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代的發展,各國之間的交往愈發頻繁,如今在中國的大街小巷,經常能看到外國人的身影,其中還有不少中外結合的小情侶,跨國戀也早就成了常見的事情。
起初,Tayler攻讀的是法國文學,然而機緣巧合下,她認識了同在牛津讀書的中國留學生楊憲益,這位出生于津門的富家子弟,不僅才華橫溢、幽默風趣,並且舉手投足間散發出與衆不同的貴氣,Tayler很快就被他牢牢吸引住。
當年日本侵略中國日甚,楊憲益雖然身在英國,但始終心系祖國,作爲牛津大學中國協會的主席,楊憲益組織了同在牛津的錢鍾書、楊绛等人,到處發文章、演講、募捐,把100多人的組織擴大到了1000多人,Tayler被楊憲益的精神打動了,她主動加入中國協會,成爲一名堅定的反日戰士,並且從法國文學轉攻中國語言文學。
婚後,夫妻二人過上了幸福而簡單的生活,戴乃叠很快就懷孕了,並生下了長子楊烨,然而在當時的中國社會,混血兒楊烨和他金發碧眼的母親其實並不被人接受,楊烨常常被孩子們嘲笑捉弄,但好在父母對他的教育非常到位,楊烨並沒有産生任何抵觸、埋怨情緒,從小到大都是班上的三好學生。後來他們又生了2個女兒,和大兒子一樣,女兒也很懂事。
看著孩子們一天天長大,夫妻二人的工作也是風生水起,回國之後,夫妻二人聯手翻譯了許多中國文學作品,比如《楚辭》、《魯迅選集》、《儒林外史》,甚至“拼了命”翻譯出了全本《紅樓夢》!要知道,《紅樓夢》裏充斥著各種隱喻、暗示,別說翻譯,就連看中文本身都費勁。但楊憲益從來就不是個會怕的主兒,他一定能翻譯成!如今夫妻二人翻譯的《紅樓夢》成爲西方國家最認可的英譯本,楊憲益和戴乃叠的名字愈發響亮。
得知此事的戴乃叠崩潰了,她回想起母親當年的“詛咒”,她更害怕2個女兒也會離她而去,戴乃叠積郁成疾,最後得了老年癡呆症,終日坐在家裏不與人交流,只有楊憲益給她餵飯時,戴乃叠才會露出笑容。
患上癡呆症以後的戴乃叠經常忘記眼前的楊憲益是誰,但楊先生不在乎,他一次又一次讓她“重新認識”自己,然後溫柔地哄她吃飯,就這樣過了許多年。1999年11月,戴乃叠離開人世,結束了他們59年的婚姻生活。
去世前,楊憲益給亡妻戴乃叠寫了一首詩:
早期比翼赴幽冥,不料中途失健翎。
結發糟糠貧賤慣,陷身囹圄死生輕。
青春做伴多成鬼,白首同歸我負卿。
天若有情天亦老,從來銀漢隔雙星。