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通說
這些年我在新加坡吃的家宴……
在新加坡,有哪一瞬間,你被暖到淚流滿面?我總是在吃飯的時候。
第一次在新加坡吃飯吃舒服了,是一個新加坡小姐姐請的,在她家。
認識這個小姐姐的時候很窘迫。我剛上班幾個月就被公司派到新加坡,人生第一次坐飛機,抱著僥幸心理多帶了十幾斤的行李。結果,補幾百塊人民幣我不舍得,把我媽辛辛苦苦打包的心血扔一部分,我更舍不得。
哀求、糾結,僵持不下,一個新加坡小姐姐從旁邊走過來,打開行李箱,讓我把那十幾斤放了進去。
飛機抵達新加坡的時候是深夜,小姐姐又打車把我送到公司宿舍,很巧,小姐姐的家就在旁邊不遠。
一周後,我在小姐姐家蹭了第一頓飯。真心,把我吃哭了。一周的所謂“東南亞美食”把我的中國胃荼毒慘了,不僅吃不飽還時時泛胃酸。
每到周末,小姐姐就約我去她家吃飯,或者去新加坡的各個景點逛。當然,出去逛我出錢,算是回請啦。有時候工作日她不太忙,也會做飯,如果我也剛好不加班,就過去蹭飯了。
她在廚房裏忙,我就在冰箱裏翻出來點水果先吃著,有時候在客廳裏翻書、看電影,有時候過去洗洗菜搭把手,有一搭沒一搭聊天。
有時候,我會恍惚,覺得好像回到了自己家,聞著飯菜香,工作的忙碌和壓力都從身體裏退出去了。剛剛滋生出來的那點異國他鄉的離愁別緒也煙消雲散了。
有一次,一個平常的星期天下午,喝著她專門學的廣州煲湯,我們像往常一樣聊最近上線的電影,她隨口問我:“你說,我們怎麽樣?”
我再也騙不了我自己了,什麽興趣相投,什麽異性朋友。見了鬼了!
在幾乎沒有年輕人在家煮飯的新加坡,在全民吃食閣的新加坡,一個女孩子願意爲我洗手做羹湯,我卻假裝不懂。
後來再去別人家吃飯,是在半年之後,幾個老鄉起哄一起去一個男生家蹭飯,他媽媽來新加坡住兩個月,就順便請我們這些光棍漢吃個團年飯熱鬧熱鬧。
一頓飯把這群像饞了半輩子一樣的坡漂感動的稀裏嘩啦,又吃又拿,臉都不要了。那一頓,是我那半年吃得最飽的一頓。講真,來了新加坡,在外面吃無論吃啥我都沒有滿足感,不知道爲什麽。
做飯做了半天,就看著我們吃的阿姨說:這是因爲肚子裏的饞蟲都是家鄉菜養大的,它沒吃飽。
一句玩笑話,說得我差點淚奔。
那晚不知道爲什麽,我又想起了那個我蹭了大半年飯的新加坡小姐姐,不知道她過的好不好,有沒有找到一個又高又帥的洋人男朋友,就像她的閨蜜們那樣。
後來,我蹭過基督徒朋友家的傳教型家宴,蹭過幾乎所有認識的在新加坡安家落戶的老鄉家宴,蹭過一起跑步、徒步、學英文……各種群的團隊餐。
逐漸的,哪個朋友爸媽來了,我們這些厚臉皮的人都要過去蹭頓飯,好歹安慰安慰那個時不時就要跳出來找存在感的中國胃。
那些認認真真數著人數,問你喜歡吃什麽就做什麽的家宴,是最高級別的禮遇。比我在新加坡那些客戶們請的所謂高檔餐廳吃的飯,熨貼數倍。談笑風生似乎也真誠許多。
這些家宴上,我們似乎更坦誠也更容易放下心防。我認識了更多的朋友,不少業績也是他們幫忙介紹的。我也買了這個老鄉賣的保險,上了那個朋友教的遊泳課,給不少剛畢業的小老鄉推薦了工作。
漸漸的,一頓頓的家宴把我們拉攏在一起,像流竄犯一樣到處蹭飯,也像不遠不近的親戚一樣互相幫忙,互通有無。在新加坡我有了一個個聯系不緊密卻也溫暖的大家庭。
後來,臉皮隨著年齡增長工作經驗增多,越來越厚,我幹脆專門在一個爸媽在坡上的老鄉家租了間房子住下來,爲的就是每天晚上可以蹭一頓他們家裏做的飯。
可是,無論怎樣蹭飯,都再也找不到在小姐姐家吃飯那種閑散、舒適,像家一樣的感覺。
無論我怎麽找,都找不到,一個人,專心專意爲我學做一道道菜,爲我布置客廳,我也能夠在她那裏完完全全放松的感覺。
沒有小姐姐的飯香的4年裏,我在新加坡談過兩個女朋友,卻始終沒有心安的感覺。
後來,我終于懂了愛情裏沒有國籍差異,也終于明白,一個努力向上的中國小鎮青年也配得上新加坡這座國際大都市長大的白富美。
我終于找到記下小姐姐手機號的本子,約她來家裏吃一頓飯。
我搬出老鄉家,自己租了一間小公寓,認認真真布置了房間,做了她曾經最喜歡吃的海南雞飯。
那天,我很自信自己穿了最帥的衣服,用最紳士的姿勢拉開門的時候,被一個走路歪歪斜斜的小豆丁抱住了腿,渾身都僵直了。
笑靥如花的小姐姐,跟小豆丁說,叫叔叔,寶寶。這就是媽媽跟你講很帥的叔叔哦,叔叔把我們的電話忘記啦,他好笨哦。現在,他又找到了。
你看,這就是一個自以爲是的自卑的中國笨蛋的故事。他錯過了一個,他自以爲配不上的新加坡小姐姐。
家宴,才是最高級別的款待,也是一個女生付出的最濃密的愛,他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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