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法新社報道,當地時間1月26日深夜,世界衛生組織(WHO)表示,“面對的2019新型冠狀病毒疫情,中國風險非常高,而區域與全球面對的風險水平高,此前稱風險中等的說法是錯誤的”。
盡管現在把風險調爲“很高”和“高”,世衛組織對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尚未成爲全球性的衛生緊急情況”的判斷維持不變。
世衛組織緊急委員會將在十天內再次討論新型冠狀病毒疫情是否構成“國際關注的突發公共衛生事件”。
已經有專家呼籲世界衛生組織盡快宣布“疫情已形成全球緊急狀態”。各國對此持續高度關注。
各地、各國嚴防死守
1月27日,中央對武漢疫情再發指示,要求各級黨委在這場“嚴峻鬥爭”中科學判斷形勢,統一領導、指揮和行動。國務院總理李克強則親臨重災區武漢,指導防疫工作。
爲防病毒進一步擴散,各地不斷調高應對措施。例如,浙江省1月27日通知,省內各類企業不早于2月9日24時前複工,學校延期至2月17日之後開學。
同日,韓國成立“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症中央應急處置部”,並將傳染病預警級別從“注意”上調至“警戒”。
美國國務院將中國的旅遊預警級別從第2級升高至第3級,武漢肺炎主要疫區湖北省的旅遊預警級別則爲第四級。加拿大則敦促該國公民取消前往中國湖北省的所有旅行計劃,涵蓋地區包括武漢、黃岡和鄂州。
在新加坡方面,從(1月28日)起,采取三項臨時措施: 一、在1月14日之後從中國大陸返新的學生和學校職員、醫護人員與樂齡護理人員,強制進行14天缺席假。如果是由政府管理或資助的學校和醫療機構,這14天缺席假屬于“有薪事假”(paid leave),人力部鼓勵私人業者也同等對待。
根據政府掌握的信息,過去14天共有約2500名學生和教職員去過中國,當中有5人去過湖北。國際學校和私校等則不在這個統計人數中。
二、從明天(1月29日)起,新加坡將加強機場邊境防護,派遣醫療團隊在廊橋留意從中國入境的旅客有無身體不適,所有入境航班的旅客也須接受體溫檢測。
三、擴大旅遊警示範圍,籲請國人不要前往湖北省,如無必要,也應盡量避免前往中國。
(1月28日)又增添一條臨時措施:從明天中午12時起,持有中國湖北省簽發護照的旅客,以及在過去14天內去過湖北省的新訪客,將不得入境新加坡,或在新加坡轉機。
李顯龍:提高警惕,做好個人防範,保持冷靜,如常工作與生活
早在1月23日下午,新加坡發現3起疑似病例之後,衛生部宣布成立跨部門工作小組,由由衛生部長顔金勇和國家發展部長兼財政部第二部長黃循財聯合領導,由副總理兼財政部長王瑞傑爲顧問,小組成員包括多個部長。 當晚,新加坡就出現首起確診病例。
總理李顯龍兩次針對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發言。第一次是在1月23日,他在于瑞士達沃斯接受隨行媒體訪問時強調,本地吸取了2003年沙斯疫情的經驗,在基礎設施、醫院、隔離病房、科學檢驗等方面,都加強了應對能力。全新的國家傳染病中心也已從去年低逐步啓用。
他說:“這個病毒看起來致命性不及沙斯(SARS),但誰也說不准,因爲病毒可能會變種。我們必須竭盡所能做好准備”“我們可以如常生活,做足必要的防範措施,但不必驚慌。”
在同個訪問中,他也說,中國已改善應對這類公共健康危機的處理方式,了解到不能隱瞞疫情,越是公開,越能有效對抗疫情,並和他國合作控制病毒的傳播。
1月27日,李顯龍回到新加坡。他在Facebook上留言,農曆新年和新型冠狀肺炎期間,新加坡人仍得繼續工作和生活,確保國家系統平穩運行,一切順利。在這期間應提高警惕,並做好個人防範措施,但也要保持冷靜,如常工作與生活。
傳染病中心主任:未出現症狀的人,無須戴口罩 武漢23日封城令一出, 24日新加坡本地就出現口罩搶購,很多地方就經常買不到口罩了。
圖源:微信朋友圈 讓許多網友(尤其是中國網友)不解甚至有點著急的是,新加坡街上沒多少人戴口罩。
《聯合早報》1月25日報道引述新加坡國家傳染病中心主任梁玉心教授說,“戴口罩的目的是確保病患不四處散播唾液、鼻涕等帶有病毒的體液。若出現咳嗽、流鼻涕等呼吸道症狀,患者必須負起責任戴上口罩,才能保護身邊人的安全。而那些未出現呼吸道症狀的人,無須戴口罩。” 梁教授也指出,普通人只需使用一般的手術口罩,而不是N95口罩。N95口罩是專供醫護人員的,必須經過專業的訓練,不在臉部和口罩之間留下空隙,才能正確穿戴N95口罩。
新加坡政府昨天(1月27日)發出的Whatsapp信息也重複了這個信息:
專家和政府的這個說法很快受到一些網友的質疑。
當然,也不是所有網友都認爲在新加坡非戴口罩不可的。
這位網友就直接爲“我出來就把口罩丟了”而雀躍。 而且,滿大街的人,戴口罩的確實很少。 雖然今天樟宜機場的旅客戴口罩的明顯多了起來。
動圖來源:尚磊醫生
兩國對待“戴口罩”差異如此之大, 爲什麽? 簡簡單單的“戴不戴口罩”一事,爲何兩國之間差異如此之大? 很明顯,兩國疫情程度不一。在中國大陸,從去年12月1日在武漢金銀潭醫院出現首起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病例至今,疫情至少已持續了近兩個月。
喬治敦大學傳染病專家丹尼爾·盧西(Daniel Lucey)認爲,由于病人在感染和症狀出現之間病毒有一段潛伏期,最早在去年11月就可能在人群中傳播。 經武漢官方確認,由于春節返鄉和疫情爆發的影響,在23日封城之前,已有500多萬人離開武漢。其中,近30萬人是在武漢宣布封城的八小時內離開的。換句話說,大部分離開武漢的人早在封城之前就離開了,散布到中國國內外各地。
另,2019新型冠狀病毒肺炎很可能是無症狀傳播,也就是說,沒有症狀的人可能不知道自己已經感染了病毒,但卻能把病毒傳染給別人。
無論從時間上(近兩個月)或地理上(500萬人散布國內外各地)或病毒傳播特征(無症狀傳播)來看,盡管1月23日武漢封城是必要而且有效之舉,疫情蔓延已是事實。
然而,在一定程度上,這種擴散基本上是控制在中國境內的。這也是世衛組織之所以判斷中國面對的風險“非常高”而區域和世界爲“高”。
“非常高”和“高“還是有差異的。 這大概就解釋了爲何新加坡街上很少人戴口罩。
因爲沒有緊迫感。或者說,現在還沒有普遍出現在中國社會的那種緊迫感。
還有一點,純猜測。沒有緊迫感的另一個原因會不會是傳說中“新病毒不耐高溫”?所以,在熱帶的新加坡人沒有緊迫感?
無論如何,當前的情況就是:新加坡街頭很少人戴口罩。
七例確診皆爲輸入性病例
一個關鍵是新加坡目前的所有7例確診者皆爲輸入性病例,而且都來自武漢,還沒有出現從中國其他地方傳入新加坡的病例。
這說明兩件事:一、盡管疫情嚴峻,但中國各地控制尚得力;二、新加坡沒有出現社區傳播,至少目前沒有。
當然,未來幾天如果出現非武漢旅客的輸入性病例或新加坡社區傳播,一點也不意外。
所以,謹慎爲上。因此,出現那四個臨時防疫措施:強制進行14天缺席假、加強機場邊境防護、擴大旅遊警示範圍、湖北籍旅客及過去14天內去過湖北省的新訪客暫停入境和轉機。
防疫措施會不會進一步加強?
防疫措施會不會進一步加強?得視事態發展而定。 新加坡執行 “疫情應對系統”(Disease Outbreak Response System Condition,簡稱DORSCON)框架,根據疫情輕重程度,通過綠、黃、橙、紅四個顔色統一協調全國各界應采取的防治措施。
由于新型冠狀病毒肺炎在新加坡本地還沒出現社區傳播的現象,所以目前把應對級別定爲第三級的“黃色”,但所采取的一些措施已達到第二級的橙色級別,超越黃色級別。
例如目前已經推行的隔離、體溫檢測或限制醫院訪客等措施,就屬于橙色級別。
如果近兩天發生幾何倍數確診或社區傳播,很可能宣布進入橙色級別警戒。
日前,中國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指出,新型冠狀病毒肺炎在潛伏期內,即使未出現症狀時也有傳染性。另一方面,新加坡國家傳染病中心主任梁玉心教授接受《聯合早報》采訪時說,病毒在潛伏期就有傳染性的說法尚未有確鑿證據,目前對此沒有定論,還需要繼續進行研究。兩國的對此判斷不同,因此采取的措施就大異。
新加坡政府跨部門小組聯席組長、國家發展部長兼財政部第二部長黃循財說:“我們所采取的措施必須依據數據和醫療指導……我們無須過度反應,這不是新加坡的做事方式,我們要保持冷靜。” 盡管如此,黃循財強調,新加坡政府針對任何情況已有應急計劃,必要時會“不惜努力和資源”,實施更嚴厲的措施。
根據疫情應對系統DORSCON框架,如果正式進入第二級(橙色),會采取包括關閉出現病例的學校等措施;如果進入最高(也就是最嚴峻)的紅色級別,將采取措施包括:關閉所有學校、取消大型公衆活動、強制降低商業活動、下令企業員工留家上班等。
新加坡現階段的其他措施
現階段,新加坡政府和工會還出台了哪些措施?
【貿易工業部】
目前較關注的是和旅遊業相關的行業,包括旅行社,酒店業,餐飲及零售業,以及航空業等。
爲了幫助企業減輕成本,避免陷入財務困境,以致裁員,貿工部目前考慮的援助措施包括:稅務回扣、降低外籍勞工稅等。
貿工部將與商會與商團合作,隨時推出措施援助商家和員工。 在2003年沙斯期間,新加坡政府推出2.3億新元(約12億元人民幣)的緊急配套,協助旅遊、酒店、航空和交通業者渡過難關。
【財政部】
每年二月,新加坡政府向國會提交新一年的財政預算案供辯論和批准(編按:新加坡政府的財政年度是每年的4月1日至下一年的3月31日)。如有必要,新政府財政預算案將提出額外援助措施,政府也會確保國家有足夠財政資源,援助企業和弱勢群體,以及促進本地經濟。
【人力部】
要求雇主了解政府發布的警示和措施,盡快落實有關措施,人力部會與商會與商團、新加坡全國雇主聯合會和各工會合作,爲雇主提供支援。
【全國職工總會】
將與政府和雇主合作,推行各項應對措施,確保所有員工利益獲得照顧,同時,制定應對肺炎疫情的勞資政指導原則。
疫情對新加坡的潛在影響 疫情對新加坡的潛在影響至少有三方面。
一、對公共衛生與健康的影響。這點不必多說。根據各方的公開信息,估計傳染指數目前介于2.6與2.9之間。這個指數意味著,每名病人平均感染2.6至2.9個人。當前,人類對疫情傳播情況和程度尚未完全掌握,對病毒的防治方法和有效措施尚未完全掌握,對疫情的持續時間更無法掌握,只能說,一邊得人定勝天,一邊還是得老天保佑。
二、經濟。2003年沙斯期間,僅僅4月至6月三個月時間,新加坡經濟增長就同比萎縮了4.2%。今日世界格局與2003年有了很大差異,各國之間的相互依賴度更高,采取隔離措施肯定對經濟活動産生極大的負面影響。
如果世衛組織世衛應宣布全球緊急狀態,尤其如果宣布中國大陸爲疫區,那麽,對世界經濟産生的影響恐怕史無前例。
尤其考慮到兩點——中新兩國的高度經貿合作、新加坡的高度外向型經濟,一場突如其來的嚴重國際疫情對新加坡的殺傷力只會比中美貿易戰甚至朝鮮核危機還大。
三、本地政治。新加坡來屆大選必須在2021年4月之前舉行。雖說一般認爲盡管面對越來越強勁的競爭,人民行動黨蟬聯執政沒有問題,但是,執政原本就面對著不樂觀的經濟局勢,現在加上更爲難以預料的疫情,執政黨能否交出令人滿意的成績單?能否說服選民再次把選票投給自己?這個恐怕不易答。如果防疫不力,說不定還得像周市長一樣“自願革職”或被選民革職。
另一方面,從本次應對疫情的政府跨部門小組的組成,我們可以看出一些迹象——除了小組聯合組長之一的顔金勇(衛生部長)是第三代部長,其他10人皆爲第三代部長,包括行動黨內定的第四代首腦正副人選的王瑞傑(副總理兼財政部長)以及陳振聲(貿易工業部長),還有其他幾個第四代部長如王乙康、黃志明、李智陞、楊莉明等。
很明顯,此次應對由第四代部長一力承擔,也一體承擔。
可以說,此役爲行動黨第四代核心團隊的上崗考核。
現在我們能做些什麽?
目前能做的,在我們個人來說,恐怕還是那幾個最基本最原始的事:從受影響地區過來的人們注意自我隔離,避免去一些公共場所,做好個人的防護,如果出現發熱、胸悶等疑似症狀要及時就診, 勤洗手…… 還有…… 在人多的公衆場所還是把口罩戴上吧。
新加坡國家傳染病中心主任梁玉心教授說:“手術口罩很容易使用,它分爲內外兩層。內層可以吸收呼吸道釋放的大多液體,口罩因此可以阻擋人們咳嗽、打噴嚏和講話時釋放的液體。”
專家的話,還是要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