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粉墨(微信公號讀史專欄作者)
在任何時候,任何場合,大家只要看到他的名字。就會想到他那一种放盪不羈愛自由的形象,耳邊似乎也會迴蕩著那一首「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
在那個年代,別人翻唱他原創;
在那個年代,別人唱愛情,他唱親情、勵志、批判、祖國、歷史……
在那個年代的流行歌曲,成了現在我們口口相傳的經典歌曲。
所謂的流行,用現在的詞彙說就是:短暫、流量、偶然……
而黃家駒已經脫離了流行的階段,進入經典的殿堂。
海闊天空BEYOND – 樂與怒
他這一生雖然只有短短的三十一年,卻留下了很多傳唱的金曲,而這短短的三十一年他去了很多地方,從香港到北京、到非洲、到日本,就是這個日本之行,讓他最終離我們而去。當時黃家駒去世的消息傳到了國內,很多人都不相信這個事實。
黃家駒遺體運回香港的時候,還有粉絲攔下靈柩車,看看裡面是否真的是她們愛的黃家駒。
俗話說,英雄不問出處,但是要真的完整的了解一個人,必須從出處說起。
黃家駒算是真正的草根階級出身。小時候的黃家駒長得很可愛,圓鼓鼓的小臉,還有這個九分頭梳的倍亮倍亮的,是不是挺有富貴相的,其實不然。
1962年6月10日,黃家駒出生在香港的一個勞工家庭,屬於真正的草根階層。家裡一共5個兄弟姐妹,他有兩個姐姐、一個哥哥和一個弟弟。
姐姐黃小瓊是他最初的音樂啟蒙人,而弟弟黃家強也是beyond的成員,因為黃家駒在家裡男孩中排行第二,所以黃家強就喊他「二哥」!
拿羽毛球拍的就是黃家駒,有句話叫「3歲到老」真的不假,這個架勢就是頗有拿吉他的把式。照片中最小的孩子就是黃家強。
黃家駒一家七口都住在九龍深水埗蘇屋邨徙置區內一個不到三十平方米的小單位,真正的蝸居。
前段時間不是說香港的棺材式的住房,每個人只有床鋪那麼大的空間,而那時候的黃家駒家裡也是差不多的。
林楚麒在微博上說過,黃家駒小時候家裡人多屋小,他就睡這種床,白天當椅子坐,晚上打開當床睡。
由此可以看出,他真的曾經很愛林楚麒,連小時候的家裡的小事都跟她講。
黃家駒所住的蘇屋邨是香港房屋委員會其中一個歷史最悠久的公共屋邨。蘇屋邨的每一棟樓都用植物或花名來命名:海棠樓、杜鵑樓、楓林樓等。黃家駒家住的是茶花樓。
香港的屋邨,也就是屋村。就相當於我們說的公共廉租房,是只有低收入家庭才能申請的。黃家強懷念哥哥的《無人的演奏》MV中,出現了他們兒時成長的蘇屋邨:
回望有幾多千秋,留在舊街里盪游
除下邋遢的風褸,迎著烈風蓋著頭
……
無人的演奏黃家強 – 弦續 別了家駒15載
而現在的蘇屋邨已經重建,而且現在大有市場,和以前相比不可同日而語。
其實香港的蘇屋邨孕育很多香港的名人,那時候的人都是自己出來打拚的,沒有什麼家世背景,除了黃家兩兄弟,還有許氏四兄弟文武英傑、蔡楓華、謝天華、周啟生等。
上個世紀香港翻天覆地的變化給那一代人留下了很多回憶,香港的學者劉智鵬根據24位蘇屋邨居民的回憶,寫了一本書《我們都在蘇屋村長大——香港人公屋生活的集體回憶》。展現那段充滿人情味的公屋生活史,其中就有黃家強的訪談。
言歸正傳,黃家的兩兄弟,黃家駒和黃家強兩個任從小的「恩怨」是很深的。男孩子還是比較調皮的,「欺負+威脅」是兄弟兩經常上演的戲碼。
黃家強在一次訪談中到自己的二哥威脅自己給他拿水。
黃家駒:家強,給為兄倒杯水來!
家強:哼,我又不是你的菲傭!黃家駒:到底去不去?三、二、一……為了避免隨之而來的一頓暴打,家強就乖乖去倒水了。
不過當時黃家強這麼聽話是建立在自己比較弱小的情況下,後來黃家強的身高慢慢的戰勝了二哥黃家駒,這種局面就不復存在了。
除了「欺負」弟弟,黃家駒也闖了不少禍。黃家的孩子這麼多,黃爸黃媽教育孩子只用一種辦法——打!
一般如果是闖了小禍就是黃媽進行女子單打,如果是大禍的話就黃爸進行男子單打,但如果是特大禍的話,估計就是男女混合雙打了!
不過小時候的黃家駒是一個能言善辯的好手,身邊的小夥伴們和他對嘴永遠是贏不了的。
可憐的家強,打架打不過二哥,鬥嘴也鬥不過,所以被「欺壓」的日子很不好過。
不過兩兄弟有時候窩裡反但總體上來說還是一致對外的,家強如果受人欺負了黃家駒一定是第一個衝上去的。
看來小時候的黃家駒就有一種霸道總裁的感覺。
有一次,黃媽買回來一條魚,準備晚上做菜。而在兄弟倆看來這是一個玩具,玩魚時,兄弟倆不小心把魚掉到了樓下,被樓下的大叔撿了去。眼看著今晚的大餐沒了著落,而且有可能還面臨著女子單打的可能,黃家駒就去樓下大叔那把魚要回來。
沒想到樓下的大叔卻對黃家駒說「這是我在地上撿的,你怎麼證明這條魚是你家的。」
黃家駒聽了這樣的話並沒有著急,而是回家拿了一個螺絲刀回來,別想太多,黃家駒沒有打算用武力解決問題。
拿著螺絲刀回來的黃家駒對老闆說,「我把你的車輪卸下來,再放到地上,你怎麼證明這個車輪就是你的?」
老闆無言以對,只好把魚還給了黃家駒,看來還是以德服人比較靠譜。
黃家駒算是比較「早熟」吧,9歲的他就體會到了失戀的滋味。一開始他很喜歡從上海搬來的小蘿莉,然後就拖鄰居家的小姑娘從中做一下紅娘,企圖結下這段姻緣。沒想到鄰居家的小姑娘帶回來一個「慘痛」的消息:那個小蘿莉竟然喜歡上了黃家駒的「死敵」!從此黃家駒就沒有再提過這個小蘿莉了。
不過,後來的後來,黃家駒知道當初的鄰家小女孩因為「妒忌」(小姑娘喜歡黃家駒)在小蘿莉面前說了他很多壞話,所以,黃家駒的第一次告白以失敗告終。
雖然黃家駒在音樂上很有造詣,但是學習成績卻沒有這麼好了。
他的小學是在香港中西區的新會商會學校,是僑港新會商會於1958年與政府合作興建的小學,這所小學現在還存在。
而他的中學就比較悲催了,他讀的是博允英文中學,現在已經成了一家酒店了。
這個中學的名字很好聽,但確確實實算是一個比較low的學校,裡面的學生抽菸、喝酒、打架的小混混,可見他的成績是有多麼的不好。
不過這所中學的鄰校卻是一個出了名的好中學——拔萃女書院。香港的很多女名人都是來自這所中學的,我們熟悉的莫文蔚、何韻詩等都是這所學校畢業的。
香港專欄作家徐詠璇就畢業於拔萃女書院。她曾寫過一篇關於中學生活的文章,提到母校附近有一間「野雞學校」,指的就是博允。
後來因為有人覺得這樣的說辭很不好,反感這種說法,徐詠璇還特地的道歉,說這是自己的「無心之失」。
不過在博允短暫而灰暗的歷史上,黃家駒算是最燦爛的一筆了。
後來黃家駒練到了中五就沒有繼續了。不過依據香港的舊學制,初中三年,高中兩年,他算是高中畢業了。
如果說9歲那年的暗戀是一個萌芽的話,初中時候談的感情就算得上真正的初戀了。16歲的黃家駒喜歡上了同校的同學,他們每天早上都在公交站邂逅,後來托朋友介紹認識,約她去游泳、看電影,漸漸發展至單獨約會。其實黃家駒還是比較害羞的男孩,都得通過一個中介能展開自己的戀情~
俗話說,初戀是最難忘記的,最刻骨銘心的。這個被黃家駒愛的女孩沒有照片,似乎只有黃家駒的那一首《喜歡你》,我們才會知道些許關於這個女孩的模樣。
滿帶理想的我曾經多衝動
屢怨與她相愛難有自由
願你此刻可會知 是我衷心的說聲
喜歡你 那雙眼動人 笑聲更迷人
願再可 輕撫你 那可愛面容
挽手說夢話 像昨天你共我
……
喜歡你BEYOND – 秘密警察
不過這段感情還是終將要面對現實的壓力,中五畢業的黃家駒知道自己給不了女孩想要的生活,就提出了分手。
一開始女孩是不願意的,但是現實是殘酷的,黃家駒喜歡音樂,而當時的音樂甚至連黃家駒自己的養不活更別說承擔一份感情了。
沒過多久,女孩結婚了,也許這就是女孩最想要的生活吧。
沒有了情感的羈絆,黃家駒開始追逐著自己的音樂夢想。
正如許多傳奇的人生始於不那麼傳奇的開始一樣,黃家駒的音樂之旅源於在父親的機械廠房玩耍時,撿到的一把破吉他,那年他15歲。
從此,在黃家強的印象中,哥哥外出和朋友聚會的時間少了,更多的時間留在房間裡練習吉他。起初練習的是一些基本指法和旋律,過程很枯燥,「一點也不好聽」。一般下午練習時,只有兄弟二人在家。黃家強覺得吵,賭氣把電視聲音開大,黃家駒就會彈得更大聲,兄弟倆一聲不吭,用手指彼此較勁。
不過,黃伯的音樂啟蒙者應該是她的大姐黃小瓊,家強在採訪中說過:因為大姐喜歡買唱片,令哥哥愛上音樂,瘋狂迷上David Bowie。
David Bowie,英國著名搖滾音樂家,60年代後期出道,是70年代華麗搖滾宗師。香港當時很多人都喜歡他,他特立獨行,很有自己的颱風,他的颱風也影響了很多香港明星,比如:張國榮、黃耀明。
而且這個搖滾大師口味有點重,不僅是一個雙性取向,而且他還結過兩次婚。
還有,這個大師算是柏林圍牆拆除的推動人。1987年,David Bowie特地選擇在靠近柏林圍牆位置的地方進行演出,這場演出也引發了牆兩邊樂迷的重大反響。一周之後,當時的美國總統隆納·雷根喊話前蘇聯領導人戈巴契夫,要求他拆除柏林圍牆。1989年,在各方的努力之下,柏林圍牆最終被拆,德國完成統一 。
果然是偶像中的偶像!
「如果不是因為家駒,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玩音樂。」黃家強曾多次在公眾場合這樣表達。不過當初黃家駒玩音樂時,反感最大的也是弟弟家強。
因為每天被黃家駒的「靡靡之音」的薰陶下,黃家強也開始了自己的音樂之旅,不過這次他玩的不是吉他,而是貝斯。
黃家駒一直是一個有目標的人,一旦遇見了和自己志同道合的人,組樂隊這個想法就在他的心裡油然而生了。在琴行老闆的介紹下,他認識了玩架子鼓的葉世榮。所謂知音大概就是這樣,兩人一拍即合準備組樂隊,貝斯手是李榮潮,而樂隊的主吉他手是鄧煒謙,Beyond這個樂隊的名字就是鄧煒謙起的,意味著「超越」。不過這個樂隊真的名副其實,成為殿堂級的組合。
左起:黃家駒、葉世榮、黃家強
1983年2月4日,beyond樂隊正式成立。樂隊成立之初就參加了《吉他雜誌》舉行了山葉吉他大賽,毫無疑問,這個剛剛成立一個月的樂隊拿下了這比賽的冠軍。
這次比賽的歌曲是《Brain attack》,這時候一首極具思想性的前衛搖滾音樂,和後來我們所熟知的beyond的音樂其實有很大的差別。
腦部侵襲黃家駒;葉世榮 – Beyond 25th Anniversary
beyond前期創作的幾時候音樂都是那種極具搖滾風的純音樂,而後來被人傳唱的其實算是和市場妥協的「偽搖滾」。因為當時這樣的音樂太過於前衛,除了專業人士,根本沒有人會欣賞或者說能夠去欣賞,甚至覺得這些歌曲都是噪音而已。
不過在玩搖滾音樂的人看來,這首歌就像是一個人一樣,能站立起來,而不是片面的一首歌,聽過它的人覺得它是一堵厚厚的牆,很難去理解參透這其中的思想。
也是這一首歌,讓beyond結識了他們的劉卓輝。當時的劉卓輝是音樂雜誌《現代青年人周報》的總編,他與黃家駒約定打算為beyond做一期訪問,沒想到那篇訪問還沒寫完,雜誌卻倒閉了。
而且這首音樂是黃家駒作曲的,大家是不是在好奇,沒有進行任何專業訓練的他怎麼會作曲,是不是當時連五線譜都不會?
這大概就是天賦吧!黃家駒就是有音樂天賦的人,早期的他不識譜,搞創作就是抱著一把吉他邊彈邊哼哼,同時用錄音機錄下來……那些零散的音符就變成了一首完整的曲子。
就像天才解數學題一樣,你剛寫了一個解,而他的答案就出來了,或許連這道題有幾種做法都出來了,這大概就是愛迪生說的那個百分之一的靈感所在,而我們凡人的世界根本不能理解。
言歸正傳,照說Beyond都拿了吉他比賽的冠軍,也有自己出色的作品,應該順著我們常規的思路:簽約唱片公司、發唱片、大紅、辦演唱會……
可是Beyond並沒與我們想像中那樣扶搖而上,只是在當時的音樂發燒友中小有名氣,因為他們受邀成為了澳門ROZZA BAND的表演嘉賓,不過這樣的邀請對於黃家駒他們來說,真的值得開心好幾天。
在吉他比賽之後,樂隊除了接一些演出外,並沒有鬆懈創作。 他們後來創組了一首《Building》,就是《大廈》這首歌。它和之前參賽的《Brain attack》同被收錄在一家唱片公司為他們地下樂隊灌錄的合輯《香港》中。
83-84年間,Beyond的成員頻繁更替,四個創始人只有黃伯和世榮始終像釘子戶一樣堅守。
1984年,李榮潮與鄧煒謙相繼離隊,黃家駒的弟弟黃家強加入了樂隊。不過邀請黃家強加入樂隊的並不是自己的二哥,而是葉世榮。當時,黃家強剛剛練習貝斯半年,他猜想也許是哥哥覺得自己技術還不夠好才沒有找他。
1984年初,王歐文離開Beyond,之後陳時安加入,並擔任樂隊的主音吉他;
陳時安也是一個才子,他的創作和黃家駒不分伯仲,兩人惺惺相惜經常在一起交流吉他,聽說當時黃家駒的英文不好,也是陳時安教的,因為陳時安在樂隊裡面演出的並不頻繁,所以大家對他的印象可能並不深。
1985年,陳時安離開Beyond,之後黃貫中加入,並擔任樂隊的主音吉他手;
1986年,劉志遠加入Beyond,任鍵盤手和吉他手,Beyond進入了相對穩定的五人時期。
劉志遠加入Beyond時只有17歲,是樂隊裡面最小的。他說最羨慕的人就是黃家駒了,因為有很好的異性緣,看來小小年紀的劉志安也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了。
但是,當時的Beyond還是沒有穩定的收入,所以幾人並沒有全職做音樂。黃家駒做過辦公室助理、紡織廠採購,最後在葉世榮的介紹下,到了保險公司做銷售員。
黃家駒對自己的要求就是公司規定的保險單數,不夠單他就去馬場找客人,找夠了客人就回家練吉他。那段時間裡,在Beyond位於香港洗衣街的練習室,日後著名的「二樓后座」中,常常能夠看到這幾個年輕人匆匆聚在一起,西裝筆挺地彈撥吉他,敲擊架子鼓,瘋狂搖滾。
1985年,Beyond以地下樂隊的身份,租下港島明愛中心,自費開了一場「永遠等待演唱會」印製海報,發傳單,租音響,全都是Beyond成員親力而為
此時他們想往地上發展,邀請多家唱片公司人員來觀看, 可一個也沒看見。
前衛路線的音樂,注重音樂技巧,並沒得到認可。演唱會還沒結束人就走了一大半,這當然是一場虧本的演唱會,一結算虧了六千多元。
這個海報是黃貫中和黃家駒設計的,黃貫中是學美術的,而黃家駒是提供理念讓他繪畫出來。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懂這海報,還是比較抽象的,大概還是那和百分之一靈感的功勞吧。
這車那個演唱會雖然是失敗了,不過還是有收穫的。他們成功的吸引了一個人的注意力,這個人就是後來Kinn’s Music Ltd公司的老闆陳健添。在嚴格意義上說,他是Beyond樂隊的伯樂。
陳健添一開始看中的只是葉世榮一個人,原因很簡單——顏值!原來看臉的時代並不是現在才有,處於歷史發展的各個時期。
1986年,為了顯示Beyond樂隊向地上發展的決心,他們又自費出版了第一張專輯《再見理想》。
該專輯從包裝設計、詞曲創作到錄製配唱,全部由Beyond成員一手操辦。在現實的壓力下,他們終於要捨棄我行我素、孤芳自賞的態度,謀求更廣闊的市場。是終點,也是新的起點!專輯封面是黃貫中的攝影作品,破落的巷口,一個少年回頭凝視。裡面附了他們小時候的照片。
這一年,Beyond終於不是單打獨鬥了,成功簽約了陳健添的經紀公司Kinn’s Music Ltd,這個公司就是紅星生產社前身,紅星生產社在北京,有許多知名的明星比如:許巍,鄭鈞,田震,麥田守望者……後來倒閉了。
而且,陳健添除了挖掘了Beyond,還有王菲和黑豹樂隊。
86年,Beyond想以玩票的身份的參加八六年的嘉士伯流行音樂節。
按照陳健添的說法,他們現在是簽了公司的樂隊,在參加什麼活動當然要和自己商量著來。當時葉世榮就說,把Beyond拆分成兩個組合去參加這次音樂節。陳健添覺得這樣的建議不錯就同意了。
一隊由阿Kim(中文名潘先麗)、黃家駒、黃家強、黃卓成、李俊雲組成unkown樂隊。
一隊是由葉世榮和黃貫中、鄧煒謙、馬永基組成一支重金屬樂隊——高速啤機。
就是因為這個音樂節,高速啤機成了Beyond的一個分支樂隊。
葉世榮這樣的組合就像投資一樣,把雞蛋放在幾個籃子裡。
在那次音樂節上,黃家駒的unknown 被淘汰,高速啤機進入十強。
分開投資果然是明智的選擇。
1987年,beyond發行了首張EP《永遠等待》,包括5首作品,是他們在「地下樂隊」時創作的歌曲,發自內心,毫無商業化。所以,毫無疑問,銷量慘澹。
不過這次他們不用再苦逼地自費出唱片了,他們有了經紀公司和唱片公司,虧的是公司的錢。公司虧了錢,就會強制要求他們改變風格,市場化、流行化……封面是五個褲衩少年在黃昏中思考人生。
雖然說沒有虧自己的錢,但是觀眾的反應對於這個閱讀來說無疑是一個打擊。從哪裡跌倒從哪裡爬起來。
同年,他們又發行了一張專輯《亞拉伯跳舞女郎》,在摸索著向流行靠攏。
嘗試著在商業和搖滾之間找到平衡點。
黃家強仍然記得,在新專輯發行之前,唱片公司明確地告訴樂隊,「如果新專輯還是不能賣,這張結束你們就回家吧。」算是小有成就,同名主打歌《亞拉伯跳舞女郎》獲得香港電台龍虎榜周冠軍。
另外一首歌曲《昔日舞曲》在香港電台龍虎榜上排名第8位。
時隔一年後,新專輯《秘密警察》一舉達到雙白金(10萬張)銷量。
之前一直不得要領的Beyond好像突然開竅了,get到了流行和搖滾的平衡點。
這張專輯的銷量可能是他們之前所有唱片加起來都趕不上的。這也是Beyond的第一張白金唱片。在歐美,唱片銷量超過100萬才算白金唱片。
但香港是小地方,標準降低了許多,銷量達到5萬張就是白金唱片。
當時香港的人口大約是600萬左右,按照比例來算,其實白金唱片的標準也不低了。
《秘密警察》的曲目表,《大地》和《喜歡你》兩大神曲都出自這張專輯。
反而同名主打歌《秘密警察》沒什麼存在感。
在這張專輯中,已經褪去了此前樂隊的硬搖滾風格和各種稀奇古怪的實驗性元素。
他們脫掉之前封面上離經叛道的阿拉伯裝扮,剪短頭髮,換上清爽的白色西裝。在音樂風格上,也開始顯現出某些更加適應大眾品位的改變。
黃家強在一次採訪上說剪短髮的事,「不是妥協,是適應。」他強調。他說對於這種適應,黃家駒並沒有表現出太多掙扎,反而是自己接受起來比哥哥更慢一些。
黃家駒再一次用自己的道理說服了弟弟。他告訴黃家強,樂隊必須要把音樂的水平拉低一點,做得更簡單,吸引到普通歌迷後,才能有更多資本去做自己喜歡的音樂。「其實一直都在變化,說回來只是我們善於變化而已。」
《大地》獲得88年十大勁歌金曲獎、十大非情歌選舉第一名。
由黃家駒作曲,劉卓輝填詞,paul演唱,整首歌瀰漫著悲壯蒼涼的中國風。許多人都說《真的愛你》唱的是母愛,《大地》唱的是父愛。單看歌詞確實像那麼回事兒。而且既然有唱給母親的,自然要有唱給父親的,父母一個都不能落下嘛……
現在滿大街都在唱的《喜歡你》也出自這張《秘密警察》,算是Beyond的小清新情歌。
作詞、作曲、演唱都由黃家駒承包,進入當年電台排行榜10周,最高排位第二位。
因為這一張專輯,Beyond樂隊成了香港的代言人,直接沖向了亞洲。命接觸」演唱會。
黃家駒是一個有目標的人,所以1991年非洲慈善之行歸來後得到了明顯的加強。之前在慈善團體的邀請下,黃家駒完成了一次對紐幾內亞的探訪。當他回來再次受邀探訪非洲的時候,就叫上了團隊的另外三名成員。黃家強記憶中,哥哥當時的態度熱切而真誠,「他說你們三個一定要跟我去,我看到了很多事情,你們也應該去看。」
這次東非之行對黃家強的衝擊同樣巨大。一方面,他被眼前非洲真實的貧困狀態所震撼;另一方面,他也對哥哥的精神世界有了更多理解和認同,哪怕在某種程度上,還只是停留在一個宏大的概念層面。
從非洲回來的黃家駒,在4月發行了第二張國語專輯《光輝歲月》並在台灣舉行了一個小型的演唱會。
在年底的一個偶然的機會,他們在NHK的節目上出現,簽約為Amuse經紀人,正式進軍日本樂壇。
剛進入日本,語言不通,音樂製作商業嚴格了很多,所以他們消沉了一段時間,但是為了讓自己的音樂能被更多的人知道,他們堅持了下來,讓後他們除了一張與之前風格不同的專輯《繼續前進》。
年底,Beyond在台灣發行了第三張國語專輯《信念》,重新簽約滾石為其發行國語唱片
1992年,黃家駒扔下「只有娛樂圈,沒有樂壇」的香港,和Beyond成員一起奔赴日本——他們眼中更優質、純粹的音樂所在。93年,Beyond在東京富士電視台錄製節目時,最終卻意外跌落在娛樂舞台上。當時他們參加的那檔當紅遊戲節目,叫「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黃家駒曾說過,「我背著吉他,就像背著一把寶劍。」意氣風發的他不曾想到,自己會以這種方式離場。
黃家駒離開後,樂隊剩下的三名隊員重返香港。當回到曾經共同寫歌、練琴的練習室時,常坐的位置還在,卻永遠缺席了那個曾經一起聊天、玩笑、揮汗如雨的兄弟,黃家強說自己甚至不敢碰哥哥留在裡面的東西。
現在的我們大概只能用「痛失英才」、「天妒英才」這些詞來表達我們自己的感受,他走了25年了,可是依然還有很多很多他的粉絲,我是在那一年出生的,但並不影響我對他的喜歡,我們唱著他的歌,回憶著他的青春,這就是對他最好的懷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