設投資公司爲離開銀行鋪路
凱文同意辯方律師說法,即他和被告計劃通過他們設立的資金管理公司,賺取大量管理費,這將是兩人離開銀行後的絕佳事業發展機會。
他強調這原先是他的主意,但否認“遊說”被告,因爲這是兩人經過“協作”討論,被告全力支持後,才進行的計劃。
方應發律師指凱文因爲非常熟悉資金管理和投資,所以編造這個故事,即吳思偉轉入兩家投資公司的錢,全是他自己的投資。凱文否認,指故事是被告編造的。
律師也指今年3月20日,凱文打電話給被告,約後者到三巴旺公園見面,因爲他要知道商業事務局向吳思偉問話的事。
凱文否認,指被告很擔心被人跟蹤、電話被監視,見面地點向來是被告定的。被告20日當晚要提供他有關吳思偉被問話的詳情,當晚見面後,被告建議他們和吳思偉他日聚首,好讓“故事一致”。
凱文說,27日的會議,也是被告選定瑞士俱樂部。被告先接了吳思偉,再把車停在他公寓外,兩人轉乘他的車到俱樂部。
他當時還怪被告不直接開車到俱樂部見面,選擇在公寓外見面。被告當時才說,他怕被人跟蹤,也擔心俱樂部的保安記錄他的車牌和個人資料。
可是,辯方律師反指是凱文擔心保安記錄被告的資料,才建議被告將車停在他家外。
凱文今年2月被銀行停職,如今已非瑞士俱樂部的會員。他2月底在機場遭扣留,商業事務局人員後來帶他回家搜查一些物件,再帶他回中央警署問話。
凱文已供證完畢,控方另一關鍵證人吳思偉今天將供證。(人名譯音)
爲劉特佐打工 楊家偉年賺50萬元
楊家偉離開新加坡瑞意銀行後,爲馬國富豪劉特佐打工,每年賺50萬新元,比在瑞意銀行的薪水高。
主控官陳傑平副檢察司昨天向楊家偉的前上司凱文澄清證詞時,問凱文是否知道劉特佐給楊家偉的工作配套。
凱文說,當被告說他有意離開銀行,爲劉特佐工作時,他確實問過被告,劉特佐會付他多少薪酬?“被告給了個數額,我無法記得,但依稀記得是每年50萬新元。”
凱文也說,這個薪水比瑞意銀行的高。
可是,辯方律師方應發盤問凱文時,卻指他的當事人楊家偉“從沒獲得劉特佐的工作邀約”,楊家偉也從沒告訴過凱文,劉特佐有意聘用他。
凱文否認律師說法,堅稱被告說過劉特佐要聘用他的事。
主控官星期一做開庭陳詞時提到,被告于2009年12月至2014年7月任職期間和離職後,都在洗黑錢活動中扮演重要角色,促進或隱瞞大量的洗黑錢交易。被告通過各種手段,包括欺騙瑞意銀行和他離職後接觸的一些人,爲自己累積約2600萬元財富。
辯方:被告被問話 凱文更緊張
另外,辯方律師以凱文同被告之間的未接來電記錄,來說明凱文更主動撥電了解對方是否被當局叫去問話,似乎對調查一事比較緊張。
庭上早前揭露,被告和凱文今年3月因商業事務局開始調查他們與涉案基金的財務往來,擔心對方被叫去問話,決定用未接來電作爲暗號,每天早上互給對方一通未接來電,以示自己還未被叫去問話。
辯方律師以通話記錄指出,3月至4月初之間有11通未接來電是由凱文主動撥出的,三通電話是由被告主動撥出,影射凱文比被告更關注對方是否被當局調查。
主控官反駁這不明確的概述,因根據通話記錄,由被告撥出的電話超過三通。
辯方律師解釋,被告和凱文每天會互給對方一通未接來電以示平安,因此未把一天內的其他撥電通數算在內。
凱文在回應辯方律師針對他是否比被告更關注商業事務局的調查時說,他無法知道被告的感受,但他本人確實擔憂。
辯方律師較早前也指凱文被叫去問話時,害怕當局會查出BGM付給GTB的錢。
不過,凱文說,他不認爲自己害怕,但坦承在過程中,他的緊張程度相當一致而且高。律師指凱文的緊張程度“很高”,凱文卻堅稱只是“高”,並非那種緊張到“不成人形”,而他所擔心的是收取傭金的事被揭發。
凱文在接受律師盤問時也指出,被告曾透露護照和手機被商業事務局取走,但他否認爲此聯想到自己會被牽連,遭當局追查。他也否認爲求自保而稱是被告指示他銷毀證據。
凱文也否認曾告訴被告不要撥打他的注冊手機號碼,反而是被告提醒他不要這麽做。他說,被告提到他可以利用“Bangla phone”,意思是使用已回國的外籍建築工人的SIM卡和手機,因這些工人離開新加坡後,用戶身份無法被追查。
他不知道有這類手機,詢問被告是否可以幫他拿到手,對方表示很困難,建議他自己去購買手機預付卡,他後來才叫秘書幫他買。
在辯方盤問凱文的過程中,主控官幾次和辯方律師交鋒。主控官反對辯方律師質疑證人的誠信,似乎影射證人在撒謊並且才是始作俑者。(部分人名譯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