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裏青山遠,潮平路帶沙。數聲啼鳥怨年華。又是暮春時候、在天涯。白露收殘暑,清風襯晚霞。綠楊堤畔鬧荷花。記得年時沽酒、那人家。
在馬來西亞遊覽了多個州後,各種因緣際會又返回了吉隆坡,本想臨離開馬來西亞前拜望一個經常來國內采購服裝多年的馬來西亞華人朋友,但他正巧又去我們中國做生意了。這天早上我只好從香格裏拉酒店打點好我的行李包,吃過自助餐後辦好了退房手續,然後開始踏上前往新加坡之旅。
本來選擇坐飛機從馬來西亞飛往新加坡,但爲了看一下和新加坡僅一水之隔的柔佛州及它的新山市,我決定從吉隆坡坐長途大巴到新加坡。我是早上九點來到吉隆坡的富都的長途客運站的,買好了中午十一點開往新加坡的車票,還有二個小時才上車 。于是我環顧一下富都客運站,它的首層環繞著一間間充滿馬來西亞各種風味的小食檔,負一層就是一個客運站,包括向露天擴展的一大塊空闊的水泥空地,停放著無數開往馬來西亞各地及前往新加坡的客運大巴。
馬來西亞有一種海魚,個體比較少,形狀似馬鲛魚,但十分瘦身,身上沒鱗。在廣東海陸豐海域也有這種魚,骨刺細長但比較軟,嚼出來容易。它的價格比較平宜,味道鮮美好吃,沒有什麽腥味,但比較帶熱毒,不能經常吃。在富都車站首層的小食檔中,這種魚他們通過香煎後,然後拌入甜味花生醬及其它甜醬料,我個人感覺吃起來明顯沒有廣東海陸豐那地方只加入麻油及醬醋及辣椒粉來香煎或串燒做的好吃。但也不失爲馬來西亞的一道特色小菜,我當時只花了七馬幣,就一大碟,根本吃不完。
當時我的小桌上來了一個體胖的印度中年女人,穿著一條寬松的長花裙,膚色棕色帶黑,頸上和手腕上戴著印度那種黃澄澄但含金量不十分高的金頸鏈和金手鏈。她買了一盤子米飯和幾碟風味小菜,我見到她用手將米飯抓成米團來吃,我十分不習慣,我好快離開了。然後再到外面不遠的唐人街閑逛了一圈,我發現吉隆坡祖籍是廣東梅州、潮汕及福建的馬來西亞華人十分多。他們早已溶入馬來西亞的社區和經濟商業領域及當地的文化當中了,有一些馬來西亞華人還在馬來西亞的經濟上擔當著重要的角色。
不經意間已是上午十時三十分,于是我回到富都客運站,好快驗票上了那部開往新加坡的長途大巴車上。當天是星期天,許多馬來西亞人提前要回到新加坡准備明天星期一的上班,在馬來西亞打工的印度人特別多,而在新加坡打工的馬來西亞人又特別多,那班車上除了幾個印度人全部都是馬來西亞人,似乎沒看到一個華人,由于車上坐不滿人,所以我將行李包放在我旁邊的座位上。我心想,充滿熱帶風情和風景秀麗的馬來亞我要和你說再見了!
長途大巴從富都車站開出,開始時還是行走在吉隆坡的市區,駛過了街邊路人,林林總總的商場和商鋪,一新一舊高低交錯的建築物,一道又一道的交通燈。從繁華到平淡,從都市到鄉鎮,經過一個多小時,漸漸的鄉村田野風光展示我眼前,應該已進入了馬來西亞的柔佛州了。
如果用中國的七十年代廣東的鄉村,來形容十年前當時的柔佛州鄉村低矮的屋舍的話是十分貼切的,純樸和簡陋,但又不失那種比城市要溫暖的鄉情,人們日出而作 ,日入而息。但與廣東不同的是,柔佛州鄉村一路伸延的田野和漫山遍野的山坡上,都種上了果實磊磊的榴蓮,樹身也不高,多數三米多,枝幹也不像老榴蓮樹粗大,頗大的榴蓮將滿樹壓的彎彎的。我第一次見識到馬來西亞鄉村這一道風景,我想像佛柔州應還種有箥籮蜜,但人在車上如走馬觀花,也沒有一探究竟。
長途大巴大約行駛了二個多小時後,停在一間路邊店裏吃飯,已經是下午一點多,飯店裏挂著的,案上放著的,及魚箱裝著的都海魚,海鮮品種多,像極廣東海陸豐那些沿海的路邊飯店。我點了五小碟海鮮,不用一百馬幣,真的平宜兼好吃,也根本吃不完,臨上車時還在門前的檔攤上只用二十幣馬就買到了一個溢滿濃郁香味的帶著金黃的大榴蓮,但吃海鮮已將肚子裝的飽飽的,只好叫攤主用小紙箱打包,然後上車後裝入李行包中,也不知道等下能否帶過關。
因爲簽證期限能停留馬來西亞一個月,所以一個人能盡情旅遊了多個州十多天,覺得吉隆坡和槟城是馬來西亞主要的城市州。可以說一路順風順水,平安無事。但接下來進入新山市後就沒有那麽順利了,且費盡周折,但好在在這異國他鄉竟然有貴人相助。吃過飯坐上車後過了不到一小時,大巴車已經開到了柔佛州新山市這個馬來西亞最南邊的海關了,過了這海關就屬于新加坡管屬地帶。
這部長途大巴車停在新山市海關負一層的停車場裏,然後司機叫大家下車,我用翻譯通詢問他,他是馬來西亞本地中年人,不通英文,他用手勢告訴我大約的意思是,過海關要人和車開分,旅客自己直接過關,然後他的車開過海關,在新加坡那一邊停車場等我們上車。我當時沒有將放在座位旁邊的行李帶走,只記下這部大巴的車牌號碼是2205,隨著車上的乘客下車了。
我當時也算精靈,我認准一個下車的穿黑西裝的馬來人跟隨著他過關,到了海關大廳,整片都是排隊過關的人,擠的大廳上滿滿的,排隊時我故意走快幾步排在他的前面,還好,從馬來西亞過新加坡不用填寫出境卡。到了我時,我將入境馬來西亞的簽證和到新加坡的簽證及我的護照都帶交上給關員,他審核後好快放我過去,我過關後就往牆邊站著,等那裝黑西裝的馬來人過關,他好快也過關了。我心想,跟著他走一定能找到那部2205的大巴上車。
但一出到新加坡那一邊,人流成千上萬,我被人流擠的與那穿黑西裝的馬來人失聯了,我只好隨波逐流,到了那邊的停車場,我首先尋找那個黑西裝,但有多個穿黑西服的馬來人,我無法識別那一個是他,在中國人眼中,馬來男性臉孔都是一樣的。我只好去尋找那部2205的大巴車了,但新加坡這邊車場上停放著等旅客上車到新加坡的大巴車,多到像一片汪洋,更要命的是後續的長途大巴又不斷的開過來等旅客,我一時無法找到那部2205車牌的大巴車。
當時我心中彷徨,在那一片車海中找了二十分鍾都無法找到那部長途大巴車,其實本來沒有什麽,我自己可直接坐車到只有半個小時車程的新加坡海關,過關後就可以了。但問題是我那裝著價值一萬多元的電腦筆記本和在澳門買的數碼相機及翻譯通的行李包放在那部車上。我于是自作聰明,我馬上坐上了一部出租車,希望趕在那部大巴車前,提前趕到新加坡海關通知那邊的部門扣留住那部車來等我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