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新加坡眼收到網友匿名來信,講述了自己年幼時在幼兒園被虐待與性侵的經曆,這對一個人的身心影響遠遠超出我們的想象。新加坡眼原函照登,希望可以引起大家對虐童事件的重視。孩子是我們的未來,關注孩子們的健康成長不僅僅是家長的事,而應該是全社會的責任。
虐童案頻發,虐童手段也往往超出正常人認知範圍以外,在父母們震驚悲痛聲討的同時,也有越來越多人關注被虐孩子的心理健康的問題。
有的人可能會覺得兩三歲的孩子還什麽都不懂,就算被虐待了估計也不記得什麽,父母們太小題大做了。可真的是這樣麽?這裏只是想用自己的親身經曆來說說童年經曆對自己的影響。
時間要拉回到三十多年前的80年代初,那時候剛改革開放不久,父母多忙于工作,無暇照顧孩子,于是我一歲就被送進了托兒班。因爲是單位附屬幼兒園,小朋友彼此的父母大多是同事關系,雖然沒有現在的微信群QQ群這麽方便,但也經常會交流。幼兒園老師也屬于單位編制,嚴格上來說也是父母的同事,在那個信奉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不成才的年代,父母往往還會拜托老師好好管教自己的孩子,這其實也在某種程度上助長了學校虐待的發生。
雖然自己當時還是小蘿蔔頭一個,但是對愛體罰老師的行爲可是牢牢的看在眼裏,記在心裏,導致現在過去了這麽多年,仍然記憶鮮明而深刻,成爲揮之不去的陰影。
記得當時有個女老師,罰站關小黑屋什麽的是家常便飯,她最喜歡的一招是將不聽話的小朋友倒掉在窗戶外。雖然當年都是平房,這樣做可能不會對孩子的身體造成實質性的危險,但這足以讓我一提起她的名字就害怕的發抖。更讓人難以接受的是父母對此的態度,因爲當我回家告訴父母老師怎麽做的時候,他們表現的不以爲然。
如果說老師的體罰在那個年代還是文化範圍內所認同的正常行爲,而我只是老師體罰行爲的旁觀者,那性侵呢?
當年幼兒園裏有個年紀比較大的老師,姓孫,不要問我爲什麽還能記得她的姓,我可以說,如果現在在大街上碰到她,估計還能一眼認出來,因爲她給我帶來的傷害讓我即便過去三十多年,仍然無法忘記。
當年自己到底多大其實已經不記得了,但是最多也就三四歲。中午在學校需要午睡,有時候孫“老師”會把自己已成年的兒子帶到學校來。
到了午睡時間,小朋友們一人一張床,一張被子,到點就睡覺,這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直到有一天孫“老師”兒子讓這變得再不正常:現在寫下接下來發生的事,仍然讓我覺得手腳冰涼——他掀開了我的被子,脫下了我的小褲子,將手伸向了不該伸的地方,之後還放進了自己的嘴裏…至今我仿佛仍然能看到他臉上的表情…
回到家後,我告訴了媽媽當天發生的事情,可惜我有個極度不敏感的媽媽,加上當年自己還太小,估計事情描述的也不是很清楚,只記得媽媽只是“哦”了一聲,就沒有下文了。時隔多年後的一天,和媽媽在街上碰到孫“老師”母子,媽媽讓我叫老師,可是我倔強的不肯開口,還因此得到了媽媽的責備,說自己不懂禮貌。可是我爲什麽要對一對傷害過自己的母子表現出禮貌?!
三十多年過去了,每次我都會身邊有孩子的朋友再三強調性侵方面的教育,雖然我從未告訴過她們爲什麽自己如此看重這個問題,但是自己心裏很清楚這是爲什麽。
三十多年過去了,雖然當年的經曆沒有給自己的擇偶觀等造成嚴重的不良影響,但這段經曆卻像個緊箍咒,每次看到類似的新聞,它都會跳出來,讓我去回想起這段往事。
三十多年過去了,隨著教育的普及和認識的加深,我不止一次的希望自己當年可以立即讓那個混蛋受到應有的處罰,可我知道我能做的實在有限,只能在今天把這段經曆寫出來。
三十多年過去了,我不止一次的想過,如果自己的母親當年能有足夠的認識,采取必要的行動,這段經曆對我的影響是不是就能小些,再小些?
最後我還想對那些認爲孩子還小就不會留存太多記憶的人說,不要以爲孩子還小就記不住,她們是會記住的,而這樣的記憶如果沒有得到專業的心理幹預,會伴隨她們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