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省委常委、市委書記範銳平帶隊調研東部新城片區綜合開發工作。這是國慶長假後的首場調研,旨在進一步推動“東進”整體成勢成型。
作爲成都實施“十字”方針優化城鄉空間布局、重塑産業經濟地理的重要一環,加快“東進”,不僅是爲成都建設現代化新天府奠定功能載體和永續空間,更是對廣大市民創造美好生活殷切期盼的回應。
看規劃、走項目、訪民生……今年以來,範銳平每個季度都會雷打不動地深入東進區域進行一次系統調研。在市委五次全會上,更是進一步要求高質量建設面向世界面向未來的現代化東部新城。
成都爲什麽要“東進”?成都爲什麽敢“東進”?成都如何高質量“東進”?讀懂這些關鍵之問,才能讀懂這座“未來之城”。
圖源成都發布
成都爲什麽必須東進?
其實,盆底裏的成都早該“跳”出去了。
某種程度上,這不是主動的選擇,而是現實的倒逼。
幾千年來,成都始終在龍泉山脈與龍門山脈之間、在岷江與沱江交彙的沖積平原上延續拓展。“兩山環抱”的地理格局是護城的搖籃,卻也讓工業化時代的資源約束、環保問題更加凸顯。
宜居,是天府之國的名片。但宜居,也讓成都城市發展的天花板更快到來。
過去10年,成都常住人口年均淨增10萬,中心城區的人口密度卻在2014年就達到2萬人/平方公裏,遠超很多人心目中最擁擠的東京。
人口增多,伴隨的是越來越嚴重的“大城市病“——交通越來越堵,市民對環境質量的抱怨越來越多,資源對産業發展的制約越來越大……“兩山夾一城”的地理格局,從保護變爲了束縛。
這樣的命題,成都不是沒有遇到過。
千年前,水患也曾長久困惑成都。奇迹般的都江堰水利工程,將奔騰至天府之國的源源水流進行了綜合治理,完成分流、泄洪、灌溉,從而“憂患”變成了綜合效益,天府之國得以沃野千裏。
這樣的命題,也不是只有成都遇到過。
30年前的上海,毅然跨過黃浦江,打破老上海向西發展的城市格局,在浦東拓展出新的城市開放空間,成就了上海不可撼動的世界城市地位。放眼國際,紐約之外有新澤西、舊金山附近有聖荷西、東京之外有築波科學城,大城市發展到一定規模,都必須”跳出去”,爲發展開辟新空間。
龍泉山城市森林公園丹景台 攝影 朱建國
這樣的命題放到今天,成都給出的答案正是:東進。
打破盆地束縛、跨越龍泉山,推動城市向東發展,這不僅是成都破解現實環境資源約束、打開城市永續發展空間的現實選擇,也是回應人民美好生活向往、保持成都安逸生活品質的必然之舉。
成都憑什麽敢東進?
有人問,拓展城市空間沒錯,但爲什麽非要跨山向東啊?
的確,對城市而言,拓城未必難,難的是跳過“屏障”。比起在緊密相連的平原區域築城,跨過大山大河拓展城市空間,風險更大,實踐者也並不多。
“甯要浦西一張床,不要浦東一套房。”上海跨江發展初期尚面臨如此多的疑慮,更何況今天的成都,要跨的是一座龍泉山。
但成都是有底氣的。
國家戰略的強大支撐,是東進的底氣。
中央《關于新時代推進西部大開發形成新格局的指導意見》中明確提出促進成渝城市群協同發展、打造引領西部地區開發開放的核心引擎;《成渝城市群發展規劃》明確提出以成渝發展主軸爲脊梁,共建世界級成渝城市群。
成都向東、重慶向西的相向發展已然成勢。加快“東進”步伐,不僅將以點連軸推動成渝相向發展,支撐國家戰略意圖實現。
在新一輪對外開放啓動的背景下,規劃年旅客吞吐量9000萬人次的天府國際機場落子于此,不僅將爲“東進“區域帶來巨大的人流,更將借助空港”磁吸效應“,形成支撐國家內陸開放的新樞紐。
天府國際機場效果圖
澎湃的城市發展動能,是東進的底氣。
2018年,成都管理人口超過2100萬人;2018年新增人口數74萬。新成都人不斷湧來,這是城市吸引力的最好體現。而與中心城區相比,東部新城最大的優勢,就是良好的自然生態。顯山露水更引人。更國際化的規劃理念、更宜居的生態環境、更完善的公共配套服務,必將聚集更多的新成都人築夢于此。
今年1—9月,“三城”共簽約項目63個,協議總投資約1800億元。其中,空港新城簽約23個,協議總投資約1320億元;簡州新城簽約22個,協議總投資約340億元;淮州新城簽約18個,協議總投資約140億元。新項目接連落子,這是城市競爭力的最好體現。
而在龍泉山以東,也正成爲掘金的熱土。僅今年前5月,空港新城、簡州新城、淮州新城共簽約項目35個,協議總投資1541億元。天府奧體城、東西軸線等十大引爆性重大項目,正加快建設。
空港新城核心區效果圖
背靠大江大山的生態本底,是東進的底氣。
龍泉山、龍泉湖、三岔湖、沱江……山水交織,秀湖雲田。成都東進規劃總面積3976平方公裏,其中僅龍泉山城市森林公園就占了1200余平方公裏。這裏完全有底氣打造一座美麗宜居公園城市的示範之城。
底氣足了,跨山東進,成都又有何不敢呢?
成都要如何東進?
東部新城,是東進的起步區和重點建設區。
作爲一座面向世界面向未來的現代化城市,東部新城將如何著筆?
東部新城效果圖。東部新城由空港新城、簡州新城、淮州新城、簡陽城區、龍泉山城市森林公園組成。
成都的做法是,不急,先用兩年來做規劃。
從2017年5月開始,“東進”區域地質勘測、總體戰略研究和總體規劃、分區規劃、專項規劃編制一一展開。過程中學習了雄安新區、浦東新區、前海新區等地的規劃理念,也邀請了“新加坡規劃之父”劉太格團隊、同濟大學李曉江團隊等頂級專家團隊。兩年多時間過去,東部新城的戰略規劃直到今年才提交審議。
這與雄安新區的節奏頗有些類似。2017年4月中央決定設立河北雄安新區,但到今年5月,雄安新區啓動區與起步區的控規才公布。
這不是“慢”,是“靜氣”,是要爲引領未來而長遠謀劃。按成都的話說,是要把每一寸土地都規劃得清清楚楚後再開工建設。
成都“東進”效果圖
堅持“世界眼光、國際標准、天府特色、高點定位”,在“精築城、廣聚人、強功能、興産業”的發展思路下,成都要把東部新城塑造爲“山水呼應、藍綠相映、河湖環繞、清晰明亮”的美麗宜居公園城市示範區。
其中有幾個細節值得細細品味。
一是東部新城強化“人-城-産”的發展模式。
這一邏輯中,“人“是核心。而按照規劃,到2070年,東部新城的總人口將達到800萬。這意味著,東部新城就將依照800萬人口的規模將新城內的公共配套、公共服務用地規模進行“鎖死”,而後隨著人口規模和城市的發展再進行分步分批建設。這一做的目的,是盡可能避免重蹈過去公共服務配套不足的覆轍。即便未來未達到極限人口,新城還是會因此而保持宜居。
二是突出了城市組群發展。
借鑒新加坡城市“族群”理念,東部新城規劃了“城市-片區-新鎮-小區-組團”五級城市單元,不同的單元覆蓋不同的人口規模,也承擔不同能級的城市功能,其間通過三級綠道串聯形成公園體系。其中,”新鎮“是一個值得關注的新概念,它將成爲産城融合的基本單元,産業、居住、産業配套和居住配套都在這個單元中科學配置,以此減少跨區域的交通出行需求。
三是在規劃初期就強化“留白”。
不僅從整體上明確了2035年前不跨過沱江,主要在沱江以西地區發展;連每一個具體項目都充分考慮了未來發展的空間需要:爲支撐東部新城未來公共服務和産業發展的新需要,規劃了2處各2.5平方公裏的城市級預留用地和8處各1平方公裏的片區級預留用地。
構建“一帶四軸、一極五片”的空間結構。“一帶”指龍泉山城市森林公園,“四軸”指東西城市軸線、龍泉山東側新城發展軸、蓉歐開放驅動軸和天府新區拓展軸,“一極”指空港新城發展極,“五片”指淮州新城、簡州新城、簡陽城區、龍泉驿和金堂五個産城融合、生態宜居的城市片區。
如此謀定而後動,希望最大可能應對未來發展中的不確定因素,最大程度避免“大城市病”。
築城,最終是爲了人
宜居,則是築城永恒的追求
如此說來,如果錯過了30年前的浦東
那麽千萬別再錯過今天的東部新城
成都商報-紅星新聞記者 王垚 黃尚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