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中國福建的吳東欽在1998年成爲本地永久居民,並在2001年正式獲得新加坡國籍,也讓他覺得應該爲這個國家做一點事。于是,他開始參加大大小小的社區活動,並在過程中找到了對島國強烈的歸屬感。
因爲好奇而來到新加坡,又因爲愛而留在這裏。
與上世紀90年代衆多中國留學生一樣,吳東欽(47歲,人工智能公司合夥人)抱著對“花園城市”的美好憧憬來到新加坡,卻沒想到會在這片土地娶妻生子,落地生根。
“那時中國開始對外開放不久,就爲了出國讀書,看看外面世界來到這裏。其實我有一些遠房親戚早在1950年代就來到新加坡,原本我只打算待個兩三年再回中國。”
1997年從福建來到新加坡時,吳東欽剛從上海交通大學材料工程系畢業,年僅21歲。來新後,他一邊在南洋理工大學攻讀材料科學碩士學位,一邊在吉寶訊通當工程師,給成立不久的第一通(M1)架設全球移動通信系統(GSM)基站。
初來乍到,爲了加快了解這個社會,開朗健談的吳東欽積極參加各種聚會,也如命運般地邂逅了未來的妻子周桂華(53歲,食品企業負責人)。
夫婦倆在兀蘭家中向記者回憶起這段往事時,竟害羞起來。“細節忘記了,只記得發生在1998年的一場朋友聚會上,馬上‘觸電’了。之後通過看戲、去東海岸、聖淘沙這些地方玩,熟識彼此。”
但要當“獅城女婿”,並不是件容易的事。不僅要克服兩人女大男小的年齡差距,還得打消女方家長對中國人的疑慮。吳東欽最終帶著本地的親戚上門求親,說明情況,才成功抱得美人歸。如今夫婦倆育有三女一男,年齡介于13歲至21歲。
周桂華家中有八個兄弟姐妹,加上她的父親有四兄弟,吳東欽每逢佳節假日都跟著妻子和衆多家族親戚聚會,一來二去之間,找到了“家”的感覺。
最愛咖喱魚頭和榴梿
人生的一半時間在新加坡度過,說話略帶福建口音的吳東欽在談話間不知不覺地融入了“啦”“咯”“叻”等新加坡式的語氣詞;咖喱魚頭和榴梿則是他喜愛的本地食物。
“得益于我的福建背景,加上妻子的幫助,其實融入本地華人生活對我來說挺容易的,難就難在如何和其他族群的同胞溝通。”
于是,他想到參加社區活動。
最初是鄰居邀請吳東欽帶著孩子參加居民委員會舉辦的活動,例如去東海岸燒烤、到林厝港采摘水果。“後來很自然地就變成其中一分子,參與組織活動。整個過程水到渠成。”
吳東欽在1998年成爲本地永久居民,並在2001年正式獲得新加坡國籍。他至今仍記得那個瞬間:“當我拿到紅色的新加坡護照那一刻,感覺真的是不一樣,無形當中覺得已經成爲這個國家的一分子,因此也要爲這個國家做一點事。”
之後,他更積極參與基層事務,與不同背景及年齡層的各族同胞一起組織社區的各種活動,例如華人的農曆新年、馬來族的開齋節、印度族的龐格爾節(Pongal Festival),以及一般的居民聚會、建國一代和立國一代講解會等。
與社區義工一同舉辦活動的過程中,吳東欽英語水平逐步提高,打破融入本地社會的一大難關,也讓他在日常交流中充滿自信。
去年爲慶祝我國開埠200周年紀念,吳東欽還帶領超過20名馬西嶺—油池集選區居民,排出了一部名爲“MY Bridge of Light”的舞台劇,呈現開埠至今四個不同時期的新加坡,展示該區豐富的人文及曆史。
對許多新移民來說,有多融入一個地方,就看他對這個地方的歸屬感有多少。吳東欽說,他在服務各族居民、幫助他們改善生活條件時,找到了“對島國強烈的歸屬感”。
吳東欽曾擔任兀蘭林景第5分區居民委員會主席。他就曾和其他基層義工合作,向陸路交通管理局等不同政府部門反映居民訴求,最終共同建成一條連接兀蘭地鐵站和林景區組屋之間的有蓋走道。
吳東欽也是林景國民融合委員會主席,每個月舉辦分享會,與其他新移民分享他的經曆。
“我常和新公民說,既然我們已經選擇新加坡作爲我們的一個家,那麽我們應該爲自己、爲我們的孩子出一點力,把我們自己這個家,把我們的國家建設得更好。”
工作繁忙仍抽時間當義工
吳東欽大約在半年前和朋友合夥成立一家人工智能公司,准備把中國等地先進的人工智能設備帶來新加坡及東南亞。雖然工作繁忙,但他每個星期都還是抽出至少10個小時的私人時間參與基層義工活動。
妻兒受訪時笑說,吳東欽不是在公司,就是在社區。“有事會先找媽媽,不是找爸爸。”
吳東欽的父母和弟弟一家還生活在福建泉州。“我和孩子們講,我有兩個家。區別在于,他們的祖父祖母還在中國,那是生我養我的地方。但是除此之外,新加坡是我發展,也是終老的地方。”
【系列六之五;本文由通訊及新聞部呈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