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鐵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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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如琥珀,清清朗朗被滿幽光,漂浮的流雲細膩如流水,宛若淡淡山岚。那月亮坐在城市高聳的樓頂背對繁華暗傷唏噓,靠在鄉村高高的谷垛上,挑撥燭火裏朦胧的鄉愁,又鈎鈎沉沉懸在我寂寞的小窗前,擾了幹冽的酒香。月亮走到哪,都帶著家門的折柳,帶著父親煙袋裏焦黃的歲月和母親密如針腳的囑托。帶著一個人的開始和歸宿,歡樂和失意。
經曆了浮華和滄桑,看慣了春月秋風,才明白,人和草木一樣,一歲一枯榮。心倦了,不堪急管繁弦,燈紅酒綠,想安安靜靜地一個人呆一會,任呼嘯的繁華浩浩湯湯的流過,只留下幾段溫情被滄桑掩埋和珍藏。像呵護一卷絕世的書畫,靜觀微瀾的墨色,感動于淡煙如夢。一個人,成長,立業,扶老,攜幼,然後再無情的老去,老到白發蒼茫,雙眼混濁,老到牙齒搖落,脊背微弓,總歸一把黃土,落葉歸根。佛說,人生來就是接受苦難的。其實這話是含有大智慧的,家是生命成長的根,忙忙碌碌,嘗盡風雪的心,只有在家的感化下,才能散發出微曦的佛光,才能轉化成甯靜之妙,祥和之美,才會泰然淡泊,從微苦的歲月裏品味出香甜和溫馨。這種美是柔和的歡悅的,綿遠而悠遠的。是愛人相擁時的熱淚,是雙親微駝的背影,是家門鐵鎖上的鏽迹,是兒時父親那口粗瓷大碗,抑或藤椅下慵懶的小貓或柴門深巷裏的黃犬。一扇家門展開的歲月,鋪就和注定我們一生的結局。
家,是人的根基,情感的根基,是風雨飄搖之中的依靠,是淒寒冬夜的爐火,是夜來幽夢的溫馨與感懷,也是巴山夜雨時窗前搖晃的燭影。家不是一種外在的形式,不是高樓廣廈的富麗堂皇,不是精巧小樓的簡約優雅,也不是三間寒舍的樸素簡陋,那些燈紅酒綠的,冰藍夢紫的,那些人情淡漠孤單寂寞的,那些邀顯富貴,極盡奢華的,都不是家。真正的家是用來融化心結的溫純,是輕撫塵埃的細膩,是其樂融融的和諧,是可以接納靈魂的天堂。家的意義,在我們心中,不被塵世所擾,遠離淵薮,如潺潺清流,卷流不息。
夜裏的萬家燈火,都是每一顆星光卑微而虔誠的祝福。月光沏散在泥土裏的芬芳,便有家的味道,溫婉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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