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乙康指出,盡管唯才是用制遭到批評,當中許多論點是合理的,但沒有比它更好的制度。社會接下來應從狹隘地以學業定義個人能力,走向擴大對人才的定義,在招聘員工、錄取學生、頒發獎學金等方式肯定更多元的能力。
教育是促進我國社會流動性的重要途徑,但吊詭的是,唯才是用的制度越成功,似乎越顯現社會的不公平。然而,這現象恰恰是基于多年來政策的成效,我國不能就此摒棄唯才是用制度,而應根據新的狀況改進政策,應對今時的挑戰。
教育部長王乙康昨晚(10月24日)出席慈善團體Equal-Ark的晚宴上談到近期熱議的社會不平等現象時提出以上看法,並點出唯才是用(meritocracy)以及成就不平等(achievement inequality),是現在面對的兩個社會阻力(social headwinds)。
15年前,屬于最低社會經濟階層的學生有50%完成中學教育後繼續升學。40%到公立學府上大學或修讀專業文憑課程。如今,這兩個比率分別提高到90%以及50%。
王乙康以此指出,教育一向是促進社會流動的主要途徑,但以前適用的政策卻開始逆行,形成阻力。“以唯才是用制度來說,不論個人出身,它肯定個人的才華與能力,推動社會發憤圖強。但隨著家庭提升能力,家長不惜投入資源栽培孩子,使到不同家庭背景的孩子有不同起跑線。唯才是用源自于公平的理念,但吊詭的是卻似乎造成不公平。”
“成就不平等”現象 少數仍貧窮家庭挑戰更大
另一個阻力是“成就不平等”現象,隨著教育成功地提升家庭,低收入家庭學生的比率因而有所減少。10年前,約兩成家庭的月入在3000元或以下,這個比率如今少過15%。
他說:“但這也意味,少數仍然貧窮的家庭會面對更大的挑戰。每當我們讀到這些家庭的故事,我們有很強的同情心,甚至感到不平。但這些家庭過去都存在,只是以前,他們屬于更大群體的一部分,當中也包括我們許多人。所以,唯才是用制越成功,越顯得社會不公平……吊詭的是,這些挑戰會形成是因政策的成效,而非失敗。我們要清楚這點……如果誤以爲這是因政策失敗,我們就會摒棄所落實的政策與背後原理,取而代之的可能更糟。”
反觀,如果大家能意識這些挑戰是受現實狀況影響,“那我們應該做的是演變並改進現有政策”。他認爲,盡管唯才是用制遭到批評,當中許多論點是合理的,但沒有比它更好的制度。社會接下來應從狹隘地以學業定義個人能力,走向擴大對人才的定義,在招聘員工、錄取學生、頒發獎學金等方式肯定更多元的能力。在減少成就不平等的現象,他重申教育部“保底不封頂”的立場,繼續投入資源幫助弱勢學生。
根據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前天公布的報告,來自弱勢背景的新加坡學生有約50%比預期表現得更好,這比經合組織平均約30%高,顯示我國在支持弱勢學生取得的成效。但報告也反映,弱勢學生和富裕學生更集中在一些學校的現象。王乙康認同這方面有待改進。
其中的方式是讓學校有更多元背景的學生。例如,從明年起,有附屬小學的中學須保留兩成學額給非附屬學校學生。此外,確保所有學校獲得良好的資源。教育部在這方面投入較多資金支持學習弱的學生。以雲錦中學、裕峰中學這類普通工藝源流專校爲例,投入在每名學生的資源每年約2萬4000元,一般非普通源流學生的資源則少于1萬5000元。
籲協助弱勢群體提升能力
與此同時,他呼籲社區夥伴回饋社區,協助弱勢群體提升能力。以Equal-Ark爲例,它爲弱勢學生和特需學生主辦活動,讓他們通過與馬兒的互動,培養社交能力與情緒智商。活動自2011年推出以來,已惠及4000多名學生。
昨晚,王乙康也頒發證書給35名參與Equal-Ark活動的學生,他們因展現勇氣、責任感等特質獲表揚。另有10多名年長者也獲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