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聽說類似這樣一句話，父母是隔在我們和死亡之間的簾子。父母在，我們從未掀開過這個簾子，也不太在乎它的存在，不知道原來死亡就這麽近。當有一天父母離開了我們，死亡好像就那樣赤裸裸地等在不遠處，令人神秘和敬畏。
曾經過年，一家人老老小小，歡聲笑語，總覺得挺熱鬧。但細細品味才發現老人們大多都是不吱聲地俯視著這天倫之樂。似乎吵鬧的是年輕的孩童和父輩們。
爺爺在去年過世，今年家裏的年味似乎不太一樣。雖然歡聲笑語依舊，但總覺得有什麽不一樣。
吃過年夜飯，大家自尋其樂的時候，我發現，父親似乎沉默了許多，不像往年去找朋友喝酒，或者找事情娛樂。今晚他懷裏抱著剛一歲半的孫子，安靜地在火爐旁哄他睡覺。而在客廳另一面則吵鬧無比，女兒女婿們在打牌鬥地主。他成全了兒女們的歡樂，而改變了自己。
不知道是父親變了，還是別的什麽變了，總覺得今年年味變了，特別明顯。這意味著自己的成長還是父親的衰老？爺爺不在了，而他也升級成了新的爺爺。或許只是我不習慣吧！但是他似乎已經在默默地做著曾經本由爺爺做的事。父母是隔在我們和死亡之間的簾子，他第一次直愣愣地掀開而毫無准備，看到死亡那麽真實而臨近，少了那麽多的意氣風發，只留下歲月的滄桑。
曾經他們負責發瘋負責歡笑，如今退下來，成全我們的發瘋我們的歡笑。不禁想起“濤聲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心酸也好，傷感也罷，歲月匆匆，時間流逝悄無痕迹，只就我們措不及防地空悲歎“我們都老了”。
作者：花前醉女（圖自網絡/侵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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