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清晨,在漸亮的天光裏睜開眼睛,打開手機,看看新聞,關注著疫情的變化,每一個好消息的出現,都讓心裏充滿了喜悅。
宅居在家,小心呵護著這段特殊的日子,讀書,上課,室內運動,或是坐在窗前的陽光裏發一會兒呆,盡管平淡而瑣碎,但每一天都充實而溫暖。
希望,在千千萬萬逆行者的努力中,正在一步一步地走向我們。
胡子
這幾天,宅在家裏,我把胡子留了起來。
和可兒視頻,可兒說,你像個老爺爺。三歲多點兒的可兒,看著我,笑得前仰後合。
妻說,快剃了吧,胡子拉碴的,難看。
朋友看見了,說,還以爲你沒刮臉呢。平時也是個清爽人,一下子邋遢了。
我笑笑,說,特意留著的,再找找當年留胡子的樣子。個中情由,只有我自己心裏知道。
我隨父親,也隨爺爺,滿臉都是胡子,一天不刮,就摸不著臉了。
記得從上初中時起,嘴巴上就開始黑黑的,當時怕人笑話,每天對著鏡子,偷偷地往下拔,龇牙咧嘴的樣子,能把自己逗笑。
後來讀書,看到“白面有須”竟然是古代美男子的標志,就更加愛護自己的胡子,每天用剪刀細心地修剪。有時候甚至想,什麽時候能像關雲長那樣,也能美髯飄飄。
翻翻以前的照片,最明顯的就是黑黑的小胡子,現在看看,倒也酷酷的。
後來工作了,才把胡子剃掉。
一剃,就是這麽多年。看看漸漸長起來的胡子,心裏竟然生出許多的慷慨情緒。
正是疫情肆虐的時候,各地力量馳援湖北,一些醫生、護士爲了方便穿戴防護服,把自己的長發都剪了,有些年輕的姑娘甚至剃成了光頭。沒有了及腰長發,卻有了剛毅凜然,她們是沖鋒在前的戰士,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爲我們鑄起了堅硬的屏障。
宅居在家,守護著這份難得的平靜,我願意爲她們留起胡須,等疫情散去,等她們凱旋,我再剃掉。
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宅居在家,每天感動著前方人員的奉獻,就讓我用這樣的方式,向他們致敬
窗前
每天趴在窗口看看外面,似乎成了必修的課程。
一場雪後,天又變得晴朗溫暖。光亮亮的太陽,隨著輕輕的風,灑了滿屋。
樓下平房屋頂上的雪化了,水順著瓦沿滴滴嗒嗒地流下來,下雨似的。原來挂在檐角的長長的冰淩,已經只剩下了小小的茬,過不了多久,也就沒有了。
街上的車和人多了一些,有幾家門店打開了厚厚的卷簾門,雖然沒有營業,那些原本應有的樣子,也讓人感到心裏溫暖。
幾個環衛工人在鏟著樓後的雪,一下一下,鏟得有些吃力,崩起的碎屑,四散開來。有人鏟,有人掃,有人收到隨行的車裏,配合非常默契。
戴著口罩,看不到他們的面孔,也聽不到他們的交流,他們的背影,是這個特殊的春天裏又一道靓麗的風景。
我趴在窗前,看著外面的風景,任還帶有涼意的風拂過臉面。在這樣的時期,街上還少人走,趴在窗前的我成不了別人眼裏的風景,但我的心裏充滿的是希望和感動。
花
看了一會兒書,眼睛有些澀澀的。
習慣性地看看窗外的天,藍藍的,沒有雲,有些深邃。
窗台上的長壽花,開得正旺,粉的、紅的,在陽光下,更是鮮豔。幾盆肉肉,經了陽光,透著淡淡的紅,萌萌的樣子,讓人生些憐愛。花架上的綠蘿,拖著長長的藤,葉子綠得耀眼。
宅居在家,門窗隔開了外面的世界,卻擋不住春天的腳步,風乍暖,春意已然在屋子裏盎然。花草扶疏的影子,宛若純明而甯靜的微笑,讓心裏也隨之漾出了淺淺漣漪。
“雪後已知春信至,寒梅點綴瓊枝膩”,雪裏的梅花,是一種別樣的風骨。有詩句湧上心頭,眼前卻沒有淩寒而開的梅。
去年春節,在上海,小區裏的梅花燦然開放。沒有雪,梅花的傲然態度,依然綻放在清冷的風中。孩子來電話說,上海昨天下雪了,我想,今年的梅花,經了雪的洗禮,該是另外一種精神。
春天的雪,化的快,雪化了,春天的味道就更濃了。等一切轉好,我們又可以和春天來一個深情的擁抱。
網課
到了開學的時間,我們卻不能像以往一樣回到校園。
站慣了講台的我們,坐在了網絡前;拿慣了粉筆的手,拿起了鼠標。
一切,又有了一個新的開始。
錄制課程,准備了充足的材料,卻因爲操作不當,付之東流。向同事請教,十足的虛心,然後,一點一點打開,一步一步地操作,像極了剛剛學步的孩子,蹒跚踉跄。好不容易錄完,自己再重新聽一遍,不滿意,再重新錄一遍。原本不麻煩的一堂課,竟然把自己搞得滿頭大汗。想起自己平時課堂上的樣子,也是汪洋恣肆,旁征博引,時而思想深邃,時而幽默诙諧,哪像現在,囧態十足。
好在學得快,新技術總能給人無限的想象力,視頻上課,網上直播,線上答疑,溝通的方式多樣。疫情讓我們停課,卻沒有讓我們停學。
夢若在,心就在。心在,沒有什麽困難不能克服。
看著網絡那頭認真學習的學生,心裏滿滿的溫暖。
這個春天,我們埋下的種子,是明天的希望。
宅居在家,懷有一顆平靜的心,讓希望在春天裏慢慢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