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與南洋之間的經濟和文化往來,可追溯至漢代;在元、明時期,就已經有了華人定居南洋的明確記載。
我們從明朝說起,明成祖朱棣心懷宏圖,希望“天之所覆,地之所載,日月照臨,霜露所濡之處”都可以人人安居樂業。于是在明代永樂三年,朱棣命鄭和率領200艘船,約27800人(*中國經濟史論壇:鄭和下西洋的曆史航程與功績),打著“耀兵異域,示中國富強”(*《明史》)的旗號,也可能是爲了尋找“逃亡海外”的建文帝朱允炆,開始了中國曆史上,乃至放眼世界史,都堪稱壯舉的遠航。
(馬六甲鄭和文化館的雕像)
鄭和下西洋抵達馬來西亞的第一站便是“馬六甲”,之後六次遠航又數次停靠這裏,並且在馬六甲、巨港、泗水等地建設船隊的大本營(*維基百科:馬來西亞華人史)。這樣一來,就需要有人長期駐紮,便有船員或隨船商人在當地通婚定居。普遍認爲從這一時期開始,就爲“娘惹峇峇”文化埋下了重要伏筆!
後來明朝國勢漸衰,交通和政治環境等因素使定居在南洋的華人逐漸和祖國失去了聯系,紮根在居住地,日益被本地文化同化。換句話說,這些華人基本只保留了他們移居時的中華文化,之後不斷的加入馬來習俗,經過繁衍生息,他們的混血後裔便形成了一個新的民族——娘惹峇峇(Nyonya-Baba),女性稱爲“娘惹”,男性成爲“峇峇”。
建築風格
娘惹峇峇發源自馬六甲,隨著英國人開發新加坡與槟城而遷徙,這三個地方都曾被英國殖民。19世紀西洋風氣盛行,加上娘惹峇峇家族大多世代經商,家境殷實,所以他們的建築風格,裝飾和日常用品都有非常明顯的華麗歐式風格。比如在很多娘惹峇峇的宅子內可以看到的英式地磚和水晶吊燈等。
(新加坡娘惹風格住宅)
我們通常說的“南洋風格”建築,就包括了娘惹建築。他們的住宅外部喜歡亮麗的顔色,雕刻以中國文化中的烏龜鳥獸和花卉等,但是門窗和柱子又充滿異域風情,因而形成非常有辨識度的建築風格。
(槟城僑生博物館)
建于1890年的馬來西亞槟城僑生博物館,于2011年入選孤獨星球(Lonely Planet)”世界十大豪宅“。這個富麗堂皇的百年建築,在中式優雅中融合了西方的華麗,同時散發著南洋的濃郁色調。有明清時期的四合院,英式地磚和蘇格蘭鐵雕,各種陳列品全方位地展示了家族的吃穿用度,重現了當年富裕娘惹家庭的奢華生活和審美情趣,讓遊客不禁感歎這才是貨真價實的真土豪!
新加坡相關景點
土生華人博物館
Peranakan Museum
土生華人即娘惹峇峇,該博物館的前身是建于1912年的道南學校。它展示了東南亞土生華人社區的藝術和文化,並擁有堪稱最精美和最全面的土生華人公共藏品。博物館共3層,10個永久展館,展品涵蓋了珠寶、家具、紡織品等。其建築依照海峽殖民時期大洋房的格局建造,房間圍繞中廳而建,廁所和廚房則位于主建築之外,這棟建築已被列爲國家古迹。
開放時間:裝修中,暫時關閉。
地址:39 Armenian Street, Singapore 179941
如切/加東街區
Joo Chiat/Katong
加東曾是茂密的椰子種植園,富裕的居民常來此地過周末,有點像我們今天的郊遊。到了 20 世紀初期,這裏便發展成中産階級的郊外住宅區。
附近的如切地區正是以 20 世紀初的富豪周如切 (Chew Joo Chiat) 的名字命名。彩色的雙層店屋,以及具有華麗外牆、精致圖案和瓷磚的排屋,讓這個地區獨具娘惹特色。
地址:113 East Coast Road, Singapore 428803
娘惹服飾
娘惹的服飾同樣是色彩明麗的華美,材質多爲具有熱帶風情的輕紗。
早期的娘惹服飾是對襟長衣,裏面搭配小衣,整體比較寬松;後來改良成了更突出女性婀娜多姿的“卡巴雅”,看了都說美的新加坡航空空姐制服就屬于“卡巴雅”。
(電視劇《小娘惹》定妝照)
娘惹的服裝是自己在家族地位的象征,因此裁剪和刺繡都十分考究,上好的卡巴雅刺繡和蕾絲工藝繁雜,真金真鑽等堪稱藝術品的胸針紐扣配飾,更是富裕人家的標配。
娘惹都非常重視自身的刺繡和珠繡技術,精良的女紅是有教養的象征。她們精心制作的珠繡鞋、刺繡被單等物品,會當作嫁妝帶去夫家,因此可以說精良的繡功也是成婚的必備條件之一。
娘惹美食
娘惹菜本來是華人移民的家傳菜,也是娘惹的必備技能。但是有些食材在南洋不易取得,所以這些菜的做法只好順應環境,漸漸融入馬來菜的烹饪方式。現在的娘惹菜受當地影響,大量使用本地香料,如小蔥頭、薄荷葉、小香茅、蝦醬等,口味多濃重辛辣。
(叻沙是娘惹菜中最被大家熟知的一種,盛行于馬來半島各地)
不得不提的還有節慶喜事不可缺少的娘惹糕點。娘惹糕主要用糯米粉或木薯粉制成,采用如蝶豆花、洛神花的植物汁液染色,制作出的糕點色彩缤紛。調味則使用當地原料,多配上椰糖醬、椰絲或斑蘭葉,口味更香甜濃郁。
娘惹糕的種類非常繁多,如散發斑蘭香氣的【達蘭糕】,香辣的【三巴糯米卷】,椰香四溢的【椰絲球】,以及顔色鮮豔的【九層糕】等,不勝枚舉。這些賣相好,又美味的糕點在馬來西亞和新加坡的街頭巷尾都可以找到。
新加坡娘惹餐館推薦
INDOCAFÉ – the white house
營業時間:11:00-21:30 周一二不營業
地址:35 Scotts Rd, Singapore 228227
土生坊
營業時間:11:00-22:00
地址:28 Cavenagh Rd, #01-05 Hotel Chancellor, Singapore 229635
不知道大家是否有和小編一樣的感覺,和東方的內斂古樸不同,娘惹峇峇文化衣食住行的一個重要特點是“顔色高調”。也許正是因爲不同文化的碰撞,和熱帶地區的明媚陽光,使他們對生活飽含熱情和浪漫向往。
仔細去品味這些百年宅邸、美食著裝,
你會聽到,
它們都在靜靜訴說著作爲外來文化的妥協與融合,
低吟著華人南遷的辛酸和榮光。
* 本文圖片來自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