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管理大學畢業生畢業典禮,新加坡教育部部長王乙康曾表示,如2012年預計的,(新加坡)大學入學率將有效提高到50%。但他也強調了終身學習的重要性,並強調了不同入學途徑的可行性。
海峽時報資深教育記者Sandra Davie與新加坡教育部長王乙康討論了爲大學入學人數設定硬性目標是否有意義。
今年,新加坡政府將實現其在2012年承諾的大學40%的隊列參與率(CPR)(譯者按 – 這裏指當年大學入學率)。這意味著,在一個年齡組中,每10個人中就有4個人會去本地6所公立大學中的一所攻讀本科學位。
明年會發生什麽?盡管現在有更多的新加坡人渴望上大學,並將學位視爲就業的最低要求,但這一比例會被限制在40%以內嗎?
據立思辰留學介紹,王乙康在接受《海峽時報》采訪時表示,根據2012年的計劃,大學入學率將提高到50%。不過,新增的名額是爲那些想要獲得更高學曆的成熟學習者准備的。而且他們不一定要走傳統的四年制學位課程之路。他們可以通過非全日制學習或 SkillsFuture 計劃下的半工半讀途徑獲取學位。但展望未來,王部長表示,設定硬性的大學入學率目標,可能不再有意義。 “我們未來的重點必須是如何進步,有哪些途徑可以讓人們在與行業保持聯系的同時盡可能(讓職業之路)走得更遠。如果你到了某個階段,渴望獲得一個學位,或者獲得與之相當的學術肯定,那就順其自然吧。”你會有不同的途徑來達到這個目標。”
他強調,新加坡人必須改變“先期教育”的觀念——即在進入社會工作前完成所有學業。工作趨勢將要求教育是終身的,並與工作相結合。
他接著詳細闡述了高等教育格局將如何轉變:
Q:您認爲高等教育的格局必須演變才能與時俱進嗎?
A:一些傳統的鴻溝必須被打破—— 一個是在學習和工作之間。你現在必須把學習和工作穿插在一起。另一個是介于技術和軟技能之間。我們過去常常預先學習大量的技術知識和內容。今天,我們來談談發展軟技能的重要性。這可能意味著這個人畢業時沒有特別深厚的技術知識,但卻有更多的機會培養和獲得軟技能。但他之後總是可以回去加深他的技術技能。
界限變得模糊的另一個領域是學術學習和工作學習。第二次世界大戰後的某個時候,大學和政府(特別是軍方)取得了很多科學突破。但是今天,這些突破也來自行業。因此,知識和學習不再是大學的專利,而在工作中學習同樣有價值。我認爲我們正在看到各種融合。
我們必須從更廣闊的角度看待這件事–變化如此之快,世界是如此之大,您需要學習技術技能,再加上關鍵的軟技能,還需要跨文化接觸當今世界的繁榮。
因此,要保持適應和發展,就必須接受終身學習。許多職業的舊假設是,您必須獲得一定的知識和技能儲備,才能看透自己的職業,(這種觀念)將不得不改變。這也意味著,你不必投資“先期教育”太多。
Q:教育部如何鼓勵學生終身學習,而不必在他們工作前 “先期” 完成所有的教育?
A:大學需要發展。我們的大學現在允許學生利用“空檔年” 追求其他興趣,比如創業。大學也使人們邊工作邊學習變得比較容易。例如,新加坡國立大學(National University of Singapore)將每一名學生的入學時間都視爲20年,而不僅僅是3年或4年。這有助于學生們在完成學業的同時發展事業。新加坡管理大學學院(Singapore Management University Academy)提供可疊加的課程模塊,學生們可以先獲得研究生證書,繼而獲得研究生文憑,甚至最後獲得碩士學位。
Q:當政府宣布將大學入學率提高到40%時,有人擔心這可能會導致畢業生失業。但畢業生的就業前景一直不錯。您能談談過去八年大學的擴招嗎?
A:大學入學率從2012年的27%上升到今年的40%。
我們開辟了不同的升學途徑,如主要通過新加坡理工大學(SIT)和新躍社科大學(SUSS)提供的應用學位。在一些領域,如幼兒教育和護理,我們開設了學位課程途徑,讓已經很熟練專業人士達到更高的水平。在某種程度上,是這些專業人士的進修提高了大學入學率。畢業生的失業率很低,因爲他們接受的大部分教育仍然與行業相關。但從現在開始,我們必須認識到不同升學途徑的價值。我認爲引領變革的應該是社會心態,而不是政策。
Q:招聘時,學曆仍然是雇主最看重的因素。我們該如何改變這種狀況,政府應該帶頭嗎?
A:以理工學院畢業生爲例吧。當他們步入職場時,應屆畢業生平均起薪約爲2400至2600新幣。但是理工學院畢業生占據了應屆畢業生人數的一半,所以不可能每個人的薪水都差不多。另一個例子是,在大學畢業生中,IT 畢業生一般起薪更高 – 這裏面有很多不同的梯度。
因此,我確實希望看到變化——招聘更加注重能力。在過去,因爲上大學的人相對少,被大學錄取表明你通過了篩選系統,你很優秀,所以我將聘用你。那時只有20%的學生上了大學,但如今這一比例已升至50%,雇主必須轉向一種以能力爲基礎的模式——聘用那個人是因爲他們能勝任這份工作。
人們總是覺得,如果公共部門不做出表率,那麽私企就不應該這樣做。我並不這麽想。每個人都可以做出改變。此外,公共部門也不是一成不變。我看到一些機構采取了大膽的行動。以新加坡民航管理局(Civil Aviation Authority of Singapore)的空中交通管制員爲例。不管你是理工學院畢業生還是大學畢業生,一旦被評估並發現你具備了工作所需的技能,你就會被分在相同的工作等級,得到相同的薪水。我希望教育部也能改變我們招聘畢業生的方式——工作有不同的類型,有些工作應該根據所需技能的稀缺性和價值作爲招聘標准。
Q:您認爲其他的高等教育模式,比如“編程學校”,會在這裏紮根嗎?
A:我自己的感覺是,像所有行業一樣,教育也正在被顛覆。當你不再適應和改變時,你就會被打亂。我們已經在其他國家看到了這種情況–那些對大學感到失望的行業用自己的錢來支持能夠産生他們需要的人才的替代途徑。戴森工程與技術學院(Dyson Institute of Engineering and Technology, Minerva)和 Holberton 編程學院都是這種趨勢的表現。而如果我們提供這些選擇,我更願意通過現有的機構來完成。
Q:您曾在理工學院、工藝教育學院(Institute of Technical Education)和各所大學推動以能力測試(aptitude-based)爲基礎的招生工作。有些人質疑我們是否正在遠離精英體系。您怎麽看?
A:如果每屆學生都有50%的人上大學,那麽我們必須根據能力進行評估,這也意味著我們的評估必須更全面。
“基于能力測試的錄取評估”,引起了很多思考 – 甚至這個名字都引發了討論。早期的一個提議是稱之爲“全面評估”,但我們不想給人一種平權行動的印象。我們想要更純粹的東西,也能反映我們的意圖。基于能力的錄取也會考慮學生的熱情、興趣和優勢。學習成績也可以是能力傾向的一個指標,所以我們也會考慮這一點。通過以能力爲基礎的錄取方式錄取的學生表現良好。因爲——如果你對某件事感興趣,你會做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