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門讓人問問題的「Quora」平台,之前跟各位分享過溫馨的《自殺前一秒失聯朋友打電話來》,這次則是完全不一樣的報仇故事:「有沒有人曾經讓老師被解僱的?」這個問題招來了超過100個的回答,但是其中一個匿名發表的故事特別驚人,閱讀人數超過10萬次,而且激發了正反兩方的辯論。你可以說這是學生報仇的故事,或許也可以說這是老師罪有應得的故事。
「有沒有人曾經讓老師被解僱的?」
這是下面最驚人的一個回答:
我匿名寫出這件事是有原因的,這不是一個關於公平與正義的故事,但這是一個真實的、自私的、殘酷的報復,我知道之後會招來批評,但我不後悔我的行動。
幾年前,我踏進考場坐定,準備接受測驗。
那是一場很高層級的考試,也讓接下來的一切變得更糟。
每個人都找到自己座位後,接下來就是宣布直到交卷前任何人都不可以進出,然後我突然間想起我的筆可能沒水了。
我檢查了一下,真的沒水了,所以我馬上舉手,離我最近的一個監考官馬上注意到我。
那是一個人是我的老師,我修了他的課,但總是在玩遊戲或睡覺,因為他教的東西我都學過了,但那是必修課,他曾經幾次趁著我心不在焉問問題想羞辱我,但幸好我還是答對了。除此之外,我從未對他無理或是找他麻煩。
「可以借隻筆嗎?」我問。
他說「你竟然沒帶筆就來考試?那你幹嘛還來?不要考啊!」
他不是繃著一張臉說的,而是在微笑。
我反射性盯著他,沒心情開玩笑。
「我的筆沒水了,但我忘了換墨水。」
「你忘記了是誰的錯?我的嗎?你怎麼不順便忘記考試算了?」
我只能繼續盯著他,他給我一個得意的表情。
現場一片死寂,幾百個人看著我,我知道規則,任何試圖跟其他考生溝通的意圖都會被視為作弊。他知道我需他的允許我才能借到一隻筆,所以我又問了一次。
「不行,你這麼不小心是你自己的錯,你不是很聰明,就不要用筆考試啊。」
這是我最難的也最重要的考試,我討厭這門課但我逼迫我自己掌握它。兩個禮拜的考試週後我已經差不多72個小時沒有睡覺了,現在是我壓力最大也最脆弱的時候但我強撐著來考試,大概就是這樣我才會忘了檢查筆。然後這個人就站在我面前,詭笑著全心全意嘲諷我,在幾百個學生跟我的朋友面前踐踏我的努力,讓每個人都能看到我在他面前是多麼無助,而他能夠就看著我享受這一切。
只因為我沒有在他課堂上專心?
試卷已經傳下來了,我看著他,想他總該停下這個笑話,讓我借筆了。
他的笑容更大了,歪著頭朝向我,就好像在說「你能怎麼辦呢?」
他不但是認真不打算借我筆,還打算挑釁我讓我當場惹事好把事情鬧大。他是真的想要造成難以彌補的傷害,然後享受羞辱我的感覺。
但我沒有出手。
我氣壞了,臉因為憤怒與疲憊漲紅,但我整頓好自己,在心裡冷靜評估我的選擇,我忽略他,向另一位考官招手直到她走過來,並允許我借一隻筆。
沒錯,是我自己疏忽了,但這樣他就可以故意羞辱我嗎?
感謝老天那是我最後一門考試,不然那種狂怒讓我難以集中注意力。
考完試後,我心目中只剩一個明確的目標:我要摧毀那個男人。
我他媽的才不在乎他會教育誰,我所有的感受都是想要復仇的強烈慾望,想要讓他痛不欲生,我不在乎是透過他的工作還是什麼的。
我全力出擊,但都是符合法律規範的,我是個守法公民。我也沒有透過我的父母,雖然我也可以確定如果他們替我提訴松,我想鐵定會有人做出反應的,但我知道這是私人恩怨,如果我用我父母的影響力,這一切就沒有意義了。
首先我對我的老師(primary lecturer)說了這件事並投訴他。
我盡量清晰的闡明我所受到地不公正待遇,並言明我會追究到底,她承諾我她會把事情處理好。你猜結果如何?那男人說他只是在開玩笑,誰叫我自己不小心,他只是『想給我上堂課』,之後會讓我借筆的。我的抗議無用,老師要我撤銷投訴。
然後我去找了系主任跟院長,用非常強烈的字眼寫投訴信,最後我、院長跟我的敵人召開了一場會議,他在會議上繪聲繪影把我渲染成一個專找麻煩的學生,老是打斷他上課,而他用盡了他所有的耐心想要教育我但都是徒勞無功但他沒有放棄因為他是個如此優秀的老師等等,當著我的面教訓我是我自己不成熟不小心,堅持他只是「想要讓我知道在未來可不能在這麼重要的事情上不小心」「最後還是會借我筆的」,院長相信他,而且既然我最後還是通過了考試,未來也不會有進一步的措施。我被迫與他握手,他對我露出那個嘲諷的微笑,他知道我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我知道他的行為看起來並不嚴重,並且因此成功全身而退,但如果他當初真的只是遵守規則或只是想要給我一個教訓,我不會如此緊咬不放,這是因為我看到了他行為背後真正的目的,而且我絕對不會原諒他。
我知道你們有些人希望故事到這裡就好,我這個壞蛋被擊敗了,沒能成功實施我的邪惡計畫。
很可惜。
假期開始了,我仍然投入無與倫比的努力在尋找方法打敗我的敵人,我是個非常專著的人。
我讀了考試規章、校規、教師守則,甚至跟律師談過,都不可能有機會的。
即使我是如此渴望復仇,我差不多都要準備認輸了。
我知道在體制內不可能成功,所以我去找了他的臉書,往前翻了好幾年,鉅細靡遺的讀了幾千則評論看了幾千張照片。
他是個有家室的男人,大部分內容都沒什麼,或許有幾張對女學生的評論帶有暗示性,或是一些酒醉的照片,但不會讓他有麻煩。
我用所有我知道的搜尋引擎搜尋了他的電話號碼跟電子信封,一頁又一頁無聊的汽車論壇資訊、交易記錄,房地產等等,我全部都檢查過了。
然後我看到了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論壇發言,是用他的私人信箱,關於什麼找人之類的,我得承認,當我點下去時我已經準備要停手了
但是當我讀到論壇的內容時,地獄之火在我的眼中燃燒,我很老套的像個瘋子一樣瘋狂大笑。
我的敵人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他的武裝中只有一個裂縫,而我找出它了……
那個論壇是在討論跟召妓,他留言想要聯繫方式,他犯的錯是他用了他被我找出來的那個私人電子信箱。
同一個ID下還有很多個類似的文章和評論,看來他是一個好色又不忠的渾蛋。
我準備出擊,但我必須作好萬全準備,任何人都可以PO他的信箱,他甚至可以指控是我做的,在一個無前科愛家學校老師和一個與他有恩怨的學生之間,我並不占有優勢。
我連絡了當地新聞網站,他們並不受重視,專報一些引人注目的新文,例如鄰居在打架之類的,但他們也有一些比較具正義感的報導。所以我選了他們。
他們被揭發一個著名學校的老師的可能性說服,跟我見上一面,但他們也對電子信箱的可行性有疑慮,我告訴他們我準備騙他用他的手機電話來確定這是他本人,他們本來不太願意,但讀了網路上那些露骨的評論之後,我說服他們揭發這個老師是新聞記者的職業道德。
我們合作執行這個計畫,我都做好他可能會有另外一隻手機來應付他的變態愛好的可能性,但在我仔細檢視過他的行為後,我認為他很有可能只有一隻手機。而我是對的。
就不講細節了,但我的敵人中計了,他用手機證明他就是那個帳號的使用者,想要一個應召女的電話。
然後就是這篇新聞刊出那天。我對我的敵人揮下死亡之錘,就算他永遠都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砸中了他。
我唯一的遺憾就是我沒辦法看到他的表情。
那則新聞散播了出去,新聞裡有他的名字,他的臉,還有螢幕截圖,雖然不是頭條,但是對學校來說跟911沒什麼兩樣。
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愉快的午後,我邊讀網路上各種「變態」「丟臉」「噁心」「開除他」的評論,邊擦掉我喜悅的眼淚。
敵人的堡壘在燃燒,我站在廢墟邊上高處,欣賞我奮鬥而得來的勝利,我的心情筆墨難以形容,親愛的讀者,你能感受到哪怕只有一點嗎?
而我毫不羞恥的承認,這種感覺真好。
新學期開始的時候,他已經像一陣風一樣消失了。但依然是熱門話題,其中一個老師告訴我們他正在處理離婚。
但我還沒完。
我仍然記得當他欺負我羞辱我,然後在我最無助最脆弱的時候嘲笑我。
我還必須完成這最後一件事。
我傳訊息給他:
「親愛的OO老師,
我現在知道你想教給我的那一課的重要性,用你自己的話來說,
你這麼不小心不是我的錯」
我從來沒有收到回覆。
真是個峰迴路轉的故事,而且還是真人真事……這種平凡的惡意,或許因為最無所不在,所以才最可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