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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鬥轉星移…
2018年12月15日下午2時45分左右,張永興在新加坡芽籠20巷咖啡店,手持15公分長的利刀,砍傷另一名男子的頭部和左手臂。
近日,張永興在法庭上承認蓄意傷人、使用危險武器蓄意傷人、非法持有危險武器以及非法經營賭檔四項罪名,被判坐牢30個月4周,以及6下鞭刑。
(圖:來源自網絡)
張永興,男,31歲,原本找了熟人介紹工作,卻因不滿熟人的“語氣”而結仇,最終竟持刀向介紹工作的熟人,其做法讓人汗顔…
而警方調查中發現,其背景之複雜更讓咋舌…
張永興家族可謂不折不扣的“犯罪家族”,其父親和姑姑早年分別因販毒和謀殺遭處死刑,父親的表哥更是60年代惡名昭彰遭警方開槍擊斃的“天字第一號大盜”林萬霖。
下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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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起:青年張永興揮刀傷人被判坐牢30個月4周兼打6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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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的父親張朝金因販毒被判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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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張金鳳因謀殺妓女被問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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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伯林萬霖與警探槍戰被打死。
(圖:來源自網絡)
張永興的父親張朝金是因爲販毒被捕,2008年在高庭被判死刑。
當年20歲的張永興和18歲弟弟張永利在庭上聞判後,跟蹤並襲擊參與調查的三名肅毒局人員,各自被判入青年改造所18個月,以及坐牢三個月。
張朝金的妹妹,也就是張永興的姑姑張金鳳,則在更早前的1995年,因謀殺妓院裏的同行妓女被判死刑。
張朝金的表哥林萬霖,于60年代在新馬兩地四處劫銀行、搶金鋪,經常連日登上報章頭條,遭警方通緝九年,在一次槍戰中被警探射殺。
據知,張朝金和妻子育有四名兒子,老大患唐氏綜合征,張永興是二兒子。自從張朝金在10年前過世後,妻子含辛茹苦把四兄弟養大。
她目前在一間廟裏當雜工,收入不高,但家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今二兒子再次因刑事案入獄,相信對家人來說打擊不小。
(圖:來源自網絡)
這裏就不得不多提一句關于犯罪家族的話題…
這也是一門專門的研究,即犯罪家族研究(study of criminal family)。
即通過家系研究法來尋求犯罪遺傳基因,稱具有退化特征的家族爲“犯罪家族”或“退化家族”。
西方較有代表性的兩項研究是達格代爾的朱克家族研究和戈達德的卡裏卡克家族研究。
1877年,美國社會學家、犯罪學家達格代爾出版《朱克家族:對犯罪、貧窮、疾病與遺傳的研究》,公布其對朱克家族的研究結果。
在朱克所繁衍的540名後代中,有180名乞丐,140名犯罪人,60名慣盜,7名殺人犯,50名賣淫者,40名性病患者。
之後,美國學者埃斯塔布魯克又對朱克家族進行研究,于1916年出版《1915年的朱克家族》。
他發現朱克家族的另715名後人中,有170多名乞丐,118名犯罪人,378名賣淫者,86名妓院老板,另有許多其他類型的越軌者。
據此認爲,某些人攜帶使其成爲天生犯罪人的基因,這種基因會代代相傳。
1912年,美國學者戈達德發表對馬爾丁·卡裏卡克家族的調查報告。
參加過南北戰爭的退伍軍人卡裏卡克先後與一位低能女子和一位有良好血統的魁北克婦女結婚,並生育子女。
調查發現,卡裏卡克與前一位婦女生育、繁殖的480名後裔中,有143名低能者,33名性道德不良者,24名酒精中毒者,3名犯罪者,8名妓院主;
而與後一位婦女生育的496名後裔中,只有1名性道德不良,2名酒精中毒者,其余均爲正常者。
戈達德據此認爲,社會行爲是遺傳的,智力低下與犯罪有密切聯系,犯罪性和低能是退化狀態的兩個方面,所有低能者都是潛在的犯罪人。
這兩項研究都被作爲犯罪遺傳說的論據。
但這種研究在方法上不甚嚴密,在現代犯罪學、犯罪心理學等學科中較少使用。
(圖:來源自網絡)
1876年,一名意大利犯罪學家龍勃羅梭提出過一個“天生犯罪人”的理論,認爲有這樣一種罪犯,在生理、心理或體質方面天生就與常人不同。
他們身上這些天生的特征,導致他們今後犯罪的概率更高。
龍勃羅梭的理論提出後引起了大量的關注,隨著時間的推演更是遭到大量的批判。
人們一方面抨擊他的研究方法有漏洞,結論不可靠;
另一方面,人們在犯罪心理研究中也始終不願意相信“基因決定論”。
主流學者還是認爲人的天性並無善惡,是否會犯罪主要是靠著後天際遇決定的。
然而,100多年過去,龍勃羅梭的研究雖然漏洞百出,但關于“天生犯罪人”方面的研究並沒有停止。
美國加州大學歐文分校的神經科學家James Fallon的研究就頗有建樹。
從1995年開始,他通過對大量心理變態者大腦掃描結果的研究,發現了心理變態者和常人大腦的顯著區別:
正常人的大腦中某些高亮(活躍)的區域,在心理變態者(psychopath)大腦中卻是黑暗的。
這種現象被Fallon總結爲“額眶部皮質功能低下”,被懷疑是導致人缺乏同情心、與常人思維方式不同、造成心理變態的一種大腦特征。
(圖:來源自網絡)
然而,讓Fallon沒想到的是,研究出所謂的“心理變態者”大腦特質後,一次偶然的機會下,他真的用他研究出的大腦模型找到了一個“天生變態狂”——而那個人,就是他自己…
研究心理變態的科學家發現自己本身就是心理變態者?
這不僅僅像是飽含諷刺意味的電影情節,更是在學術上給Fallon出了一個難題:自己被證實是自己理論中的天生變態狂,但自己其實多年來從無犯罪經驗,生活得也很平靜。
是自己出了問題,還是自己的理論出了問題?
爲了解釋清楚這個自己研究中的Bug,Fallon對自己和家族進行了深入的研究,發現了更多讓他驚訝的事實…
原本Fallon研究的對象,一直都是學校裏現有的各種心理變態者的大腦掃描資料。
他之所以會發現自己和“天生變態狂”們大腦相似,是源于一次偶然的大腦掃描。
2005年時,Fallon正在負責一個研究阿茲海默症患者神經特征的項目。
爲了找出阿茲海默症患者的大腦特點,他需要一組正常人的大腦掃描作爲參考。
于是,他找來了自己的家人,連同自己和另外一些健康的志願者一起參加了參照組。
這樣做的原因很簡單:他自己和家人們都沒有阿茲海默症,作爲參照組既方便又可靠。
然而,讓Fallon意想不到的是,在最終觀察結果的時候,他發現了一張眼熟的圖像:一個額眶部皮質功能低下的大腦,正是自己多年研究中所說的那種心理變態者特有的大腦!
(圖:來源自網絡)
拿到這張照片時,Fallon還對自己的兩個同事說:“無論這個照片掃描的是誰的大腦,這個人都不應該在社會中隨意四處走動,他一定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人。”
然而同事們聽到後卻告訴他:“你確定嗎?你拿著的這張掃描圖不就是你自己的嗎?”
聽完同事們所說的話,Fallon第一反應是大家在和他開玩笑,這是一個很搞笑的惡作劇:
研究變態的科學家自己就是變態,多好笑啊。
然而,同事們真摯的眼神讓Fallon意識到,好像他們說的是真的。
當他自己扯下那張照片背後覆蓋住姓名的膠帶,確認那張照片真的是自己大腦的掃描圖時,Fallon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首先,自己性格正常,事業有成,從無犯罪經曆和過激行爲,如果不是這張大腦掃描圖,任誰都不會想到他是心理變態!
但是,自己的研究是基于大量的學術資料産生的,並不是胡編亂造,額眶部皮質功能低下的確是心理變態者一個顯著大腦特質,有這樣的腦結構的人大概率會表現出各種不同常人的行爲特征。
所以,問題來了:如果上面兩個結論都是真實的,那到底是什麽原因導致了自己擁有心理變態者的大腦,卻沒有心理變態的行爲呢?
是自己有問題,還是自己的研究有問題?
(圖:來源自網絡)
這必須要搞清楚!于是,Fallon教授開始了他另一段重要的犯罪心理研究:研究自己,研究自己的“天生變態狂”特質從何而來,又要去往何處,是在潛伏,還是已經消失了…
“媽,我感覺自己可能是變態”
“不奇怪,你來自一個變態殺人狂家族”
在得到那張令人不安的大腦掃描圖像後,Fallon重新投入到了心理變態者的神經研究中。
首先他回家告訴了自己妻子這個發現,妻子的回答讓他很意外:原來在妻子眼中,Fallon就算是變態也沒有什麽好奇怪的,他的一些思維方式和個性的確異于常人。
比如他經常情緒失控,魯莽,好勝心特強,連和自己孫子孫女玩遊戲都要拼命爭個輸贏。
聽完妻子的評價後,Fallon又挨個問了一遍身邊親近的人關于自己是否有點變態的問題。
大家的結論都和妻子的說法大致相似:“雖然你生活得很正常,但是你的個性有時候真的和常人不一樣啊。”
Fallon心裏很糾結:“可是媽媽從小就一直誇我是個好孩子啊?我真的有在悄悄變態嗎?”
(圖:來源自網絡)
最後Fallon在聖誕節回家的時候,把這個關于自己可能是變態的大發現告訴了自己的媽媽。
沒想到媽媽聽完後並不驚訝,而是遞給他一本書《離奇凶殺》。
爲什麽要看這本書?面對Fallon的疑惑母親解釋說:“這是一本曆史書,裏面談到的曆史殺人犯,正是你親爹的祖先,康奈爾家族。”
聽完後Fallon的心靈受到了無比強烈的沖擊:康奈爾家族,那可是曆史上出了名的變態家族啊!
這個家族裏有出息的人是真的有出息,比如創辦了世界名校康奈爾大學的埃茲拉·康奈爾,就是這個家族的一員。
但這個家族裏變態的人也是真的變態,從1673年有記錄來出現第一個弑母案罪犯托馬斯後,幾乎每隔百年這個家族就要出幾個冷血殺手。
被編出童謠傳唱百年的變態殺人狂莉茲·波頓,也是這個家族的人。
(圖:來源自網絡)
Fallon順著這本書去梳理自己的家族曆史,發現自己的祖輩中不僅有殺人狂,有強奸犯,還有屠殺猶太人的罪人等等。
這…是不是另一種證明變態真的會遺傳,證明Fallon的家族和他自己真的有心理變態者大腦特質的證據?
試想一下發現這一堆“變態祖輩親戚”後Fallon的內心是多麽慌張。
但他是科學家,他不能慌,他要穩住,要努力從所有的亂象中找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于是,本著科學的精神,Fallon又給自己做了詳細的基因檢測。
從基因檢測的結果中,Fallon發現自己擁有所謂的“戰士基因”:這是一個位于X染色體上的基因,代號MAOA,與人的多巴胺、去甲腎上腺素、血液複合胺的分解有關。
如果它沒有正常工作,這些神經傳遞素的堆積將會造成人的反常情緒,導致人的暴力行爲。
所以,這也是第一個被確定的與人類攻擊性行爲有關的基因。
自從這個基因的功效發現問世以來,有越來越多的科學研究證明,MAOA和暴力傾向之間的確存在聯系,如果擁有這種戰士基因的人在兒童時期受到了虐待,將更容易做出反社會的暴力行爲。
(圖:來源自網絡)
這個發現,讓Fallon教授將對自己的研究重點放到了自己童年的回憶中。
曾經被他忽視的很多童年細節,成長經曆,開始慢慢浮現在他眼前。
漸漸地他發現,原來自己並非完全沒有心理變態的前兆,只是被掩蓋和遺忘了…
這其中的答案就是——父母養的好!
因爲童年有足夠愛,所以沒有長成變態。
回憶童年,Fallon最大的感受是快樂。
他出生在一個和睦健全的家庭中。
在他出生前,母親經過了多次流産,乃至于終于得到了Fallon這樣一個健康的寶寶後,一家人都格外珍惜。
父母從小對他也是用心呵護,並沒有給他帶來什麽難以忘懷的傷害,更不用說是虐待了。
但越是這樣平靜快樂的童年環境,就越能凸顯出Fallon身上一些“莫名其妙”的不尋常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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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他是一個非常爭強好勝的人,但凡是比賽、競爭,都喜歡爭個輸贏,就算是玩遊戲打紙牌都非常認真投入,想盡辦法就是要贏,常常會惹怒和自己一起玩的人。
這個習慣一直延續到了現在,就像妻子說的,自己好勝心強到連自己的孫子孫女都不放水,的確有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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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細細想起來,小時候他還是有一些暗戳戳的叛逆行徑。
比如他曾經自制了管狀炸藥來玩,偷了別人的車子來玩,青春期時候還悄悄地闖進店裏去偷酒喝。
每一次遇到警察被攔住的時候,他都是小夥伴中最淡定的那個人,完全不會表現出焦慮、緊張、愧疚等常見的犯錯後的狀態,乃至于每次被警察問話後他都是最快被放走的那個人。
他並不是能裝,而是真的很淡定,感受不到那種緊張。
而且,他做這些事情的動機好像純粹是爲了開心,比如偷了東西後總是會原封不動地還回去,仿佛享受的是過程而不是結果。
最重要的是,在他長大後,這種不尋常的行爲還是時有發生。
(圖:來源自網絡)
比如,1990年代Fallon曾有一段時間住在非洲。
當時他的一位好兄弟從紐約過來探望他,Fallon帶著這個朋友去了烏幹達和肯尼亞邊境的埃爾貢山基塔洞穴,遊玩了兩天後便送朋友回美國。
大概兩年後,這個朋友憤怒地找到Fallon,說再也不相信他了,因爲朋友後來才知道,Fallon帶他去的那個洞穴是致命的馬爾堡病毒的起源地,但Fallon當時對此只字未提。
如果早知道那個地方這麽危險,他說什麽也不會和Fallon一起去的。
更不用說當年Fallon還帶著自己16歲的兒子,在那附近篝火、釣魚、露營的時候,真的遇到了獅子豹子之類的野獸,其他家人們都害怕得躲在車裏,Fallon卻不以爲意繼續帶著兒子在外面玩….
這樣想想,Fallon覺得自己有時候是真的挺混蛋的。
如果不是確認自己的功成名就是真的、家庭美滿也是真的,這些行爲放別人身上,不就是自己研究的潛在反社會人格嗎?
(圖:來源自網絡)
但是,到底是什麽原因導致自己沒有真的發展成一個反社會變態,把變態心理付諸行動呢?
經過深刻的反省、回憶後,Fallon認爲是自己快樂的童年讓自己免于變態。
簡單說,他在成長過程中由于家人給予了足夠的愛和關懷,儲存了足夠多的“善良和快樂”,使得他即便長大後偶爾發神經做一些奇怪的事情,也能懸崖勒馬;由于足夠好的引導,他把爭強好勝的力氣用在了正途上。
“我回憶起母親,想起她在院子裏,坐在三角凳上修剪杜鵑花。
當時我心裏就想,她就是我凳子的第三條腿。我有精神疾病患者的基因和大腦,但母親是那條防止我傾覆的第三條腿。
她總是堅定地認爲我是一個好孩子,是她幫助我茁壯成長,成爲了一個善良聰明的人。
我被愛了,是這種愛保護了我。”
也是這個回想,讓Fallon提出了一個“三角凳”理論:決定一個人變態心理的主要有三個方面:基因,大腦損傷,以及環境因素。
他擁有戰士基因和心理變態者的大腦結構,但卻由于成長的環境充滿了善意和愛,避免了他心理最終的垮塌和變態…
如何預防自己犯罪?
反複問自己:善良的人會怎麽做!
對自己的成長經曆有了從外到內深刻的研究之後,Fallon意識到自己這一路走來是多麽凶險。
除了感謝自己的家人、父母還有妻子總是在對的時間引導他做對的事情外,Fallon也渴望能夠靠自己建立起一種能約束自我變態心理的機制。
因爲在Fallon原有的研究中,自己這樣的人是非常危險的,大腦的構造決定了自己就是沖動易怒情緒化的人,缺乏自發的同理心,在理智上能夠理解道德原則但是在情感上缺乏適當的同理心。
所以爲了彌補這一缺憾,Fallon開始培養自己一個心理習慣:當他遇到一些糾結的問題時,他會反問自己,“一個善良正常的人,在這樣的情況下會怎麽做?”
通過這個習慣,他漸漸改正了許多生活上原有的毛病。
比如,當他妻子的家人過世的時候,Fallon原本想隨便找個借口推脫掉葬禮。
但在反問自己過後,他意識到一個善良的人應該懂得,自己的陪伴對妻子來說很重要,于是放棄了去海邊喝酒的計劃,陪妻子回去參加了葬禮。
類似的事情還很多,妻子也表示在Fallon對自己深刻反省研究過後,他變得更加體貼,懂得尊重別人的感受了。
如今,Fallon教授關于“天生變態狂”的研究,在經過對自己的懷疑和反省後得到了深化。
他開始面對公衆講述自己的故事,並帶領大家一起探討在變態心理方面,“天生的生理特征”和“後天的成長環境”之間的關系。
Fallon的理論吸引了很多人,2009年時,他還受邀客串了著名美劇《犯罪心理》中的一個心理變態的心理學教授:在劇中介紹自己的理論,簡直是在本色出演…
經過這些年的研究,Fallon的理論仿佛又回到了一個“模擬兩可”的階段:既不是完全的基因決定論,但也並不認爲足夠完美的成長環境就一定能避免心理變態的養成。
在如今年近70的Fallon眼裏,多年的科學研究能夠告訴他的最重要最明確的道理就是:人性是複雜的,人的善惡行爲的産生過程也是難以捉摸的。
關于善惡形成的原因,像Fallon這樣的科學家們還會繼續研究下去。
不過,公衆從Fallon的故事中可以得到肯定的是:有愛的環境更有可能避免個人走上歪門邪道,而童年的創傷和虐待,不管是否會改變大腦的結構,都更有可能催生出心理變態者…
對于有理性的成年人來說,就算在情感共鳴方面有欠缺和遲鈍之處,但如果能夠同Fallon一樣自省,刻意學習去做一個善良的、富有同情心的人,那最終也能過出平靜正常的人生,給自己也給自己周圍的人帶來快樂和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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