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san阿姨正在清理組屋區的垃圾桶。(海峽時報)
作者 李國豪
除了星期天,51歲的Susan阿姨一周有六天必須在早上7點起床,從位于巴西立的組屋單位步行幾分鍾,前往巴西立21街第231座組屋展開一天的忙碌工作。 身爲一名組屋區清潔工人,她的日常工作就是維護當地第231座、234座、235座組屋以及附近停車場的清潔衛生。
根據《海峽時報》的專訪,Susan阿姨工作的單位是Primech清潔公司。她和另一名新加坡人,以及四名孟加拉籍客工共同負責當地35座組屋及周遭環境的清潔工作。
他們的工作包括清空垃圾槽、清理地面上的垃圾及防止水溝堵塞。因爲他們的付出,國人才能在幹淨衛生的環境裏生活,新加坡也才能以幹淨城市的美名享譽國際。
然而,早前一項調查顯示,盡管“清潔工”被受訪者列爲第二最重要的必要服務行業,卻有高達42%受訪者不願意從事這項工作。
盡管冠病疫情讓大多數受訪者對必要服務員工的印象改觀,但也僅有17%受訪者表示更有興趣從事這些工作,或更願意讓自己的小孩從事這些工作。
身爲工作團隊中裏少數的新加坡人之一,做著本地人紛紛敬而遠之的清潔工作的Susan阿姨就是上述本地社會的印象和想法的縮影。
Susan阿姨來回推著笨重的垃圾槽上下五樓。(海峽時報)
爲了分擔家計扛起清潔工作
原本是一名家庭主婦的她在2006年爲了幫補家用,選擇成爲一名清潔工。
“剛開始時,我也想過爲什麽年紀輕輕就要做這種工作。但現實是,我沒有受過太多教育,除了清潔工以外我無法勝任其他工作。”
當年,37歲的她在機場擔任貨物搬運人員的丈夫,必須一肩扛起家裏的經濟重擔。如今他們的三個孩子都已27歲、24歲及17歲了。
“成爲一名清潔工是形勢所逼。我需要一份比較有彈性的工作,這樣我才可以接送我的小女兒去托兒所,所以也沒有想太多。”
值得慶幸的是,她的上司們都能理解她的處境,甚至允許她在有需要的時候,能暫時離開工作崗位去照顧小孩。
另一個好處就是,她的工作地點和住家距離很近,也方便她隨時回家照顧與她們同住的90歲家翁。
“至少還能賺點錢,雖然不是很多錢,但總好過什麽都不做。”
Susan阿姨的月收入少于1500元,雖然近年來工作的待遇和福利,如工資和年假等都逐漸獲得改善,但她認爲這些收入依然不足以應付年複一年上漲的生活費用。
Susan阿姨正在清掃當地環境。(海峽時報)
謝謝你,Susan阿姨!
長年在社區工作讓她結識了不少當地居民,他們會經常和她聊天。
當她經過第234座組屋的一家托兒所時,一個孩童用英語對她說: “謝謝你,Susan阿姨!”
她坦言,其實有居民會針對衛生情況而投訴她的工作表現。
“當人們稱贊我做得好時,我不會特別感到開心,因爲那本來就是我的分內工作。如果沒有被投訴的話我會更開心。”
“換作從前,我會感到受傷和害怕,因爲我有可能因此被炒鱿魚。不過現在這對我來說已經沒什麽了,我問心無愧。”
Susan阿姨的工頭Elliott Clifford See(28歲)對她的表現贊不絕口,並強調她總是有紀律地完成每日工作。
“她也會對當地居民,尤其是年長居民伸出援手。”
疫情期間,Susan阿姨開工前都必須先接受體溫檢測。(海峽時報)
Susan阿姨表示,當地居民和她的上司對她而言就像家人一樣,在她被投訴時給予她精神上的支持。
“在這個社區工作了這麽久,已經有歸屬感了。一些居民和我的上司一直以來都很照顧我和我的家人,而做好清潔工作就是我回報他們的一種方式。”
職業不分貴賤,對于這些默默爲新加坡辛勤付出的人們,除了導正社會上以成就和收入來衡量一個人的准繩,我們也該學學那位天真無邪的小孩,向這些用汗水爲社會作出貢獻的人們說一聲: “謝謝你!”
這,是我們輕而易舉就能做到的回報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