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哈莉瑪
對于輿論質疑她的血統,前天宣布參選總統的哈莉瑪在接受《聯合早報》專訪時說,希望過去爲馬來社群服務的成績,足以說明她的身份認同。同時,她也表示,自己多年來服務的對象不僅僅是馬來社群,也包括在宗教信仰、教育程度或社會地位都各異的普羅大衆,她完全不受外表約束。
“不論是在我負責的選區或是在各種活動上,從來沒有人上前來告訴我,他不把我當作馬來人看待。希望我爲馬來社群服務,支持馬來或回教社群各項工作的過往成績,足以說明我的身份認同。”
接受《聯合早報》專訪闡明自身社群認同的國會前議長哈莉瑪(62歲),以過往的貢獻,說明她服務的對象不僅僅是馬來社群,也包括在宗教信仰、教育程度或社會地位都各異的普羅大衆。
“我從政時就已經戴頭巾,現在另有兩名國會議員戴頭巾。我們三人都能爲不同社群服務,這不受我們的外表約束……希望我過往爲每一個人服務的成績,昭然可見。”
盡管哈莉瑪在過去四屆大選中以馬來族身份參選,但有些人仍以她有印族血統而對她是否適合參加來屆首個保留給馬來族的總統選舉,提出質疑。吊詭的是,昨天才辭去議長和議員公職,並退出人民行動黨的哈莉瑪,卻得同時正視歐亞裔、華族和印族同胞對她戴頭巾,或許不太能了解大多數人訴求的隱憂。
站在“不太符合馬來社群定義”和“過于傾向馬來族權益”的輿論風口浪尖,哈莉瑪回應記者的相關提問時,發出她招牌式的爽朗笑聲,沒有在字裏行間流露出絲毫不耐煩。
家人反應是做決定重要考量
哈莉瑪的父親是印度人,母親是馬來人,她八歲喪父,由母親一手帶大,大學一年級時就開始戴頭巾。“我的母親塑造了今日的我,她是我的精神支柱。就算是父親在世時,他也已經很‘馬來化’,被普遍接受爲馬來社群的一分子,這屬于新加坡印族回教徒與馬來婦女組織家庭後的獨有情況。”
哈莉瑪的母親在2015年9月11日大選投票日當天逝世;她的兒子2011年結婚,女方宴客當天,她因爲即將舉行大選,須出席一個重要的基層活動,成了最遲抵達婚宴的人。
一旦當選總統,她和家人需做的犧牲還有更多,他們的私生活會是公衆茶余飯後的焦點。哈莉瑪深知這點,坦承家人的反應是她做決定的重要考量。
“孩子告訴我他們知道我心屬何處,了解我有強烈的責任感,並表示對我百分百支持。至于我的丈夫,我們做了周詳的討論,我們都了解我參選的決定將帶來很大的改變,他也必須調整他的生活方式,這不是容易辦到的一件事。”
“他斟酌後表示支持我的決定,也知道我一旦當選,他作爲配偶須承擔一些責任。他已做好心理准備,唯獨不曾對各政府機關可能會挂上他的照片,表達任何看法。”
語畢,空氣中再次回蕩哈莉瑪招牌式的笑聲,使嚴肅的訪問氛圍瞬間輕松不少。循著哈莉瑪的笑聲,要求她聊聊丈夫,她說丈夫處于半退休狀態,之前打理家族貿易生意。兩人在大學相識相戀,畢業後兩年就結婚,婚後一年有了孩子,總共育有兩個兒子和三個女兒。目前,還有兩個未婚的女兒與父母同住。
一旦當選總統,哈莉瑪是否就會搬離居住了多年的五房式組屋呢?
“這實在不是我此時此刻能說得准的問題。現在住在組屋,我感到很舒適,我只會在必須做出決定時,才處理這件事,特別是相關的安全考量。”
確保居民事務獲妥善安排才決定參選
哈莉瑪遲遲沒能做出參選決定,最大的原因在于“出任總統要肩負重大的責任,不可草率對待”。“再說,身爲國會議長和議員,我須確保妥善做出安排,才能辭去這些職務……我必須向我的國會同僚們好好交代。”
哈莉瑪是四人集選區——馬西嶺—油池集選區的一員。她相信集選區其他議員,即國家發展部長黃循財、議員任梓銘和王鼎昆,可幫忙處理基層事務。哈莉瑪提醒,裕廊集選區前議員翁執中博士當年去世後,同樣由哈莉瑪等議員幫忙處理基層事務。
總理公署部長陳振聲去年在國會上回答議員疑問時也曾說,如果一個集選區的少數族群代議士爲了參選總統而辭去議席,受影響的集選區不必舉行補選。
哈莉瑪強調:“此時不宜討論這個問題,那是政府必須決定的事。”
至于接替議長職務的人選,哈莉瑪則指出“那是總理應當決定的事”。她說:“目前有兩個副議長,他們可暫時代爲執行議長職務。”
民選總統是個沒有政黨色彩的職位,哈莉瑪辭去議長、議員的職務,以及行動黨黨籍以參選,那她有沒有想過“榴梿不能包吃”,一旦出現“戰事”,她可能白白犧牲?
對此,哈莉瑪語重心長地說:“過去40年來,我都擔任公職,先是爲職工運動服務33年,然後是出任社會及家庭發展部政務部長,隨後當上國會議長,我當議員則長達16年。”
“在這期間,我獲得了巨大的滿足感。我決定參選,是因爲我要在不同的崗位上繼續爲民服務。至于結果,我交由新加坡人去決定。我明白他們心裏怎麽想,他們希望由最稱職的候選人出任他們的代表。”
他斟酌後表示支持我的決定,也知道我一旦當選,他作爲配偶須承擔一些責任。他已做好心理准備,唯獨不曾對各政府機關可能會挂上他的照片,表達任何看法。
——哈莉瑪談丈夫對她決定參選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