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0日,意大利“封國”的消息,震驚了全球。
作爲歐洲第一個爆發疫情的國家,截止3月12日,意大利新冠肺炎確診人數飙升至12462例。
什麽概念?
在中國,除去湖北,病例最多的是廣東和河南。
廣東人口有1.1億,累計確診1353例;河南人口1億,累計確診1272例。
可意大利整個國家僅有6000多萬人口,確診人數卻逼近1萬。
從這個比例上看,意大利疫情已僅次于湖北。
僅3月7日一天,意大利新增死亡病例就高達133例,累計死亡463人。
致死率,突破4.96%,成爲全球最高。
生死關頭,一向“慢條斯理”的意大利終于坐不住了,直接采取最強硬的手段。
3月9日,意大利總理孔特宣布:全境封鎖!
剛剛經曆過武漢封城的我們,太明白這項決定的意義。
但意大利的“封國”,卻在上演與武漢截然不同的劇情。
總理孔特怎麽也沒想到,壯士還沒斷腕,整個計劃就差點功虧一篑。
在“封國”之前,其實意大利的決定是區域性地封鎖疫情嚴重地區。
3月8日,從首府米蘭開始,隨後整個倫巴特區,接著是北部14個大區,隔離保護1600萬居民。
被封鎖的城市裏,所有學校停課,教堂、博物館、電影院、運動場館一律關閉。
婚禮、葬禮、宗教儀式取消,體育賽事暫停。
(紅色區域爲原計劃的封城地區)
這是個靠譜且明智的計劃,越早實施,效果越好。
孔特也說:“這些措施會帶來犧牲,有的犧牲很小,有的則會非常巨大,但現在是我們必須爲自己負起責任的時候了。”
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有媒體提前知悉,一扭頭,就在網絡平台上到處散布。
消息一出,所有人的反應都是:要被管控了,趕緊跑。
一場全國“大逃亡”開始了。
米蘭的數萬遊客、歐洲打工者、原住民,都在3月7日晚間搶購最後幾班出城的火車票。
北部重災區的民衆,都乘著火車或自駕,趕在午夜法令生效前逃亡意大利南部。
一個英國記者形容:“打仗時都沒見意大利人這麽慌。”
當晚,從米蘭到羅馬的末班車是23:31,平時這趟8小時的慢車根本沒人坐,但當天卻被擠成了“春運”。
有人背著大包小包的行李,沒買到坐票的人擠滿走廊,還有人幹脆坐在地板上。
跑是跑掉了,但有用嗎?
意大利總共30萬平方公裏,不及一個雲南省大。
這些逃亡的人,不過是將病毒從一個地方,帶到了全國各地。
南部普利亞大區的主席Michele Emiliano在社交媒體上呼喊:
“停下!回頭!你正在向你的兄弟姐妹、祖父母、叔叔、堂兄和父母的肺部注入威脅北部醫療體系的病毒!”
聲嘶力竭,無人理會。
逃出去的加速了疫情的失控,而留下來的卻更讓意大利的混亂雪上加霜。
病毒蔓延之下,意大利政府下令停止監獄的探監。
沒想到,這一保護措施竟引起了大規模的暴動。
3月8日,摩德納的一所監獄裏,囚犯們以抗議禁止家屬探監爲由,鬧出一場恐怖的暴動。
他們點燃床單,爬上屋頂,叫嚷著要權利,要談判,和警察對峙。
而家屬們呢,則在監獄外聚集,聲援囚犯,強迫監獄采取其他辦法防疫。
哪裏還有什麽更好的辦法?鬧劇的結果是:
摩德納監獄3名囚犯死亡,2名獄警受傷,20名工作人員不得不離開監獄。
一場暴動還沒完,更可怕的連鎖效應開始了。
南部、中部、北部,無數監獄開始模仿。
暴徒們挾持警察作人質,還偷走獄警的牢房鑰匙,釋放了數十名囚犯。
混亂之下,就連囚犯內部都開始鬥毆,傷亡情況難以計數。
高牆內一片混亂,高牆外也沒好到哪裏去。
封城禁令剛開始,“向往自由”的意大利人就開始各種和警察鬥智鬥勇。
據《華爾街日報》,法令生效的第一天,米蘭中心廣場依然人頭攢動。
城市的公園、河邊,仍有不少人在散步、騎車、跑步。
露天咖啡館坐滿了人。
被隔離的人們,走小路繞開崗哨,到沒有被隔離的鎮上喝酒。
米蘭夜店的DJ,還照常籌辦室外派對,他說:只說不能在室內聚會,我又不是在室內……
還有人說:“天氣這麽美麗,哪能呆在家裏?”
而且,很少有人戴口罩。
最基本的防護措施,在意大利被視爲異類。
有名官員戴著口罩去開議會,結果被參會的同僚群嘲。
他氣到扯掉口罩大喊:
“如果你們是聰明人,應該早就戴上了口罩,而不是讓我脫下!我去過3個疫區,你們見過那裏的樣子嗎?”
疫區是什麽樣子?
“我們現在在走廊、手術室、恢複室裏設置重症監護治療,已經清空了整個醫院的病房,以便爲危急的病人騰出空間。”
“我們有著全世界最好的衛生系統,但距離崩潰只有一步之遙。”
一邊是手忙腳亂的醫護人員,一邊是悠閑溜達的普通民衆,好似一出“雙城記”。
意大利語中有個詞叫“furbizia”,意思是耍小聰明,鑽法律的空子。
總理孔特早在發布禁令時就說,希望意大利人不要再在這件事上furbizia了。
但漫不經心的意大利人只覺得新冠肺炎不過是一場流感,是政府的反應過度了。
他們根本不知道,意大利已面臨至暗時刻。
網上有人說:有中國這份答卷在前,意大利怎麽抄都抄不好?
其實不是他們不會抄,而是與這些國家相比,中國的老百姓太偉大了。
1月23日,武漢按下暫停鍵,正式封城。全市交通暫停運營,離漢通道關閉。
武漢人不害怕?
他們無處可逃,被困孤島。
但武漢人怎麽做的?
他們選擇理解,國家一聲號令,老百姓就真的蹲家不動,萬人空巷。
于是,平日熙熙攘攘的火車站一夜之間空無一人。
人,測體溫;動物,防疫檢測,生怕有半點疏忽。
城內,酒店停業,飯店關門,如同一座空城。
那本應是最熱鬧的正月,最看重親情的中國人,全都安靜地呆在家裏,祈禱武漢快點好起來。
有人全家滯留在武漢,困在親戚家,8個人擠在兩室一廳裏。
哪怕食物匮乏,只能把肉留給孩子吃。
有人因爲各地道路封鎖,被困在高速上20天,十分疲憊。
終于住進了服務區,收到網友募捐之後,卻感激地說很寬心,希望疫情快點過去。
那些來武漢打工的、看病的人,甚至一夜之間變成了“流浪漢”。
他們只能睡在武漢的火車站、停車場,甚至公廁邊上。
60歲的大爺,在車庫一邊看書一邊喝著小酒,就這樣給自己過了生日。
他說:不難受,挺開心挺自由的。
27歲的小夥子,蹭著wifi上課,生怕荒廢了時間。
他說,還沒告訴女朋友自己住在停車場裏,這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有位吉林的大姐說:
能住在不露天的停車場,有熱水喝,有泡面吃,已經是莫大的幸福。
我寫下的,只是疫情故事中的千萬之一,但有一點我敢肯定:
如果這一切是發生在其他國家,無法想象會激起多麽強烈的抗疫,甚至暴動……
這就是中國人,他們偶爾也會有意見,有牢騷,但出了大事,二話不說也會扛起自己的那份責任:
醫生沖進前線,警察日夜輪班,工人支援基建,老百姓甘願蝸居在家;
有志願者送菜,有快遞小哥送藥,有好心人捐口罩,也有人不斷宣傳防疫。
可外國呢?
韓國民衆還在搞集會,不僅不戴口罩,還現場分食食物;
“鑽石公主號”上的遊客下船後,去聚餐,走親訪友,彙入人海;
意大利民衆照樣在餐館吃飯,在酒吧說說笑笑,該狂歡狂歡。
我想到之前世衛組織官員說過的一句話:
“現在最令人擔心的不是中國,而是病毒傳到一些其他國家,從而引發更大的災難。”
一語成谶。
前段時間,有國外專家到中國之後,驚歎道:
“居然有那麽多老老實實閉門不出的人,那麽多拿肉身去堵槍眼的醫護工作者。這麽大一個國家,只要上面一聲號令就能做到,簡直不可想像。”
西方人的不可想像,是因爲他們不了解中國人民。
俞敏洪在日記中寫過:“如果天天在高樓大廈五星賓館之間穿行,不了解老百姓的生活狀態,就等于你完全不了解中國。”
中國的老百姓,堪稱世界上最好的老百姓。
他們畢生所求的,不過是安居樂業、平安健康這幾個字而已,其他的都可以不在意。
不讓說的話,可以不說。
不讓去的地方,可以不去。
不讓看的電視,大不了換一個台看看。
他們永遠是那麽配合。
走在大街上,讓掏證件就掏證件,讓戴口罩就戴口罩,讓測體溫就測體溫。
出了大事,農民把自己種的菜拉到醫療隊分文不取,小飯館老板免費爲醫護人員做幾百份飯菜,國外回來的人背著一箱箱的口罩送給公務人員。
共赴國難的家國情懷,中國老百姓比任何國家都高。
他們也永遠是那麽知足。
工資發不出來了,房貸交不起了,可只要還有片瓦遮風,有顆粒下鍋,他們就樂呵呵了。
不介意是水泥還是茅屋,不介意是燒煤還是燒氣。
不管是封城還是交通停運,並無怨言,自嘲躺著也能爲國家做貢獻的日子要好好珍惜。
就這樣乖乖的,勤勤懇懇的,從來沒有想要太多的東西。
最大的心願,就是一切平安,好好活著。
作爲中國人,我們生于斯、長于斯、歌哭于斯,其實背後都是對腳下這片土地深沉的愛。
看過國外疫情如此失控,我除了難受,更多的是在想:
有什麽樣的國民,才有什麽樣的國家。
這場全人類的抗疫大戰,如果一定要選出一個英雄,那麽我提議:
全體中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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