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殖民地政府以2月6日作爲新加坡開埠紀念日,乃因萊佛士在1819年2月6日這一天,與柔佛蘇丹胡仙(Sultan Hussein)正式簽約,租借新加坡島,辟爲商港。1819年2月6日對新加坡而言,是一個新時代的降臨。146年後,新加坡的命運,在1965年8月9日徹底改變,這一天新加坡獨立了。獨立後的半個世紀,新加坡從一個轉口貿易港,轉化爲邁向知識經濟的後工業社會;人均收入從1959年的600多元,提升到2014年的6萬多元;國勢從第三世界躍升爲第一世界。今天,這個彈丸小島已是國際聞名的大都會。
這種成就,不是天賦的。只要我們熟讀新加坡曆史,必能從中得到某些啓示,了解新加坡成功的秘訣。正如蔡天寶會長在致詞中所說:“《新加坡華人通史》這本著作記錄了先賢的貢獻,以及新加坡的發展曆程。希望借著《通史》的發行,能起到撫今追昔的作用,讓大家緬懷先輩的奮鬥曆程的同時,珍惜現今社會所取得的成果”。
通史是史學著述的一種體例。通過這種體例,連貫地記敘各個時代的曆史,涉及重大的曆史事件,傑出的曆史人物及多種領域的文化等。在敘述中要體現出曆史發展的軌迹或貫穿其中的線索,讓讀者對曆史有整體的認識。
回首百年,往事並不如煙。近日,國家文物局和東南亞研究院的那爛陀-室利佛逝研究中心(Nalanda-Sriwijaya Centre),在新加坡河口附近的皇後坊一帶(具體地點在維多利亞劇院和音樂廳正前方,占地約1000多平方米,約等于10個四房式組屋的面積),進行考古挖掘工作。這是自1984年以來面積最大的考古挖掘,預計需時兩個多月,在4月9日結束。據悉,至今出土的文物總重量達400公斤,包括700多年前的陶瓷碎片、中國元朝的小型佛像、龍泉青瓷碗和古銅錢等。當局希望從出土的文物了解新加坡數百年前的曆史面貌。
從過去31年的出土文物看,新加坡在萊佛士登陸前,已是一個繁榮的商業貿易港口,而不只是一處海盜巢穴那麽簡單。當時已有不少華人在此聚居經商。我們有理由相信,萊佛士開埠新加坡不是偶然的,肯定是做了一番研究之後決定的。萊佛士開埠新加坡的意義,在于重啓古代新加坡的繁榮。新加坡在開埠後短短的五年內,就迅速發展爲東南亞的區域貿易商港,于是商業至上、商人的社會地位從此奠定,直至今日。這些都是有其曆史軌迹可尋的。
這次的考古工作,從2月14日至今的短短兩周,《聯合早報》與《海峽時報》均作出大篇幅報道。考古地點將于日後興建皇後坊(Empress Place)步行公園。因此建議,此次出土文物在進行分析、記錄和存檔後,應該放回原位,其上加蓋玻璃罩及文字說明,不僅作爲步行公園的人文景觀,並可讓國人知道,新加坡的曆史並非從萊佛士開始。這樣才不失這次考古的意義,也是獻給新加坡共和國建國50周年最好的禮物。
新加坡國家文物局研究員吳慶輝認爲,新加坡的曆史大致可分爲三大時段,即:古代新加坡(1819年之前);殖民地時代(1819年至1959年,含日治時期);當代新加坡(1959年至今)。本地資深曆史學者林孝勝在“十九世紀新華社會的分合問題”(載柯木林、林孝勝著,《新華曆史與人物研究》(新加坡:南洋學會,1986年,頁61-75) 一文中亦指出,新華曆史可分作三個時期 : 新華社會統一時期(1819年至1877年);新華社會分裂期(1877年至1941年);新華社會政治回歸運動時期(1942年至今)。
這些分期,都是學者們對新加坡曆史的解讀及研究心得,有其合理性,不存在對與錯的問題。我在這裏提及新加坡曆史的分期,核心意思是:當我們如火如荼地慶祝建國50年的同時,必須清楚地認識到,新加坡的曆史不僅僅是50年。四年後的2019年,我們又將迎來新加坡開埠200年!我們必須要有清晰的曆史概念,才不會被50年、200年或700年這些數字搞糊塗!
作者柯木林是本地曆史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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