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新冠肺炎疫情讓我們同時見證了人性的光輝與醜惡:中國疫情最嚴峻之時韓國人喊出了“中國的困難就是我們的困難”;日本人展現了“山川異域,日月同天”的詩意;俄羅斯表現了戰鬥民族以立方米計數的硬核;巴基斯坦表達了傾國來援的赤誠;伊朗在自己遭受美國制裁的前提下也伸出了援手……就連作爲全世界最不發達國家之一的科摩羅也爲中國的抗疫戰爭貢獻了自己的一份綿薄之力。然而與此同時國際上也出現了這樣一種聲音:日本疫情蔓延、韓國疫情蔓延、伊朗疫情蔓延、意大利疫情蔓延……似乎只要那兒出現疫情蔓延總在第一時間同中國聯系起來,甚至就連一些中國人自己面對這樣的言論也表現得極不自信。
伊朗最早出現的確診病例中沒人到過中國,也沒人與中國人有過直接接觸。1月25日伊朗就封閉了和中國的航道,與此同時中國方面絕大多數國民都響應號召在家自我隔離觀察。既然連家門都很少出,那麽出國就更不可能了吧?所以1月25日以後實際上就再沒中國遊客前往伊朗了,而在2月初伊朗從中國武漢接回伊朗籍留學生後實際上兩國之間的人員往來就暫時中斷了。伊朗從武漢接回本國學生是在2月初,2月18日在對他們進行核酸檢測後才解除隔離狀態。盡管現在發現這種病毒的潛伏期最長可達24天,但那畢竟是低概率的個案。況且伊朗疫情爆發後從武漢歸國的留學生也沒出現發病的現象,按說從2月初到現在時間應該足夠久了吧。由此可見中國人或是與中國人有接觸的伊朗留學生把病毒帶入伊朗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
各國的疫情形勢與同中國的地理距離遠近並沒直接的關系:2月份日韓疫情嚴峻時有人先入爲主地以爲這就是因爲日韓離中國近原因,然而現在伊朗和意大利的疫情形勢卻超過了日韓。從3月9日起韓國已不再是海外國家中感染者數量最多的國家了,截至2020年3月11日15:45韓國累計確診新冠肺炎患者7755例,在累計確診病例數量上已低于意大利的10283例和伊朗的8042例。相比之下日本的形勢似乎更好:日本累計確診586例,死亡12例,治愈102例,實際現有確診病例472例。這是就現有的確診病例數據而言的,與此同時韓、日兩國的增速也開始明顯放緩:昨日意大利新增1797例確診病例,伊朗新增595例,法國新增286例,西班牙新增435例,美國新增259例;相比之下韓國的新增數據爲131例、日本爲26例。
伊朗絕對是2020年國際舞台上的熱門主角:1月3日美國在非交戰狀態下暗殺了伊朗少將蘇萊曼尼,三天後的淩晨伊朗向美軍駐伊拉克軍事基地發射了數十枚導彈,僅僅數小時後一架搭乘有176名乘客的烏克蘭民航客機被高度緊張的伊朗導彈操作員擊落,一時間中東局勢波谲雲詭。就在全世界密切關注著中東局勢之際新冠肺炎疫情瞬間轉移了人們的視線。盡管人們的視線被疫情所轉移,然而作爲當事者的伊朗不得不一方面應對日益嚴峻的國內疫情,另一方面對當前波橘雲詭的中東局勢保持高度警惕。事實上在疫情的早期階段伊朗並沒把國家工作的重點放在應對疫情上。這當然不是說伊朗政府對疫情完全不上心乃至有意放縱,而是說當時伊朗在對疫情的認識上還沒上升到一定高度。伊朗最高宗教領袖哈梅內伊和總統魯哈尼甚至視停工停學爲敵對國家的陰謀。每個國家有各自的國情,尤其是伊朗目前所處的環境的確波詭雲谲,所以我並不打算評價伊朗的這一舉措。只是如果我們單純從防控疫情的角度而言:伊朗的行爲可能有自身的理由,但對防控工作是極爲不利的。上文所提及的大型宗教活動和投票活動正是伊朗在疫情初期對形勢估計不足的體現。
從我國的防控經驗來看:確診患者當然需要隔離治療,而疑似病例以及與確診患者有接觸的人也該進行隔離。意大利方面盡管很早就宣布進入緊急狀態,但意大利當時只是收治了那兩名確診患者,卻並沒倒查他們的活動軌迹並對接觸者采取動作。在本次疫情中意大利實際上扮演了一個不光彩的角色:當德國、法國等幾個歐洲大國在積極援助中國疫情時意大利卻把“對抗病毒”的輿論轉向“管制某些特定族群”。意大利把病毒和特定族群聯系在一起,于是意大利的防控工作成爲針對特定族群的防控:意大利方面收治了那對武漢籍夫妻,但完全沒對與他們有過接觸的意大利當地人采取任何行動。意大利把來自中國的遊客以及意大利籍華人作爲防控對象,然而與此同時意大利本土族裔仍在四處隨意走動。事實證明恰恰是華人在本次疫情中扮演了自覺者的角色:從2月3日起意大利就開始從中國撤僑,2月16日意大利又從鑽石公主號上撤回35名意大利僑民。本來撤僑是對本國公民負責任的表現,意大利的反應也算迅速及時,問題出在歸國僑民的管理方面。撤僑回來的意大利華人基本都能自覺在家隔離,反而是意大利本土人士回國後基本上就分散四方。事實上病毒極有可能在這一過程中已開始悄然擴散開來。意大利人的性格是比較自由散漫的:即使在疫情當前之際他們還在鼓吹血統優越的白人不會染病、戴口罩不自由等奇談怪論,仍固執己見搞什麽橘子狂歡節,毫無疑問這都加劇了疫情在意大利的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